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被她哽了一句,想起吕双双的死讯,随后清了清嗓子有拉过她的手道:“大家都很想你,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夏鹿一把将手扯开了,夏鹿眉眼含笑,但话却说得十分沉着冷静,“哦?很担心我?很担心我你们倒是和和美美的过了一个好年。”
想到除夕那天晚上,夏鹿眼睛里染上一层冷意。
顾太太年少时就已经跟着家人定居了巴黎,所以早就没有了过除夕和迎春节的习俗。
但是那天晚上为了照顾夏鹿的情绪,顾安顾黎和顾太太还是准备了很大一桌的中餐饭餐,只不过人在异乡也没有了那种气氛,吃过饭后,早早地顾太太就上了二楼休息。
夏鹿和他们姐弟俩聊了一阵子,顾安许是看到她脸色不好,于是主动提出让她回去休息。
夜里,小洋房黑漆漆的,寂静的很,而她则握着手机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但是,仍然是无法接通,无人接听和拒绝接听。
直到她打开网络搜索了一下国内的新闻,心脏才真正的硬了起来。看新闻,今天除夕一早李青携着池玉还去了蓟城郊区的几家敬老院去走访慰问。视频里,当记者问道李青准备怎么过这个除夕的时候。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伉俪情深道:“我们也是要和家人在一起守岁的。”
池玉不知道她在顾黎家的时候是可是上网的,听到她这样讽刺的讲话,很快意识到了她是看到了国内的新闻。
于是红着眼眶摸了摸眼角轻声说道:“夏鹿,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夏鹿转过头来,“哦?”了一声,随后看到她的样子也实在不忍心接着说什么重话,尽量让表情柔和道:“那请你给我讲讲吧。一个月期间,我不管怎么联系你们,你们都不肯接我的电话,难道不是因为李青的竞选,和南橙的秘密调查,而选择暂时性的将我抛弃了?”
池玉一听到这话连掉眼泪的动作都忘记了,睁着圆圆的杏眼,不可置信道:“什么?你给我们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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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分钟都没有耽搁的行驶进了一家私人机场的大门,车子缓缓停下,夏鹿恍恍惚惚的从车子上跟池玉一起下来了。
脑子还在考虑刚刚池玉说的话,在池玉这方的一面之词来讲,他们根本从来都没有接到过夏鹿的来电,甚至这一个月期间因为要寻找她下落的关系,夏氏已经出资了不少钱雇了很多私家侦探在世界各地跑。
甚至夏建国今天本来是要来一同前往的,但是因这个月思女成疾已经卧床不起了,所以夏望舒一直在家里照顾老人,此次只派了池玉一个家庭代表来接她回家。
在池玉叙述的时候,夏鹿没有提出质疑也并没有相信,原因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不是池玉在撒谎,就是她的手机被人做了手脚。
可是她的心情不自禁的想去相信池玉的时候,又出现了新的驳论。
如果她的手机被人做了手脚,那么南橙的电话她又是如何打通的?如果手机被人做了手脚,那么唯一在场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刚刚向她求婚的大男孩。
这一个多月一来,顾家人除了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包容和关怀收留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陷害她,让她跟家人分离不是吗?
她眯着眼睛,脑子很乱,目光落在前面从车子被沈良田抚下来的南橙身上,看来,事情还是要从当人口中理一遍才能清楚。
至于关于南橙的身体和遭遇,池玉均避而不谈,只说这件事情应该由他们两个自己来沟通,就堪堪的止住了话题。
眼睛里带着一种怜悯和忧虑的复杂情绪。
私人机场是一家农场,飞机道两侧都是高高的麦田。用防护网罩了起来。
至于他们要乘坐的飞机,则是一架私人湾流G150。正迎着暮光熠熠生辉的停在空旷机场上。
夏鹿狐疑的看了看那家私人飞机。
池玉很快解释道:“你姐夫的赞助商提供的,最近他比较忙,全国各地的飞来飞去做演讲和票选。”
夏鹿仰着头没有出声,看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李青在竞选的势头上看来是比报道上药来的更猛烈了。一旦他竞选成功,夏氏包括夏家人的后半辈子大概已经被铺好了康庄大道。
晚风骤起,登上机场的梯子上,夏鹿披散着的长发被吹得四下纷飞,裙角飞扬。
头发像是有了生命的水槽,几度将她的视线都掩盖了。幸好她穿着平底舒适的拖鞋,否则大概现在已经摔了一跤了。
在半路上,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几下子将她脑后乱糟糟的头发略顺了,随后握在手里。
夏鹿一侧脸,就看到南橙清冷冷的一张脸,一双冷月似得眸子正无喜无悲的看着她。
她也不想矫情,点头道了一声谢,随后又起步往机舱里走去。
风带着南橙的一句话,在她耳边一吹就过,嗓音像是被粗粝的砂纸摩擦过,轻轻的落在她的心上:“何必说谢…….”
