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宁王面色青紫,昏迷不醒。急坏了陈管家,不停的搓着手走来走去。
两天的时间,一批批的御医和民间大夫来了又走,却是没有人能够看的出来,王爷中的是什么毒,更别说解开。
“明月,明月”
床榻上面的宁王,无意识的呢喃,轻声而皱眉。
“王爷,老奴已经派出人手去寻找王妃了,你快点醒过来吧。”
陈管家替宁王擦拭汗珠,担忧的目不转睛。
脚步声响起,陈管家扭脸望向门口,下一秒他有些哽咽的出声。
“王,王,王妃?”
“嗯,陈管家,你先出去。”
明月微微隆起来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直径走到床榻前,看着昏睡中的宁王,冲陈管家说道。
陈管家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行礼退下。
“明月,明月别怕”
宁王含糊不清的话,明月附耳到他嘴唇边,努力听了一点儿,才勉强听清楚几个字。
明月伸手,手指轻柔的碰了碰宁王脸颊,轻轻笑了笑:“嗯,有你在,我不怕!”
说完这句话,明月替宁王号脉。
就在此时,明月脑袋一阵阵抽疼,一些破碎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月儿,娘的好月儿,快走。”
“爹爹,娘为什么老是摆弄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都不陪月儿玩。”
“月儿乖,你娘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以救人,月儿的血也是可以救人的,解百毒呢!”
血?
可以解百毒?
明月疼的蹲在床下,等到破碎的画面一一过去,脑海里那两道男女模糊的影子,带着笑,带着泪。
她看不清楚,唯独记得,月儿的血也是可以救人的,解百毒这句话。
无比清晰,来回的在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放。
死马当活马医!
明月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划破自己手腕,看着鲜血流出来。
放到宁王薄唇边,血腥的味道,许是刺激到了宁王。
蠕动的薄唇,一下子吸允住明月手腕。
鲜血一丝丝的流逝,宁王薄唇鲜红一片。
骤然之间,宁王睁开那双黑眸,看向明月流血的手腕。
“你醒了,太好了,原来真的有用,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呃!”
明月惊喜的开口,却没有发现宁王黑眸,逐渐变得赤红嗜血。
下一秒他猛然起身,大手将她一扯。
明月毫无防备的砸到床榻上,幸好床上有被褥,没有摔疼。
只是大片阴影笼罩而至,明月瞪大了眼睛。
“啊!好疼啊,王爷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宁王赤红着眼睛,对准明月脖颈就是狠狠的一口。
利齿破开肌肤,紧接着鲜血流失的感觉伴随着疼痛袭来,明月挣扎着捶打身上的人。
宁王太重,宛如一座山似的,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明月,明月,我好难受,好难受,你,快走,快逃!”
宁王一边用拳头大力的捶打自己的月匈,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吸血。
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控制住他似的。
他的眼睛,一会儿恢复黑色,一会儿呈现赤红。
明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此时此刻的痛苦和挣扎,她都可以感受得到。
“快走,走啊”
宁王几乎是低低的吼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一点点两人之间身体的接触,好让明月能够逃走。
明月却将流血的手腕递了上去,宁王眼睛顿时流露出渴望。
果然,他要喝血!
“傻瓜,傻瓜。”
“你才是傻瓜,喝吧,只要能减少你一点点难受。”
明月知道,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夺走,仅仅是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保持一丝丝残存的理智罢了。
宁王重新赤红着眼睛,彻底的化为嗜血邪魔,凭着狂野的原始动作,往明月脖颈袭去。
另一边白皙的脖颈,被利齿划破肌肤,紧接着锁骨,然后是月匈口,再往下
“明月,我爱你,对不起!”
宁王赤红着的眼睛,眼眶里不知道何时,噙满了泪,薄唇满含鲜血,深情的呢喃出口。
随着对不起三个字出口,明月身上一凉,眼前的衣裙碎布纷飞。
剧痛袭来,两人再也不分彼此,浴血奋战!
夜,京城,华灯初上。春风楼早已经座无虚席。
老鸨李妈妈扯着个笑脸四处招呼,嘴角咧开的大大的,忙着招呼贵客们。
二楼屋里,陈扶之坐在床沿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半开的那道木门,时不时的喝一口酒杯里的酒。
“扶之,她真的会来吗?”
