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该一走了之,没想到会对母亲打击如此大,可是明月该怎么办?自己要怎么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娶她做娘子?
长孙玉绝脑海一片混乱,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足足过了半个时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明月疲惫的走出来。
“母亲她”
“她平安无事,醒了你去看看吧。”明月扬起一抹笑,指了指里面。
长孙玉绝紫眸含笑,高兴的直接亲了一口明月脸颊后冲了进去。
明月看了眼屋里母子其乐融融的气氛,她悄然转身黯然失色的离开长孙府。
宁王府寝殿外室,软塌上宁王正在闭目养神,他的暗卫隐在黑夜中,只有那双宛如饿狼似的眼睛发出光芒。
“主子,任务顺利完成。”暗卫的嗓音空灵而稚嫩,仿佛只是个十一二岁孩子般的声音,但声音响起的同时自有股令人闻听之下出于冰川中的错觉。
“嗯,退下吧。”
“是。”随着话音刚落,暗卫身影彻底没入暮暮夜色中。
明月恰好听到了这几句对话,她脸色愤怒的一脚大力踹开了门,双眼恨恨的瞪着宁王。
“你为什么要对长孙老夫人下毒?白洛城你早就知道我要走,用这招来逼长孙玉绝走不了是不是?”
“你凭什么说毒是本王下的?”
“我刚解了长孙老夫人身上的毒,这种毒曾经某个人得意洋洋的跟我炫耀过,这是他的独门秘药,白洛城你不会失忆了吧?”
“是本王干的又如何?”宁王一副理所当然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拽样。
明月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听到宁王承认的情况下眼睛都要冒火,想也没有想一记左勾拳砸中他。
宁王连人带轮椅翻滚到另一边,狼狈的动作落在地上,但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拢了拢凌乱的衣衫。
右手向前一挥,寝殿内室门“蹦”的一声被彻底关上,随后优雅的站起身来,那双本来瘫痪的腿大步流星的走到明月面前。
明月整个人惊呆的愣愣看着他,仿佛从来就不曾认识似的,眼里除了惊艳剩下的便是一种被深深欺骗的感觉。
“你的腿,装的?”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明月差点失声尖叫,但残存一丝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大喊大叫。
否则宁王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不可能,自己仔仔细细的观察过,中毒瘫痪的双腿绝对没有错,但是眼前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明月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敢背着本王与别的男人私奔,本王该怎么惩罚你?”宁王趁着明月沉思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其推倒床榻上,两人的脸颊近的能够彼此碰触到眼睫毛。
宁王呼出来的热气有意无意的吹到明月耳垂边,黑眸深沉如夜。
明月浑身不自在,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推搡宁王,眼里尽是厌恶的神色,还有愤怒。
“起开,本姑娘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否则打断你第三条腿。”
说话的缝隙明月手指抓到旁边一只银杈,尖尖的抵在宁王肩膀下方,用力按了下去。
利刃刺破肌肤的声音传来,宁王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被明月眼里弥漫的厌恶刺激到。
宁王俯身再次往下,两人身影重叠,然后是深深的一吻。
下一刻明月似乎使出了全部力气想要推开宁王,她脑袋不停的乱动,就是不愿意被薄唇碰触到。
与此同时手中的银杈戳进去,宁王大手握住她的手,把银杈夺走扔到一边,将她乱动的手脚拽住。
“装什么贞洁烈女,昨晚不是挺热情的吗?”宁王嗓音染上一丝暗哑。
轰!
明月整个人彻底蒙了,灵动的眼眸里溢满泪花,脑袋嗡嗡嗡的就像是刚刚晴天霹雳般。
昨晚!
他说昨晚!
热情?
“昨晚昨晚是你?”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你的玉绝哥哥吗?”
