她刚拉开门走出了卧室,后面的门就被快速关上了,随后就是一声落锁的插销声,等她回过神来再去推门,卧室的门已经被死死的锁住了。
夏鹿刚刚一直在昏迷中,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男人们的情况,不知道顾亦春为什么要这样做,用手示意的拍了两下门。但是,门仍然是严丝不动,里面的人显然不打算再让她进到门内。
换成平时,夏鹿肯定已经拳打脚踢,扯着嗓子骂起来了,可是现在她是实在是太难受了。
身体虚浮不说,嗓子更是发不出声音。
于是她只好伏在门边缓了一下力气,用手机的光亮照着外面客厅的地上,意图寻找一些饮用水。
客厅里倒是比卧室里暖和不少,旁边就是烧的噼里啪啦的壁炉,夏鹿趁着光亮看到在右手边的门口处放着两个登山包,看起来就是李鹤跟黄颖身上的那两个,一个蓝色一个红色里面都是帮客人们背的所需用品。
下午的时候李鹤也多次从包里拿出水,运动饮料递给他们喝。
于是她晃了一下,挪动着双腿慢悠悠的走到登山包前,然后蹲下来在里面找水。
其实后面壁炉前一直躺着一个身影,正在黑暗中注视着她,不过她嗓子实在是痛的厉害,而且火光和手机的亮光夹杂着,在那边的地上行程了一个暗角,所以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还睡了一位男士,找到水后,如获大赦赶快握在手里。
用右手掌抓住瓶盖,想要拧下来。
可是使劲儿了几下,手上都酸软无力,她咬了咬牙,又生一记,将瓶盖送进嘴里准备用牙齿叼住然后双手旋转瓶身。
在她跟水瓶子正在搏斗的时候,后面的人影已经坐了起来,随后站起身来朝她走过来。
等到夏鹿听到耳后的属于男性的脚步声时,回头已经晚了。
来人俯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轻而易举的将水瓶子拿走了,之后一下子就拧开了瓶盖,将瓶子又递回了她的手上。
夏鹿看了来人一眼,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急忙将水倒进了嘴里,“咕嘟咕嘟”的不顾每次吞咽时喉咙的剧痛,狼吞虎咽的喝了半瓶水后,才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喘着气说道:“谢……”
虽然嗓子的干涩缓解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嗓子沙哑,几近失声。
一句简单的谢谢,都没说出口,于是用感激的眼神仰头望着南橙。
希望他能够理解她想传递的真挚感谢。
南橙盯着她看了一下,脸色不那么差了,但是嘴唇爆裂的厉害,白色的干皮迅速覆盖了本来平日里很湿润饱满的唇瓣,变得像龟裂的大地一般,估计是挺难受的。
南橙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她的嘴上摸了一下,随后眸子闪动,又绕回了她的额头,摸起来倒是不太热了,看来高烧已经退了。
看来抗生素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夏鹿不大习惯他对自己这种暧昧的关怀,肆意的动手动脚,很快躲过了他的手指,然后双手撑地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回到卧室里去休息。
她现在全身的肌肉都像是跑过是个马拉松似的,隐隐作痛,刚站稳了身子,就被南橙拖着腰肢滚到了刚刚南橙躺着的铺盖卷上。
地板是木质的,上面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棉被,按理说磕上去应该会很痛。
可是下一秒夏鹿并没有感受到胳膊或者肩甲处的疼痛,跌到了一个充满肌肉的怀抱,眼前一黑,南橙就调转了两个人的位置,从上方既具有压迫性的覆了下来。
夏鹿这因为发烧混混沌沌的脑子,还没有分辨清楚发生了什么,嘴唇上的触感就在叫嚣着南橙的触碰。
她先是觉得自己的下唇被含住了,湿润柔软的触感一寸寸侵袭,随后就是上唇,再之后她很想问问南橙到底在干嘛,一张开嘴还没有发出声音,对方的唇舌就趁机而入,迅速的转移了战场。
这是一个令人脸红心跳,耳鬓厮磨的吻。
时间长到夏鹿觉得自己已经严重缺氧到胸腔都要爆炸了,南橙终于将她松开了,之后侧身躺在她一旁,用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夏鹿躺在南橙结实的胳膊上,冲着天花板上倒影的火光张着嘴喘息,等到脑海中的空白终于消失殆尽之后,她用手推了一把南橙的胸膛问道:“干……嘛…….”
然而,她的气息很小,嗓子又发不出声音,手上的力气也是软绵绵的,掠过南橙没有衣服遮盖的胸膛反倒是像一种抚摸似的温柔。
南橙侧身歪着头看她,茶色的瞳孔中跳跃着对面的火光,有一种夏鹿平时没见过的神色在里面。就好像他只是盯着她,就能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点燃似的。
而那种火光,夏鹿不会不认得,是一种男人不见掩饰的欲YW。
果然下一句,南橙扯动嘴角笑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南橙这人惯有的一副温润的表情,为人处世都带着三分客气,也因为长得好看所以总是像一块玉似的,透着一种清风过竹林的优雅。
此刻他这样邪邪的一笑,跟平常的样子反差很大,很有种致命的诱惑力,夏鹿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但是她能做的只是用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睛去瞪他,她想说的明明干嘛?而不是干吗?这家伙绝对是在故意曲解她的话,拿准了她现在发不出声音,简直就是混蛋。
不过虽然读懂了南橙现在的意思,但是夏鹿并不害怕他此刻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顾亦春现在还躺在他们一门之隔的地方。她就不信,这混蛋再混蛋,难道会放着喜欢的姑娘在隔壁,反而来骚扰她这个邪恶的下堂妻?
