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的作风是一向在工作上都竭尽全力,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人所以会偷懒半分,而且正是因为是女人,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商业世界中,她才会比男人做出加倍的努力才能换来跟男人一样的成就。
自从她接手夏氏的这几年,夏氏的蒸蒸日上,也少不了她的功劳。
这功劳不仅是谈生意的公关,也靠了自己的真才实学和好头脑。
虽说这份策划书是她昨天晚上加上早上临时赶出来的,但是里面的内容都是很有养分的,她不仅做好了周围商圈的市场调查,商业定位,甚至连具体的客流数据和以后的盈利额度,都在表格中计算的一清二楚。
她神采飞扬的坐着企划书的讲解,勾着唇,时不时的甩一下头发。自信又笃定的样子,很有一种别样的风采。
包厢里的三个人都盯着她,只不过白景言和南橙是赞许,顾亦春则生出了一种嫉意。
三个人经过半小时的讨论后,几乎已经快速的敲定了金权的出资金额,之后白景言也找来了秘书,直接将公考招标的六家企业的背景资料扔给了南橙。
让夏氏好好研究,好好竞价,虽说方圆到时候可能会耍些手段将这份标书直接交给夏氏,但是夏氏于法于理都要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以防到时候方圆倒台的时候,牵连夏氏。
南橙翻了一眼手上的资料,很客气的对白景言说了一声:“多谢。”
白景言不置可否,兴致很好的又喝了一口酒。
顾亦春探头探脑的过来看他手里的资料,然后身边附在南橙肩头说道:“南橙哥,这资料这么多,用不用我帮你整理?”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颦了一下眉头,嘟囔道:“这个沈秘书怎么回事,刚刚从机场就不见了,这会儿开始项目正是忙的时候,也不见他出现帮你。”
南橙瞥了一眼旁边的夏鹿,她刚刚说的口干舌燥,现在正在抿着桌前的一杯酒,扭着头还在跟白景言商量工程到时候的用料问题。
南橙长臂拎起了桌对面的茶壶,然后翻起了一个新的玻璃杯然后倒了一杯水给她递过去,冷淡道:“说够了就喝点水,就像你这个祥林嫂似的说法,我真怀疑你是天赋异常,有着什么过人的金嗓子。”
夏鹿撇了一下嘴,也不跟他计较,拿起了喝了几口,接着回过头跟白景言说话。
南橙的表情看起来也毫无波动,将手里的资料扔进了夏鹿的怀里,说道:“帮忙就不必了,这项目的全权负责人是她,这些事儿就让她去做吧。”
顾亦春被驳了面子,有些尴尬,夏鹿也是没想到南橙会这样放心她。
因为虽然之前说好了此次城北的项目由她来负责,为此她还保住了自己在夏氏的位置,但是以己度人,她认为南橙既然如此不信任她,大概是会在这个项目的重要位置对她进行辖制。
比如工程,如造价,更别说是竞标书的底标这种敏感问题了。
这样一来就不怕她再翻起什么幺蛾子。
不过南橙把项目看似是真的交给她了,连对于竞争对手的调查都交给她来做,倒显得她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
所以夏鹿抱着手里的资料,交给了门外的吕双双,让她帮忙拿回房间,对南橙粲然一笑,点头道了一声谢。
生意既然已经谈成了,南橙这边就急着要回蓟城了。
但是白景言倒是不那么着急,看了看手表,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主动邀请他们一起留下打一打高尔夫,说是自己一会儿有一个小型的高尔夫球友聚会。
这里头就有几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就在竞价的名单之上。
顾亦春一直在一旁催促着南橙赶快回蓟城,夏鹿本来也不大想参与白景言的聚会,但是本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原则,她相比之下,还是不大想和南橙顾亦春一起坐同一班飞机回蓟城的,所以她停下了脚步,冲着白景言点点头道:“最近好久不运动了,要是白行长不嫌弃我就留下蹭吃蹭喝一晚?”