等她再一回头的时候,只看到南橙垂着眸子的半张脸,掩在高高的风衣领子下面,一是将竟然搞不清楚那句话是她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的出自他口。
夜晚的飞行很静谧,从今日客舱后,池玉就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脸色找了个要休息的由头躲了出去,在后面将帘子一拉,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夏鹿和南橙隔着不大的空间和一只茶几,分别坐在对面的座位上,不动声色。
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没有先出声,就让时间这么静静的流淌着。
半晌过后,寂静尴尬的气氛被从旁边开门而入的空姐打破了,空姐穿着一身非常靓丽的白色制服,举着一瓶香槟巧笑着走了进来,一面蹲在来在茶几旁边给两个人递了杯子,一面笑着说:“李夫人说两位久别重逢,我就自作主张拿了一瓶MOET&CHANDON,正巧是法国产的呢~”
说着她“嘭”的一声,将香槟打开了,随后为两个杯子斟了大半杯。随后笑嘻嘻的将一杯递给南橙后,又将另一杯递给夏鹿。
夏鹿伸手接过来,随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我觉得咱们应该用不上香槟庆祝重逢吧?毕竟这么多深仇大恨搁在中间。”
空姐一听这话连忙看了看南橙的脸色,之间南橙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夏鹿说话似的,晃了晃手里冒着泡泡的醇香液体,直接倒进了嘴里,随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
空姐看这气氛不对,连忙又折回了自己的工作台,将门轻巧的带上了。
夏鹿也好无所谓的举了一下手里的水晶杯,说了一句:“cheers。”随后将杯子里香甜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直接起身将门打开了,走回了自己的休息位。重重的将一旁的帘子拉上,随后靠在座位上目光清幽的看着遮光板外面的夜色。
夜色浓郁的像一团墨汁,就像她的心情一般。
夏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是再醒来的时候,口特别渴,心口特别慌乱砰砰跳的很快。
又出现了这些日子经常袭来的那种失忆感,她的已经放倒的座位旁边站着一个欣长的人影,在漆黑一片的机舱里显得格外突兀。这人一动不动,但是她知道这人在黑暗中观察她。而且不知道站了多久。
夏鹿先是恐惧的想大叫,可是还没叫出口就被人影用手捂住了嘴,对方悬在她身上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别叫,是我。池玉睡着了,我们还是不要吵醒她。”
夏鹿眼珠子在眼眶里乱颤了一阵子,才认出这人是在自己梦里经常出现的南橙。
意识慢慢汇拢,记起自己已经跟着池玉和他一起踏上了私人飞机,此刻正在飞往蓟城的路上。
她身体僵硬了一阵后,随后自暴自弃的放松了,没有挣扎,动了动嘴唇示意自己要说话,请对方把手放开。
柔软的唇瓣在南橙有些粗粝发热的手心里触碰了几下,南橙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心口像是洒下了一泼热油。近一个月的思念,让他此刻在失而复得的情景下竟然痛的想要发抖。
黑暗中瞅见她左手无名指上原本的翡翠戒指不见了,只剩了一颗在黑暗中都能熠熠生辉的鸽子蛋,一股子难言的烦躁马上从胸口冲向了四肢百骸。
他前一秒松开了她的嘴,后一秒便钳制住了她消瘦的下巴,将她的唇叼在了嘴里。
所幸,她没有像愤怒的野兽一般攻击他的温存,反而稍稍张开了嘴巴承受了他的索取。
南橙难以自控的使劲儿将她的身子抱在自己怀里,两只胳膊像钢筋水泥一般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躺在座位里的夏鹿也不甘示弱,两人不像是在接吻,倒像是在进行一场一点就着的搏斗。
唇舌你来我往,不停的想要搜刮对方的弱点,然后率先挑起对方的欲望。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