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看什么看？手再向下一寸我一刀鞘废了你的手。”
我瞥了正在旁边喝茶的土方岁三一眼，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刀。
原田左之助立马将手臂绷得笔直。
今日的我并没有换上新买的衣服，依旧是原本的那一套洗得发白的新选组队服。
要问原因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那件衣服太可爱了，总感觉我穿着那身衣服的话会显的很没有威严，所以就将它放起来了。
“总司，有时候也让他们歇一会儿吧，总是这样会累坏的。”
“你不懂。”
我瞥了一眼土方岁三，道：“大石锹次郎还好，原田左之助这人奸猾得很，经常想着办法偷懒，我如果稍微放松一点那他就彻底废了。”
土方岁三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唯独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不知道为什么，土方岁三总感觉这次冲田总司回来之后……和之前不一样了。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这次回来之后不再找自己决斗了？
“总司，要不我们来决斗吧，怎么样？”
“您脑抽了吧？”
我看了土方岁三一眼，道：“时间长不挨打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我现在没空没看到么？话说您是新选组副长，您应该要比我忙的多吧？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训练我的队员？”
“嘛，我倒是想管……”
土方岁三摊开了手，道：“但是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个副长其实就是一个摆设而已。与其说我是新选组副长，倒不如我是战斗组长，他只把战斗的事情交给我管，其他的事情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而且作为新选组副长，我是没有直属下属的。”
虽然名义上是副长，但是实际的权力甚至不如队长。
“这样么……”
我笑了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下也是出乎意料地少呢……分明我都有在尽心尽力指导……结果明明是一番队，却只有两个……”
“你为啥有两个队员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土方岁三有些无奈，还不是因为你对你自己的手下太严苛了。平时训练比其他番队都要繁重暂且不提。一次有个队员为了报仇在深夜的时候潜入仇人家中将仇人杀干净。
这货回来二话不说就把他的脑袋按在榻榻米上摩擦，其原因也仅仅是在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的时候，偷袭有违武士道精神罢了。
“嗯？你有意见？”
我抬起手中的手枪，对准了土方岁三的下体。
“不不不，没意见没意见，这不马上新选组就要正式招人了嘛，大石锹次郎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正式加入新选组，我也给你多弄点队员。”
“这还差不多。”
我慢慢放下手枪。
同之前不一样，现在我超级喜欢用枪械。
或许是因为我用剑再也杀不了人了吧？新选组的一番队队长居然不能用剑斩人，想想还真是讽刺呢……
不仅仅是用剑，动作幅度稍微剧烈一点便会有点喘不上气。
现在这样平和的日子，又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呢？
“近藤老头儿不会再批准你和我们一起参加行动了，不过却依旧保留你的一番队队长职位。”
土方岁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近藤老头儿……虽然有很多问题，但是对咱们还是很不错的，以你的身体条件应该也没办法再参加行动了吧？”
“我这种病，恶化只需要一小段时间哦！”
我笑了笑，道：“还有，这种话如果你在其他新选组队员面前说的话，你的人气会一落千丈。据我所知，新选组现在非常讨厌近藤勇，已经有数个番队的队长将辞呈放在了近藤勇的桌子上，如果辞呈没有被通过的话，他们的联名上书就会直接送到幕府，这对近藤勇的影响你应该也知道。”
“唉，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
我看向天空，洁净的天空中没有一点云彩。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道场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斋藤一，近藤勇，在之前明明都是很和蔼可亲的前辈的……结果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段一起挥剑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喜欢教导新人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只有这样我才能想起已经快要忘记的回忆。
“啊，总司，其实，我……”
土方岁三张了张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
分明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什么这句话就是说不出口呢？
不知道。分明只有三个音节，但是它的发音方式却仿佛在自己脑海中被抹去了一般，根本没办法说出那句话语。
“总司，其实我喜欢……”
“冲田队长！近藤组长叫你过去一趟！”
“啊啊？好哒！”
我应了一声，道：“大石锹次郎和原田左之助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会儿吧，土方岁三你估计说的也不是啥重要的事情，那个……事情你下次再说吧，大石锹次郎和原田左之助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没问题！”
土方岁三拍了拍胸脯。
似乎……又没能成功呢……
连告白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自己还真是逊啊……
尽管疯狂和自己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那句话却根本说不出口。
还是……再练习一段时间吧？
……
“组长大人。”
“进。”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近藤勇正在批阅文件，斋藤一站在他身旁。
话说，好像……斋藤一一直都呆在近藤勇身边……难怪近藤勇组长现在了还没有老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嘛？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你来了。”
近藤勇轻轻一笑，道：“你倒是变得平稳了许多，之前你都是直接撞门进来的。”
“哪有……”
“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近藤勇紧紧地盯着我，道：“你相信有实现所有愿望的许愿机的存在么？”
“许愿机……”
我愣了一下，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那么我的愿望……一定是我的肺结核吧？
只是……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不过只是一些幻想而已，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许愿机真的存在，只不过它不在人的手里。”
近藤勇笑了笑，道：“根据那个男人所说，许愿机的真名叫做圣杯，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它现在在一位名叫间桐樱的怪物手中。”
怪物，圣杯……
“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相信，近藤勇老头儿你果然已经老了啊……”
“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
近藤勇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褐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发毛。
“你手中的那把炼狱剑便是他赠给我的神器，在蛤御门的时候出现的那自称佐佐木小次郎和织田信长的人，一个人收复了整个长州藩军的来自幕府的神秘女子……这种种事情加起来，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那个红发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那个自称为织田信长的红发女人。
近藤勇口中的男人和那个红发女人应该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吧？如果询问红发女人的话，应该能够得到很多信息。
只是红发女人会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暂且不说，我仅仅知道她的长相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冲田总司，如果圣杯在我们手中的话，一切就会截然不同，我会用圣杯改变这个不完美的世界，让它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圣杯……”
近藤勇的眼神中绽放着夺目的光彩，看的我有些瘆人。
愿望……
“那个……近藤勇组长，我还是稍微考虑一下吧……毕竟这样的事情有点……太骇人听闻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近藤勇轻轻笑着，虽然是在微笑，但是我在他的眼神中却看到了一点危险的意味。
这样重要的事情……
如果我说出去的话，他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我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道：“那……组长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近藤勇没有说话，继续批阅文件。
不……回答么？
我慢慢后退，走出了大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斋藤一，我的演技怎么样？”
近藤勇突然出声，看向了旁边的斋藤一。
“组长大人，您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表演的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
近藤勇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说话，他所写的也并不是什么文件。
而是一份非常危险的计划。
反叛计划。 冲田总司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