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见状挑了挑眉,心中暗道了句“有趣”,然后便抱着僵成木头块的杨素芸走向床榻。
这过程中杨素芸的身子越来越僵硬,不仅僵硬且抖如筛糠,就仿佛她已经坠入了冰窖一般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一瞬间陈深甚至以为她得了病,只是害羞的话,至于这样么?
被扔到床上的杨素芸还伸手扶了扶自己歪了的发钗,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然被身材高大的男人笼罩在阴影之下,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你怕什么?”陈深皱眉问了,伸手便麻利地解开了她胸前的衣带。杨素芸委实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咬紧牙关移开眼神,仍然止不住地发抖。
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她也说不明白此刻自己到底是羞涩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
她睡不着。
至少做不到像陈深一样完事起身躺平了便睡,睡得还挺香。
他不打呼噜,这一点杨素芸十分满意。朦胧的月光充斥着这个不大甚至可以说简陋的卧房,她借着这月白的微光,悄悄打量起自己的新婚夫君来。
男人面庞微侧,鼻梁一侧被投下了深深的阴影,薄唇紧抿眉头微皱,面颊更显瘦削狭长。村里人虽不太欢迎他却也不敢招惹他的原因之一,应该就是他这张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精悍面孔吧。
再早个十年,他也是令人一见误终身的人物啊。
她撑起身悄悄从床上爬下,虽然下身还有点儿瘫软无力,但她努力做到了不发出一丝声响穿好了衣服,垫着一双光脚来到屋里橱柜前,打开了柜门。
这里面放着她的大部分嫁妆,东西也不完全是由杨母收拾的,她特地在箱子最上层放了一件重要又危险的东西。现在她轻手轻脚地拿出来拿开了包裹它的布,转头望着背对着她睡着的陈深,将匕首从鞘中拔出。
森冷的锋刃在朦胧月色中闪着夺目的寒光,杨素芸举起匕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几乎快要冲破胸膛。
很快她就要靠近那个熟睡的男人了,只要再三步,再三步……
“素芸。”
突然响起的男声把杨素芸吓得差点儿将匕首扔掉,她浑身一抖然后咽了口唾沫,迅速收起了凶器应道:“相公有事么?”
“去倒水来。”他头也不回地说,杨素芸哎了一声,也不敢回头去将凶器藏起来,只是将匕首藏进袖子里便匆匆跑去了厨房。
厨房里还留有白日里宴请乡亲留下的不少开水,杨素芸打了桶井水和了一和,忙活了有一阵子才端了碗进屋去。
她进屋时陈沈也披了白衫坐了起来,哪怕已然是做了夫妻,杨素芸瞧见了他精壮结实的身体还是免不了面上一阵燥热。
“相公,水。”
她轻声提醒了一句,陈沈这便整了整衣领,从床上站了起来。
此时天刚蒙蒙亮,窗外的景色皆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隐约能见霞光稀稀落落地透过云岚照射下来,杨素芸正扭头望得发呆,突然手就被一团温热包裹,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她竟然有种错觉,袖管里的匕首马上就要滑落出来了!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