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冷冷清清地吃完,其间除了偶尔谈论几句话之外,剩下就只有刀叉碰撞碗盘发出的单调声音。
出了餐厅,米洋对寒冉童说:“我送你。”
应荣严却是趁机一把搂住寒冉童的肩膀,眉眼透着冷冽之气,唇角却扬着一丝淡笑:“不了,我送她。”
他的举止无疑是在向米洋宣示,寒冉童是他的,他回来,米洋便再没有机会了。
米洋尴尬地挤出一点笑容,心中却郁结着怒气。
他钻进驾驶座等待着米菲,而米菲却迟迟没有上车,她与应荣严面对面站着,神情复杂,她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应荣严,仿佛他身旁的寒冉童是空气一般。
见她还不走,应荣严敛了笑,表情恢复到往日的沉寂。
“不早了,回去吧!”他对米菲说,语气淡漠到近乎冷酷。
米菲眸中幽光一闪,倏地踮起脚尖就在他脸颊印上了一吻。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应荣严刚从她眼中洞悉到她即将要有不纯的举止,可他还来不及避开,她就生生地吻了上来。
尽管只是一个轻轻的吻,可米菲心中很是满足与得意,之前的憋屈释然了一些。
她冲应荣严笑笑,依旧无视寒冉童的存在。
“我走啦!”
她向应荣严挥手作别,可应荣严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点表示。
她钻进车里,透过车窗还在看他。
寒冉童瞳孔一缩,她猜想这是米菲一厢情愿,可是毕竟过去了五年时光,两人在美国真的就没发生点什么?
米菲敢当着她的面吻应荣严,可想她对应荣严的执着程度。
寒冉童忽然心里有点发慌,她和应荣严分开太久了,他们的感情还像以前一样么?
目送米洋的跑车消失在夜色中,寒冉童一把将应荣严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甩掉,大步就朝路边走去。
应荣严拉着拉竿箱跟上她,用力攥住她的手。
她回头,对上他冷冽的黑瞳,眉头微微蹙起。
“你在吃醋?”
应荣严神情认真地看着她,她将手抽出,淡漠地说:“没有。”
“既然如此,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他比预期回国的时间提前了一周,他归国前就已在国内订好了一家酒店,为的就是先不回家报到。
那是一间豪华的套房,内饰欧范,尽显奢华典雅。
拉着寒冉童进了酒店的房间,他松开了行李箱的拉竿,一把拥住寒冉童。
他的脸白皙清峻,鼻梁很挺,五官精致的无论远看近看都找不出一点瑕疵,那寒冽如冰的眸子在注视着她的时候,总能从中探寻到熟悉的温柔。
“今晚留下来。”他盯住她,一字一句说得非常用力。
寒冉童心中一惊,留下来的意思是……
都还没有想明白应荣严话中的深意,他的唇已经霸道的吻了上来。
他温软的唇强势撬开她的牙关,伸进她的嘴里风卷残云,温柔已不复存在。
她感到一阵晕眩,应荣严何时变得这么霸道了?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他。
两人紧紧拥着,慢慢地移向卧室的方向,应荣严腾出一只手打开门,一把抱起寒冉童直奔卧室的大床……
缠绵了一夜,第一次总是有些痛的,但那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却充盈着两人的内心。
寒冉童醒得很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应荣严精致的脸庞近在咫尺,她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抬手抚上了那犹如刀削一般俊俏的面颊。
“这五年你过得好么?”她轻声问,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了他。
没想过会得到他的回答,她以为他睡得很沉,哪知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放开她。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淡淡地答道:“如果有你会更好。”
他的声音像是贴着她的耳边响起,那么清晰,柔和。
话音落了,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如墨的眸中流光溢彩,泛着星芒般的璀璨。
寒冉童曾经想过,应荣严有没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好在,他终于回来,在她还没孤独终老的时候。
看着他的脸,她就觉得很幸福。
她的等待没有白费,她也坚信她的等待是值得的。
“小哈还好吗?”他突然问。
寒冉童笑出声来,“它吃的好,睡的好,长得又大又壮,被我照顾的可好了。”
应荣严也附和的浅浅一笑,他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抚摸着她软棉棉的小脸,眸光清澈:“你把它照得的这么好,作为奖励,以后我会负责把你照顾得更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好比是应荣严给她的一个承诺,让她更加相信,他们会有终成眷属的那一天。