顺便摸一下对手公司的底细。
白景言回以温柔的微笑,随后打了个响指,叫服务生去安排一下二楼的瑜伽老师,“我这儿新请了一个瑜伽教练,听说是拿过什么大奖的,你可以去跟着练练。”
夏鹿目中闪动着惊喜,之前她也不是没到白景言的这家山庄来吃过饭,不过这里的运动除了高尔夫,钓鱼,游艇,和二楼的棋牌室之外,几乎就没什么夏鹿喜欢的运动了。
为此她以前还跟白景言抱怨过几次,这里根本就是男权主义,所有设施都是为男人的娱乐而准备的,至于女生喜欢的瑜伽,spa温泉之类的,几乎一样都没有,这样是很流失客户群体的。
夏鹿笑盈盈的看了一眼白景言,打趣道:“白行长如果不做银行了,其实可以考虑做个商人,倒时候估计也是能顶上国内GDP的半边天。”
“怎么讲?”白景言侧目。
夏鹿笑着上楼,回过头解释道:“当然是因为你很会赚钱咯,竟然这么在乎客流量的问题。”
她说后就钻上了楼,白景言在下面轻笑着摇了摇头,弹了一下手里的烟灰。
本身要先行离去的南橙此刻还没走,像一尊冰做的雕像站在门口,正面冲着里面的白景言。不过那两个人几乎是旁若无人的在说话,聊天,压根就没有将他的注目礼考虑在内。
南橙眯了下眼睛,捏紧了手指。
他站了一阵都没动,连顾亦春都好奇的探头过去问:“南橙哥?咱们不走吗?”
从飞机场未见到的沈良田突然从后面疾步走过来,之后叫了一声“南董”之后,就在南橙耳边耳语了几句,南橙的眸子冷冷的转动了一下,随后又回到了餐厅内。
白景言坐在大厅里正在享受餐厅大堂经理在一旁慢慢泡的上好的茶叶,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疲倦,下午的眼光虽然不是那么炙热,但是颜色却很亮,橙色的金光从窗外的落地窗打进来罩在他的脸上,竟然也在这张深不可测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慈悲的柔软。
南橙身形一顿,坐在了白景言的对面,慢条斯理的翘起了长腿。
白景言眼皮下的阳光被挡住,所以睁开眼睛,黑不见底的眼珠晃动了一下盯了一眼对面的人,“哦?”声音是问句,但是却没有一点儿惊喜。
“南董去而复返,看来是不着急走了?”
南橙扯了一下嘴角,从一旁大堂经理的手里接过一盏茶,青玉色的茶杯温润的正好,他单手收在手里慢慢转动,缓缓开口道:“刚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方书之背后的合伙人近日在国内现身了,地点正好是江城。”
白景言也端过了一杯茶,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而后索然无味的放了下来,旁边的女人很快局促不安的搓起手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的茶艺出了纰漏。
白景言目不斜视,面色没什么波澜,“好茶配好水。”
旁边的女人手一歪就将壶里的热水浇在了自己手上,老板喝茶很讲究这是这里服务员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泡茶的时候也一定要用Lauquen阿特斯的矿泉水,这种牌子的水都是第斯山脉一个偏远地区产出,因为只有那里才能有1500英尺的深度含水层。而这种水略甘甜,最能烘托好茶的香气。
不过今天这壶泡茶的谁确实不是由她亲自准备的,而是由手下的一个带班经理煮好了端过来的,女人没想到这水竟然有问题,而且还让老板喝了出来,面上有些难堪。
白景言挥了挥手就让她下去了,随后回答起南橙的话来,“我倒不觉得南董这个消息有什么趣味性,我甚至不知道方书之原来除了陆君庭之外竟然还有别的合伙人?”
南橙手里还拿着那杯茶,听到白景言的出言讽刺和否认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将茶水倒进了嘴里,然后道:“那看来是白行长有些后知后觉了,我手里自然是有可靠的消息,这别的合伙人还不止一个。只不过隐藏的比较深罢了。”
白景言扭动着手上的墨翠扳指,脸上露出两道和煦的笑纹,“我怎么听着话里话外,南董在暗示着什么呢?”
南橙也笑的一派温润,“那是没有的事儿,只是白行长在江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我就在想今天是不是能在您的高尔夫小聚会上,捉住这个人的马脚。”
“哦~”白景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又道:“你觉得这人就藏在我身边?”
南橙挑眉,茶色的眸子升起一丝嘲讽,“也许。”
白景言无所谓的一摊手,然后笑道:“既然搞垮方书之是我们共同的合作目标,那我当然不介意南董捕风捉影,一同参加便好。”
顾亦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咬牙跺脚的,她是一刻也不想和夏鹿待在一起了,但是听到南橙这么说,她也没有法子,又不能耍脾气不让他做正经事只好先行上了酒店的房间,随后自己打电话叫了一个客房SPA的服务。
---
夏鹿在二楼的瑜伽室此刻正在大汗淋漓的做着高难度的瑜伽动作,这位老师确实很有两把刷子,不仅严厉更是很追求突破学员自身的身体极限。
在做了一系列肌肉和脊椎的高难度动作后,老师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那马斯得(dei)。”之后就从教学课堂里走了出去。
夏鹿坐在瑜伽垫上,双手合十正在闭目养神,感受身上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上的平静感。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轻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身体柔韧度竟然这么好?”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