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我今天本来想打扫来着,但是找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扫把在哪,这些扫除用具……”
“知道了。”
杨素芸见她皱眉就格外紧张,难道他是因为自己太啰嗦心生嫌恶了么?如此一想她只能闭紧嘴垂着头,满心忐忑地等着他发脾气。
然而片刻后,陈深就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你来。”
杨素芸心里泛着嘀咕跟陈深进了卧房,看着陈沈从橱柜里一阵摸索之后搜罗出一个钱袋子,转身二话不说拉过杨素芸的手将其塞到她掌心里。
“相公这是……”
“你是女主人,往后这些事自己做主,不必问我。”
说罢陈沈转身就往厨房走去,杨素芸撑开袋子数了一数,里边少说有两三百两碎银,沉甸甸地握在她手心里。
吃过早饭后,陈深一声不吭径自进了自己屋里。如果是村里其他男人这会儿不是去田里就是去山里,再如何也得操持起那么一两样营生的手艺做活了。杨素芸只知道陈深以跑镖护镖为生,对这个行业却知之甚少。见陈深拧着眉头进了屋,她实在忍不住抓了抹布就悄悄跟上去,躲在门口一瞧,只见陈深动作麻利地从柜子里取出几个蓝皮本子,取出纸笔翻找起来。
他在看什么呢?账本?
“进来吧。”
陈深突然开口让杨素芸吓了一大跳,她红着脸磨磨蹭蹭地进屋,嘟哝道:“相公,我不是有意……”
“没什么好瞒着的。”陈深把本子刷地推到她跟前说,“你看看也好。”
杨素芸迷茫地拿起本子,翻开一看,果然是账本。
这又刷新了杨素芸对陈深的认知,她一直以为陈深这种粗枝大叶的人对于花销定然也是毫不在意的,再仔细翻一翻杨素芸便发现,这家里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啊。
这一年来陈深这铺子就卖出去五十多件铁器,平均下来一个月就打一两件成品卖出??而且价格完全无视行情,任性地忽高忽低,合计起来进账还是少得可怜。可以说陈深自从一年前来这里到现在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况。
重点来了,尽管家中财务状况如此,看到最后结算余钱竟然还挺充裕。
那是因为一开始就有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进账,虽然没有明确记了数额,但翻完本子她粗略心算一番,这一笔初始款项起码有八千两白银。
如此看来,那笔记载不清的款项可能就是陈深刻意为之。
这钱从哪儿来,又是陈深靠什么法子赚的?杨素芸还真是无法想象。
但就算如此,现在多了一个杨素芸,这剩下的钱款就略紧张了,如果陈深还是以前那种漫不经心经营的状况,可能两三个月就会彻底透支吧。不过算上她带来的嫁妆,他俩倒是可以不劳不作舒舒服服过他一年。
杨素芸翻够了账本,抬头一瞧陈深居然早已不见踪影。她赶忙抓起本子追了出去,屋里不见人之后便跑出屋去,见着之前一直禁闭不开的西边小屋打开了门,她看到了门口蒙了灰的砧台,屋里的大小铁锤、铁夹、炉子之类的摆设也是一看便知许久不用了。
而陈深正在一个一个地拿开罩布,看样子是打算重新启用了。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