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干什么!”
说罢杨素芸就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靠上了一个男人的肩膀。
“能走吗?”那男人扭头问。
“能……能!”杨素芸忙不迭点头,生怕自己再表现得脆弱一点人家就上手抱了。
“好,先进屋,先进屋!爹!你快去看看那个男的!”这男人回头吼完就扶着杨素芸走进屋里。
进屋后杨素芸四处寻找陈深的影子,那搀扶她的男人一眼看出了,随口说了句“他在里屋”,就把杨素芸放在凳子上。
杨素芸看见他的老父亲急匆匆穿过屋子进里间去了,年轻的那个转身给她打了杯水,说:“你先喝水歇会儿,最好别动弹,我们看完你相公再来瞧你。”
“嗯……”
杨素芸实在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点点头,喝口水,还把杯子给打翻了。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她仰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混乱。
下了毒……又救人……
她怕是真的疯了。
本来想举手抱头,但是手都沉得抬不起来,只能叹气。
他会死吗?
这个问题不可避免地出现在她脑子里,她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吸引注意力,只能去思考。
如果他死了,那不管旁人怎么想自己都不能避免责任,第一个被问责的也只能是她。甚至她都不能指望碰到一个理智讲理的人,若是众怒一起,直接把她当谋杀亲夫的罪名给办了,哪怕她背了人来求救都没有用。
如果他没死?
哈。那她不用担心别人会对她怎样了,那个男人醒来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劈死自己。
所以自己还是付出了找死的代价去救他。
不,本来就是自己害的他。
想来想去她脑子里又是纠结成一团乱麻,直骂自己真是疯子,蠢货。
要不,逃跑吧。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中闪过之后,就牢牢黏住,没法摆脱了。
不跑的话,那不就等于等死吗?谁会放过她?没有人会。
杨素芸浑身发抖,两腿根本抬不起来。
她就像被无形的枷锁捆在这个凳子上,就是等待死刑的犯人。
不行,还是得跑。坐以待毙的感觉太难受了。
于是杨素芸费力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两腿比背着陈深的时候抖得还厉害。
她迈出第一步,然后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果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点儿挤不出。
然后她就用手支撑着地面,一边挪一边爬,终于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哎!你干嘛!”她身后突然传来年轻男人的喝声,“你现在不能乱动!再说你相公已经稳定住了,你还跑哪儿去啊还?”
“什么?”杨素芸扭头瞪着他说,“你说……你说他有救??”
“对呀,”那男人点点头说,“说奇也是奇了,能毒死两匹牛的砒霜,他居然靠自己的身体抗住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他?”
“他那体质,像是天生自带解药,要毒死也很难,”男人说着摇摇头啧啧感慨,“连我爹都说头一回见着这么铁的人,他还想好好问问你相公是怎么变得这么抗毒的呢。”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