床沿另一个角落,烛火照耀不到的地方,一道高大身影显示出来,背对着陈扶之。
清冽冷肃的男子嗓音,语气中透着一丝期待,还有一点不确定。
“会!”
陈扶之肯定的回道。
绿衫男子慢慢的从昏暗处走出来,就在此时,陈扶之突然笑出声来。
“她会来,但你没机会了。”
绿衫男子脚步顿住,没有再动。
“我不介意,不介意她嫁过人,不介意她有孩子,生出来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她们好,一辈子!”
清冽冷肃的嗓音,透着坚定。
陈扶之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无影无踪,随后面容阴沉下来。
手中的酒杯,被其捏的咯嘣脆。
咔擦!
酒水洒了出来,酒杯应声而碎。
“那么,你将本皇子置于何地?你明知道本皇子对你的心意,甘愿不要这皇子之位,甚至太子之位,本皇子都可以不要,只要你!”
外界传言北辰国大皇子风流成性,却无人知晓,大皇子只爱一人,还是个男人!
“大皇子殿下,慕容雪衣此生非她不娶!”
慕容雪衣自暗处走出来,对于陈扶之的情愫,既无奈又干脆利落的拒绝。
他喜欢的是明月,从小就喜欢。
慕容雪衣一袭绿衫,简简单单!眉清目秀,神情清冷。但举手投足间自有股天生带来的谪仙气息。
尤为突出的是右手,露在空气中的右手臂,刻着翱翔的黑鹰,栩栩如生。
陈扶之望着慕容雪衣,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温柔。
“错过就是错过了,你何必非要执着。”
陈扶之的话,不知道是在劝解慕容雪衣,还是说给自己听,眼里浮现出来的哀愁,飞快的掠过。
低头,随后再抬起头来,恢复常色。
慕容雪衣没有回话,他听到了脚步声,透过那道半开的木门,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女子,从走廊而来。
脸上出现的灿烂笑容,是陈扶之多年来从没有见过的熠熠星光。
慕容雪衣脸上的笑容,晃疼了陈扶之那颗卑微的心,晃花了他的眼。
陈扶之顺着慕容雪衣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明月身影,等他再次回头时,屋里只剩下了自己。
“你,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陈扶之看到明月脸色略微苍白,身体有点摇摇晃晃,脱口而出的问道。
他并非多关心明月,只是担忧明月倘若身子骨不适,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担心的是破坏了慕容雪衣的计划而已。
“我看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月就势坐了下来,她被赵红冰带着一路从宁王府飞着来到春风楼,加上宁王失控的折腾,她早就已经身心疲惫,恨不得躺床上不动弹,睡上个三天三夜。
想起宁王,就想起来在寝殿里的疯狂,幸好失控的宁王只是动作粗鲁点,而且两人只是两三次,并没有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明月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微微隆起来的肚子。
“你手是怎么回事?等会还能不能表演节目?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吸引注意力,让自己高价卖出去。”
“没事,让人来梳妆打扮,我自有准备。”明月手腕已经被包扎好,随手将带来的包裹往桌面上一扔,看着陈扶之说道。
“别给我搞砸了。”
陈扶之没有问明月要表演什么节目,也没有过问她会什么,无论表演什么,只要吸引住目光就行。
半是威胁半是提醒般的话扔下后,陈扶之起身走出去喊人。
一炷香后,台下的人们全部不耐烦的抗议起来。
“李妈妈,你们春风楼搞什么?让我们这么多人在等,花魁还出不出来了?”
“就是就是,搞得神神秘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会是花魁姿色平平,才故弄玄虚吧?李妈妈你要是不给个交代,小心本世子封了你这春风楼。”
“可不就是,再不让人出来,老子现在就砸了你这春风楼。”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们的月影姑娘马上出来了。”
老鸨李妈妈全程陪着笑脸,时不时的让其他姑娘们去盏茶递水。
“他娘的,李妈妈你们再不让花魁出来,小心”
忍无可忍的彪形大汉直接将面前的桌子一脚踹翻,抽出背上的大刀,凶神恶煞的就要有所动作。
李妈妈脸色一变,刚要想法子平息这位爷的怒气。
骤然之间,四周的烛火瞬间被熄灭大半,周围一下子陷入昏昏的暗沉,仅仅能够看得清楚眼前人的距离。
“各位大爷真是猴急,月影不过是换件合身的衣裙,就不耐烦了,咯咯咯!” 夜盗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