如果他不怕被顾亦春捉J在床的话,她也没有什么所谓。毕竟他们之前也不是没做过,现在的情况就是各取所需就好,不必太过挂怀。
只不过,顾亦春发疯的样子着实难看,像一只被人拔掉了毛的鼓噪母鸡,她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骂她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扇她呢。
虽然这样想,但是夏鹿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轻轻颤栗起来,南橙的手指还在她额前的发丝打转,就像是在她的额头探寻什么秘密似的,看个不停,随后就落到了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点着,像是弹钢琴一样。
他就这么看着她,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鹿脖子上很痒,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终于忍不住的伸出手指了指小卧室的门,随后靠近他的耳朵用气息说道:“你的心头肉可就躺在里面,别告诉我你现在竟然想跟我做这种事情。”
“有需要的话,你可以进去,我会替你们保守秘密。”
不过她友好的建议并没有换到南橙的感谢,他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但是眼睛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半眯着,像一只捕食的狼在看着自己即将撕碎的小白兔。
他这样一看不要紧,夏鹿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居然做了一件反其道而行的事情。
以往的床经验中,夏鹿早就窥见南法官大人的耳朵是他的死穴,每次只要她娇滴滴的在他耳边故意吹着热气讲话,南橙的耳朵就会升温变红,而且也会变得更加骁勇善战。
此刻她只顾着让对方听见自己讲的话,竟然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那是我妹妹,我进去做什么?”南橙语气带了一丝丝不爽,手上的动作也确实证明了主人的不快,但是夏鹿还是敏捷的捕捉到他的耳朵有些红了,甚至雪白的脖颈也有些发粉,手指也很快换了位置。
夏鹿猛地眨了一下眼睛,身子一抖,咬牙切齿的打口型,但是不敢再靠近他的耳边去说,“你松开我!”
可是南橙垂下眸子只注意着眼前的风光,无心再去看她的唇语。
夏鹿气的简直咬牙切齿,如果现在她能讲话,肯定会破口大骂,“好一个妹妹,你是不是当我是白痴,恐怕你不止这一个情妹妹吧。”
又或者她会首先尖叫着让他把手松开,这样用力捏她真的会很痛。
但是可惜的是,她现在出不了声,甚至身上软踏踏的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所以除了表情狰狞了一点之外,整个人的情况是非常温顺的躺在南橙的臂弯里,接受着他的动作,就像一只接受主人撸毛的慵懒猫咪。
南橙挺满意她现在的反应,很快就愉悦的笑了一下。
随后他故意举到到夏鹿面前,轻轻的咬她的耳朵,“我的夫人。这么快?”
夏鹿羞愤的简直想一头撞死,但是刚刚经过高烧身上的肌肉都很酸痛,正是因为虚弱反而变得尤为不受思想的控制,触感也被诬陷的放大。她愤恨的瞪了南橙一眼,随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脸你随便吧的表情。
她虽然这么说,放弃了抵抗,但是心里却是冰冷一片,自从南橙从夏建国那里弄到了股份之后,他们的情况就变成的很具有单方面的压倒性。
如果说以前他们的这种关系是两厢情愿,但是上次在巴黎再加上这次,都是南橙对她有了需求,马上就回行动,根本不管不顾她的初衷和意愿。
尤其是现在,她根本还在生病,高烧说不定转成了低烧。说不定等到明早都已经烧成个傻子了。
不过转念想来也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夏氏董事长了,手上也再没有说什么能够帮助南橙报仇的筹码,所以对方对待她的态度,显然也改变了。
并不像之前那么,柔情蜜意,或者说是互相尊重了。总之这样也对,因为之前的他也都是满口谎言,带着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具。
不过看到她闭上了眼睛之后,南橙没有接着动作,用脸庞贴上了她的头顶,轻轻的落下一吻然后柔声道:“怎么不说话?”
夏鹿闭着眼睛不肯睁开,所以想做就做好了,他还想让她说什么?
说上一句服务女性的口头禅,“欢迎来玩儿?”顺便挥舞一下手中的小手绢?
虽然她不肯睁开眼睛,但是在南橙眼里,她倔强的神情还是都落在了他的眸子里。
夏鹿本来就长了一张十分明艳鲜活的脸,所以表情的标志性特征也很是明显,此刻她的眼角低垂着,嘴角轻轻的向下抿着,明显是在生气。
南橙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听刚刚她想表达的意思,似乎是很在意卧室里面的顾亦春。
想到刚刚顾亦春见她出来后一下子就把门落了锁,她拍了两下也没有敲开门。
南橙又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说道:“别气了。在外面睡难道不好?”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