“白洛城你个混蛋,我杀了你!”明月听到他的回答,先是身子微微一抖,眼泪像是断了线般滴落,大喊着伸手掐住白洛城咽喉。
双手用上吃奶的力气,她脸蛋憋得通红,即便身子在发抖明月还是死死的掐住他脖颈。
两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手脚并用的打起了架来,被褥枕头什么的全部被踹到地上。
床榻上一片狼藉,明月赤红着双眼,她的脸颊还挂着泪痕,但没有一刻停止要掐死宁王的心。
宁王轻松的一会儿制止她过激的动作,一会儿放手,两人来来回回的翻滚,仿佛两个小孩子在互相搏斗。
“原来王妃喜欢玩这些游戏。”宁王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邪魅坏笑。
明月累得倒在床榻另一边,她衣裙凌乱大开,蓬头垢面的狠狠瞪着宁王。
一个如临大敌,另一个谈笑风生,好诡异的一副画面。
宁王黑眸凝视明月身上若隐若现的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黑眸迸射出青丝神情。
他靠近明月,含情脉脉的望着她,温柔的大手上来就要抱,明月受惊般的往后退。
“走开,别过来。”明月越发往床榻里退。
她不停的后退,宁王终是忍不住:“别装了,昨晚你有多热情本王可是一清二楚。”
他亦是被彻底的惹恼,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明月知道昨晚自己把他当成长孙玉绝加上药物的作用下,肯定及其配合,想到这里她身上还隐隐作疼。
“不管我多热情都与你无关,说到底你也不过是玉绝哥哥的替身罢了”
宁王上前一把扯住明月的臂膀,语带愤怒:“本王就让你看看,到底和本王有关还是无关。”
明月拼命挣扎一口咬上宁王扯住她的手,宁王吃痛却没有松手,干脆将她抱起来往太师椅上重重一扔。继而迅速按了下机关,铁索咔擦一声绑住乱动的明月。
明月疼的眼泪都要飚出来,只是硬生生的强忍住,眉头紧皱。
宁王眼中闪烁着烈火,大手一拉,锦袍落地,他光着的身子精壮结实,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陈年疤痕,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宁王高大的阴影倾斜而来,俊俏的脸贴着明月的脸颊,温柔的指腹拂过她红唇,下一刻脸色一沉。
“唔白洛城你给我滚出去!”明月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眼前天旋地转的差点就窒息昏厥,仿若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毁灭了。
羞耻、悲愤、怒火和不甘一齐涌上心头。
烛火忽明忽暗,将寝殿内室的两人笼罩在一片迷离的光晕中。
宁王看着明月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颊,明明满身大汗淋漓却强忍擒紧唇瓣的模样,勾起宁王心底的阴霾,越发狠厉起来。
“唔白洛城我若不死,定杀你以雪今日之辱!”
冰冷刺骨的话语萦绕在耳边,宁王勾唇,随即邪魅一笑:“本王,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不再怜香惜玉
一夜云雨!
翌日,晌午。
明月睁开双眼时,脑子还是一片浆糊,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动了动手指头都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床榻上没了宁王的身影,只剩下一地的狼藉,被褥枕头在不同的角落,衣裙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像极了此时此刻自己残破的身子,明月眼角的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王妃,你醒了,奴婢玉人,王爷交代奴婢好好照顾你。”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一个妙龄少女莲步款款的走进来。
她扑闪着那双大大的杏眼,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的蝴蝶飘飘起舞。
看到明月身上的痕迹和内室里的狼藉,黄花大闺女的玉人脸上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她早就听说王爷及其疼爱王妃,原来传言是真的。
“王妃饿了吗?奴婢去给你准备,你喜欢吃什么?”
“弄点水来,我想沐浴。”明月有气无力的道。
玉人听出来明月语气的不对劲,但她不好追问,行礼退下去准备沐浴的东西去了。
她手脚非常麻利,半盏茶的功夫就把沐浴所需要用的东西给准备好提了进来。
“王妃奴婢伺候你沐浴。”
“不必了,你先退下。”
“是,那奴婢去厨房替你准备点吃的。”玉人轻轻皱了皱眉,但还是听话的关门退出去。
明月行尸走肉般将整个身体没入水中,双手狠狠搓着,肌肤被逐渐的搓破了皮,血丝溢出来都浑然不觉得疼。
仿佛想要以此来洗掉宁王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搓去那些不干净。
一下比一下重,但身上的痕迹如何洗的干净,明月终是靠在浴桶里绝望的看着屋檐。
泪水仿佛雨滴,顺着脸颊流淌出来,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两张脸,长孙玉绝和宁王。
“这幅残花败柳的身子,怎么配得上你呢,玉绝!”
皇宫御书房,皇帝和宁王正在商议着朝政大事,旁边几个大臣时不时的插上两句。
相反宁王则是比平时要沉默得多,一言不发,他此时此刻突然心头掠过一丝不安的预感。
“皇弟,朕找你来商议,你怎么一句话不说?”白洛丰微眯着双眼,幽深的寒芒一闪而过。
宁王转动轮椅,黑眸淡淡的扫视了眼白洛丰:“皇兄,臣弟有事先行告退。”
此话一出,也不管白洛丰同意与否,他直接移动轮椅就这么往外走,而无人敢阻拦。
就连白洛丰亦是微微一笑:“皇弟不舒服,先退下也好。”
宁王府寝殿内室,浴桶里的明月呆呆的望着上方,神情毫无生气。
“师父,对不起,月儿要食言了,曾经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会好好活下去的,但是现在”
自言自语的明月,忽然顿住了话语,贝齿缓缓的咬上舌头。 夜盗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