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言在车上,一直盯着夏鹿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电梯门里面,张弛才试探着问了一句:“白爷,这人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白景言叹了口气,不打算理他。
张弛得不到回复,又恢复了石头的模样,拉起了车窗,把档位挂在了D档,车子缓缓启动,白景言眯着眼睛,面皮上还是一副儒雅有度的模样,鼻息里,还残留着刚刚一把将夏鹿搂在怀里闻到的香甜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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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橙下午在医院的滋味也也不好过,六点多的时候麻.醉药.效终于过去了,南学峰醒过来,经过医生检查没什么大碍,他的心才勉强放进肚子里,一个古怪的短信又将他的心攥在了高处。
短信是一个被隐藏的号码,但是他不难猜出发信息的人是谁。
“法官大人,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
南橙把电话打过去,然而怎么也接不通,于是他躲开了朱丹,走到安全通道里,手指在屏幕上跳动写着回信,“方书之,她是无辜的,放过她。”
对面的人不肯接电话,但是短信倒是回复的很快。
屏幕一亮,隔着电话南橙都能感受到对面人的嘲笑,“她是无辜的?哈哈,法官大人还真是有意思,我不放过她又能怎样。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了,小心你真正关心的那些人一个个横死街头。”
南橙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夏鹿,电话再打过去,也是不通了。
虽然他觉得,方书之这番威胁的对象,应该是自己的父母,但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狂跳,总觉得那刀口,竟然是冲着夏鹿的。
他佯装头疼,从医院借口走掉,给吕双双打了电话,又开车去了一趟集团大楼,甚至还在医院附近的路上兜了几圈,一见到车祸现场心就突突直跳,像疯了似的。
最后他回到家里,想再碰碰运气,许是夏鹿在家睡着了?
可是家里仍然是空无一人,他紧张的在窗边踱步,余光扫到楼下的人影,心中一喜,然后她就看到,夏鹿弯着腰把脸凑近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的后窗,而里面露出的那张男人的脸,正是今天下午跑到医院来的白景言。
他在上面看着,本来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就好端端的站在楼下,殷红的嘴唇说着话,活灵活现的。显然是很安全,一切都是他自己多虑。
但是他的拳头还是忍不住的攥了起来,夏鹿不知道期期艾艾的跟白景言嘱咐着什么,白景言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等夏鹿一转身,南橙分明看到白景言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知道她上了楼,才慢慢的走掉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可能看不懂白景言的眼神。
那是种捕猎蛰伏的姿态,而且带着股已然可以收入囊中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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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鹿拜别了白景言,从电梯里出来,紧走了几步,就把家中的大门打开了,保险门又没锁死。
她看到里面坐在客厅沙发的南橙,舒了口气,扬起眉毛问道:“怎么不锁门啊,吓死我了。”
对方没说话,她也没在意,把脚上的高跟鞋甩掉了,用手揉了揉脚心,一颗心还在琢磨着刚刚给她发短信的人,会是顾亦春还是方书之?
南橙下午在医院说的话确实没错,这细跟的高跟鞋穿上一阵子还好,可是穿了一天,还遇见了极品飞车的突然袭击,她脚上像是被车碾压了似的,又酸又痛。
她趿着拖鞋踉跄着上了楼梯,回过头来问南橙:“爸爸醒了吗?”
南橙点了点头,瞅见她凌乱的头发皱了一下眉头。
夏鹿还在自顾自的往楼上走,“那你和妈吃了吗?我今天可是累死了,先去洗个澡解解乏。”
她觉得自己这话说再正常不过,可是南橙刚刚瞅见的一切,却让他对这个“累死了”,有了新的注解。
做了什么累死了?别告诉他,她下午去跟白景言鬼混了一趟,所以还故意在他面前喊累?
他们两人是心心相惜,情投意合,那他又是什么?一个夹在二人中间的合法第三者?!
夏鹿进了卧室,在床边的地毯上,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来,穿着内.衣裤走到浴室里去放水。
这栋房子是三年前夏鹿第一次投资成功的战利品。
当时夏氏集团因为资金链断裂的原因,急需一大笔资金,而当时提出跟夏氏合作的对象,竟然目的不纯绑架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池玉,还搞出个当时震惊全国的夏氏千金绑票案。
所以为了弥补资金短缺,她把手上母亲留下的大宅子以市价九千多万的价格,出手后,即刻拿着这笔钱跑到江城找到了白景言。
她还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和白景言相见,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顾保安和秘书的阻拦,冲进了白景言的办公室,将那九千多万的卡直接摔在了他的桌子上,说自己急需投资盈利,要和他合作。
白景言当时说过的话,她到现在还记得,“城北承建城中村搬迁,一个月后双倍回款,四六分。”惊得周围的员工全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好的投资机会,多少人都巴巴等着呢,白爷就这么送给了一个不知来路的丫头?
