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又平添了几分自信,冷着眼睛甩开了她腰上的手,“南橙,你别告诉我你是食之入髓,才一晚上就爱上那档子事儿了?”
“你要是有需求,我可以让我助理帮你选几个,送到你屋里去。”
夏鹿这话说的没毛病,她当然不会觉得南橙跟她一夜欢喜,然后又动手动脚的就是喜欢上了她,毕竟顾亦春现在还生死未卜,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自然不会移情别恋。
他是个好人,她实在太了解。
但是这话在南橙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中听的了,他收紧了手指。
故意贴在她耳边亲昵的耳语:“那哪儿能一样呢,老婆当然是自己的好,我干嘛舍近而求远?”
“你是不知道,我老婆特别好,不仅把我家的事儿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而且。”
“还特别的软,嗯,又软又烫。”
夏鹿以前不知道,这好听的声音从好看的人嘴里传出来,居然这么有蛊.惑力。
她单是坐在他身边,支着耳朵听,都觉得自己身上真的发软发烫起来。
幸好朱丹及时从洗手间里抱着花瓶走出来了,才打断了这人的污.言.秽.语。夏鹿坐正了身子,听着他们讨论晚上一起出去吃点儿什么。
南橙那双顶好看的手,特别自然放在了她的腿上,勾过了她的手指头捏在手里把玩。
朱丹溜了一眼,也没吭声,儿大不中留,起码这个夏鹿家里有钱有产业,能帮到自己儿子的前程,在她看来可比那个吃里扒外的顾亦春强上百倍。
她提议一起吃点儿清淡的粥饼,之后还可以另外打包一份回来带给南学峰。
现在他比较虚弱,还是喝粥最好。
夏鹿低头盯着自己和南橙交缠的手,骨节匀称,像玉的是他,软弱无骨,像水的是她。
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赶快翻出了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他。
南橙被甩掉了手也不生气,手机响了就拿出来看。
没想到夏鹿的讯息居然是发给他的,“你不会是爱上我的身.体了吧?”
南橙乐不可支,手指扶上了鼻梁,笑的胸腔乱震,房间里的低气压被一扫而光,朱丹好奇的问:“怎么了,笑什么呢?”
他锁了屏,把手机又放回了兜里,眼睛亮晶晶的。“笑一个小傻子。”
朱丹慈爱的抿着嘴。
夏鹿面上绷不住,跟朱丹说:“妈,我先下去热车啊。”
走出了病房,她回过头盯着病房自动关进的推拉门,愤愤的想:说我是小傻子?我看你才是个大傻子!
晚饭夏鹿开车,选了一家叫做满园春色的粥饼店,里面古色古香的,看起来挺高雅。
三个人吃了饭就打包了杏仁粥和几样清爽的小菜回医院,到了医院楼下,夏鹿刚想熄火,就被一旁的朱丹止住了手。
朱丹拍拍她的手背,“小夏,你也废了不少心思,早点儿和南橙回去休息吧!”
“这边儿我看着就行,一会儿家里头的佣人就来了,不麻烦你们。”
夏鹿点点头,刚想说小老太太今天怎么这样明事理,朱丹就凑到她耳朵旁说了一句话,把她震得外焦里嫩。
“你呀,早点儿和南橙要个孩子,我们老家都兴冲喜,要是你怀了孕,学峰他的病肯定能好起来!”
两个人回家各开一辆车,夏鹿想想刚刚朱丹说的话就心里头发闷,这母子俩,一个生怕她怀孕还专门跑出去买药,一个居然生怕她不怀孕,专门嘱咐她要用怀孕来冲喜!
哪里的老家还时兴冲喜?大清国来的?
她越想越生气,加大油门跟上前面南橙的雪佛兰科迈罗,打开了大灯不偏不倚的照在他的后视镜上。
黑色的科迈罗左拐变道,她火红的特斯拉MODELS也跟着左拐变道,偏偏南橙的车那是肯定跑不过她的豪车的,跟她拉不开距离,只能惨兮兮的一直被后面的追命远关灯刺着双眼。
到了小区里,夏鹿把远光灯换了,一脚油门抢先占领了楼下的停车位,然后熄火下车锁门一气呵成。
她先按了电梯,也不等南橙,自己先上了楼。
只是还没得意过五分钟,一开门她就傻眼了,家里的防盗大门没锁不说,门口还有一双男人的雕花布洛克皮鞋?!