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其间也频添了男人特有的一种气息,很好闻。
寒冉童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中忘情所以,全然忘了今天是周一,一个新的开始。
直到手机响起尖锐的铃声,她才恍然回神。
“糟糕!今天要上班!”她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几下穿好了衣服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贾秋雯打来的,昨天晚上她被人临时拉出去应酬,喝得昏昏沉沉的,到家就倒头睡了,今天起来才发现寒冉童一夜未归,这才给她打来了电话。
“我马上回去,行了,回去再说好吗?”寒冉童急急地挂了电话,拎起手提包就跑,跑到门口,她脚步一顿,回头,发现应荣严侧躺在床上,单手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睨着她。
薄毯从他的腰际掩到脚下,他的上半身几乎暴露在空气中,看似清瘦,其实也是有些肌肉的,尤其是腰腹间那诱人的人鱼线,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个,我……你身材练得不错……呃,我走了。”她面颊一红,没料到自己脱口而出竟还夸赞起他的身材。
她撒丫子就跑,背后传来应荣严咯咯的笑声。
她只觉脸上阵阵发烫,脚步根本停不下来,简直就是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这间套房。
回到家,已是早上七点四十,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时间还来得及。
刚一进门,贾秋雯就将她截住,一脸审视地盯住她,那犀利的目光简直让她心中直打颤,就连小哈也蹲在门口仰头看着她,似乎在问——你一晚上去哪了?
寒冉童冲贾秋雯挤出一丝笑容,贾秋雯冷哼一声,双臂环抱胸前睨着她,直接用逼问的口气说:“哼哼,你给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昨天晚上去哪鬼混了?”
话音刚落下,小哈也是汪汪叫了两声。
寒冉童傻呵呵一笑,摸摸乱蓬蓬的头发说:“你不也去鬼混了,早上才发现我没回来么。”
“嘶,不准拿我说事,我好歹回家了,你去哪了?”
“我……他回来了。”
贾秋雯没听明白,问:“谁回来了?”
“应荣严。”
贾秋雯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等想再追问寒冉童几句的时候,她竟一溜烟钻进了卫生间。
贾秋雯和小哈都追过去,却是被锁在了外面。
“你快跟我说说,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那……那啥了。”
贾秋雯八卦地敲着门,卫生间里的寒冉童火急火燎地刷牙洗脸,哪里有空理她。
洗漱完毕,拉开卫生间的门,贾秋雯和小哈竟还守在外面不死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无奈地笑出声来,实在对这两个家伙无言以对了。
她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在机场遇到应荣严的场景,酒店的事情就一句带过。
贾秋雯的工作比她清闲,毕业之后就被他父亲安排到了教育局,还是个小领导,每天就是坐在办公室玩玩电脑,喝喝茶,基本没什么事,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爽歪歪。
寒冉童却不同,刚工作不久,现在还是试用期,每天都有一堆事情,除了自己份内的工作,连正式工丢给她的工作她都必须完成,外加整个部门工作人员的咖啡饮品都是她负责去准备,总之就是新人入职场必经的那些,可以说,她在公司的定位目前还是个打杂的。
“不行,我要来不及了,麻烦你抽空带小哈出去逛逛,我先走了。”寒冉童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好不容易挤上公车,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竟是‘老公’,她狐疑地盯着屏幕上绝对陌生的两个字,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在通讯录里存过这么个人?莫非是……
她按下通话键,将手机附到耳边,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有没有迟到?”
是应荣严,果然是他。
她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手机号码存入她的手机里的,不过能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很好,她很喜欢他为自己设定的昵称——老公。
她想,应荣严把她的号码应该存成了老婆,她忍住心中的狂喜,故作镇定地说:“没迟到,能赶上。”
“好,下班我去接你。”他的口气不容商量。
寒冉童也没想过拒绝,一口答应下来:“好。” 来自天国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