夏鹿也怔住了,没想到传说中的江城首富居然这么爽快,寻思着是不是改见缝插针再多要些利润,但是还没等到她开口商讨,对方就转过椅子给了她一个后背,“你四我六。”
不容讨价还价。
夏鹿只好接受了这桩买卖,一个月后的余款全部顶进夏氏集团作为周转外,她还白白得了四百多万,所以就在蓟城市中心买了一套不大不小的复式,横竖她就是一个人,不需要像以前老宅子那么大的别墅。
这次开始,她得到了甜头,和金权银行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做了不少大生意,也赚了不少大钱,至今为止居然都已经三年多过去了。因为这个,夏鹿想自己应该永远都会对白景言多一份净重,多一份感恩。
夏鹿和南橙协议结婚后,南橙自然就为了掩人耳目的关系,搬进了她栋小复式里。
但是夏鹿的卧室在二楼尽头,南橙的卧室在二楼的把头,中间还隔着衣帽间和储物间和一件不大不小的客房,所以夏鹿从来没有在意过落锁的这回事。
卧室里都自带独立的卫浴,除了那天南橙把她送回她的卧室之外,被夏鹿缠住了之外,以他的品行,根本不会往这里面多走一步。
这会儿她刚在浴室解开了bra前面的别扣,后面“砰”地一声,卧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她惊恐的回头,就看到南橙已经迈着步子走进浴室里来了。
夏鹿上下失守,连忙又把bra的带子系上了,幸亏她今天穿的这款别扣是在前面,如果在后面这会儿手忙脚乱,一时间系不上,还麻烦了!
“你干什么啊?!出去!”夏鹿背着他伸手去钩储物架上的浴巾,谁知南橙非但有本着非礼勿视的君子心跳,没出去不说,还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箍在胸前。
他雪白的面容贴着她的侧脸,吸了一下她的鼻息,白葡萄酒的味道清清甜甜的在她鼻息里往外冒着,他冷冷的问道:“你喝酒了?”
夏鹿被他禁锢在胸前,后背紧贴着的是他的胸膛,她红着脸想躲开,可是前面偏偏就是放满了热水的浴缸,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掉下去,这情形下她还是有理智的,可不愿意主动跳进浴缸里,搞什么湿.身。
“你管得着吗?!离我远点儿!”夏鹿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气的用手肘去撞他的腰。
南橙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身体,今天她穿了一套酒红色的蕾.丝内.衣,和头上散落的卷发一样,衬的肌肤胜雪。
他瞅着她身上的蜿蜒起伏,心里一阵阵冒火,稍微想到她如果这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他就抓心挠肺的冷静不下来。
南橙的目光发寒,心里不爽快,嘴上也嗤笑了一句,“你那天可是一直要我离的近点儿,快点儿。”一手捉住她的手肘,一手游弋到别扣处,轻轻巧巧的解开了。
夏鹿这下子哪还儿顾得上打他,连忙捂住了自己,扭过头的脸上已经是羞得能滴出血来,“南橙,你是不是疯了?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
“咱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不清楚!”
南橙手上在她的肚.脐处画着圈儿,扯着嘴角,硬笑了一下:“我清楚,夫妻关系啊。”
夏鹿一个白眼想翻到天上,“协议夫妻也能叫夫妻关系?你法律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南橙不肯停手,嘴唇凑到她耳边,轻柔的问,“那天你不S服吗?想不想再S服一次?”
夏鹿腿抖了一下,防线有些要崩溃的趋势。他这么柔情蜜语的,她确实有点儿把持不住。
可是南橙的下一句话,就把她从沉沦里彻底惊醒了,“协议里头第二条的第四点中写的很清楚,为了保持我们在外夫妻关系的真实度,在协议期间,双方都不可以与其他异性产生亲密关系,不得隐瞒。”
“违约的后果,夏董也应该很清楚吧?” 今天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