是贼?但是哪个贼能跑进这么高档的小区里行窃不说,而且还特别有素质的把鞋换了,况且一楼客厅里的灯全部开着,灯火通明的。
更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儿一样。
夏鹿一时间不敢进去,又复看了看脚下的皮鞋,是双Prada的手工皮鞋,她认识的人中执着的喜欢穿这类皮鞋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南橙从后面的电梯一出来,就看到夏鹿站在玄关里发呆。
他走进了家门,也注意到了那双男鞋,皱着眉头就往里走。夏鹿紧跟几步,走在后头。
一楼客厅的落地窗边儿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人穿着不凡,头上梳着十分儒雅的卷发,听到门口的动静慢悠悠的转过身子,举着手里的伏特加冲着南橙身后的夏鹿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啊,小女孩儿。”
这人看起来有些年纪,但是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比南橙大不了几岁似的。
但是从他的眉眼间,却流露出不少世故的沧桑。他压根不理南橙,只顾着和后面的夏鹿说话,一口一个小女孩儿,丝毫不加掩饰的亲密。
南橙扯了一下嘴角,转过头问夏鹿:“夏董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夏鹿知道,现在这个状况,换谁都会理解为,这男人似乎是有自己家的密码似的,这么随意的出入,像是什么不清不楚的老情人似的。
但是,她对天发誓,白景言这是第一次来她家里头,至于她家的密码,一直是她妈死那天的忌日,他是怎么猜出来的,她也不清楚。
但是夏鹿倒是没有在南橙眼中看到苦大仇深的愤恨,那双眸子只是淡淡的,无喜无悲,异常平静,像是静谧的大海。
“白景言,江城的金权银行的行长。”
说完她又冲着不远处的白景言介绍:“南橙,我丈夫。”
南橙眯了眯眼睛,本来想发作,但是又被这声我丈夫说的很受用,没再吭气。
之前他不是没看过新闻上的花边报道,说是夏鹿和江城的白家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关系,不然在国.有四大行都在贷款紧缩时,夏氏集团还能风生水起,看来背后这神秘人就是金权银行的行长,白景言了。
白景言年过40,还有个12岁的儿子,虽然老是老了一点,但是长相英俊斯文,又财大气粗,不少小姑娘都前仆后继的,巴不得想要给他儿子白乐驹当后妈呢。
但是,南橙觉得,夏鹿肯定不是这其中一员。
为什么这么觉得,他自己也不清楚,就是男人天生捕猎的那种直觉吧。
白景言端着手中的半杯伏特加,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末了从酒过烧的火热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哦?你丈夫?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嫁做人妇了?”
他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厨房的吧台上,走到南橙身边,伸出手,装作谦和的样子说:“你好,白景言。”
南橙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但是面上也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握住了来人的手,缓缓道:“你好,南橙。”
握过手白景言就不再和他多言,拿起自己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驼色西服外套,伸展长臂穿在身上,“我听说你结婚了,所以特意来给你送一份大礼,顾亦春还活着,跟方书之在一起。”
南橙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楞在原地,眸子里的一池春水顷刻冻成了寒冰。
白景言却丝毫不在意这个当事人怎么想,一边往玄关的地方走,脚下停了,侧过头对夏鹿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想吞了方书之的公司就算做是野心,但是为什么一定要通过朱丹的医药公司和南学峰的案子。”
“现在我才知道,看来还是你们女人在感情方面的嗅觉更胜一筹,看来这个顾亦春不简单,想搞垮方书之说不定还就只有这一块软肋。”
夏鹿跟到他身边,送他出门,压低了声音,不想给他难堪,嗔怪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白景言狭长的眸子在她面上流连了一会儿,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给她了一个贼标准的微笑,“这小区本来就是我的产业。我进自己的房子有什么不妥?”
夏鹿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笑纹。心想这能是一回事儿吗?虽然知道他有随便乱投资乱买地的爱好,可是就算他是这小区的开发商,也不能拿着万能钥匙挨家挨户的随便串门子吧!
白景言看她两腮咬的紧紧的,笑了一下,放缓了音调,“放心,我下次来时会敲门。”
夏鹿关门前想了想,冲着外面喊了一句,“不是,我意思是你别再来了!”
白景言从大衣兜里掏出了真皮手套,在空中效仿鞭子的模样甩了一下,笑道:“那可就由不得你。”
话毕闪身进了电梯。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