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崩地裂]

　　第2节第七章下半身悖论

　　第七章下半身悖论

　　殷果也研究过男人心理，这种因靠下半身思考而闻名的纯粹动物，只要他作为男人标志性建筑物的东西还在，只要看见女人还有条件反射，他就会在内心希望拥有“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良好待遇。但他们，宁愿给其他男人戴一顶绿帽子，打死也不愿意这顶自有史以来所有男人都忌讳、都害怕的帽子，有一天会不幸地扣到自己头上！

　　这是一个严重的悖论：你想人家的，却不容人家想你的！如果这样的想法成立，结果是谁都想不到想要的！

　　但这样的想法能够成立吗？

　　殷果的悲愤还来源于一个男权社会下的霸王逻辑：男人可以放火，女人却不能点灯！哪怕星星点点！

　　但女人也是人，即便是贞烈的女人，如果条件、环境发生变化，她也会划亮一根火柴，温暖自己！更何况，现在是新社会啊，女人的观念都发生变化了，疑惑，困惑，诱惑……太多太多！

　　现在怨谁呢？

　　殷果想恨老婆，想恨死她！但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恨不起来，因为他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而且更重要的是，老婆和她的父母对他恩重如山，当初如果没有和老婆的姻缘，他可能还在穷山沟里！

　　以前殷果想过，如果老婆背叛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毫不犹豫地——离婚！离婚！

　　但现在，第二只靴子终于重重地砸下来了，他却他根本产生不了离婚的半丝念头！

　　理性思维是殷果拥有的最大特质，越是面临重大的问题，他越能够思维慎密地面面俱到地考虑所有问题，包括起因、对策、利弊。

　　他决定容忍老婆，第一是因为真正的结果出来之时，他居然一点都恨不起来，说明他对老婆有何等何等的感情！

　　第二，如果离婚了，现在对芳草父母的打击就会很大！当初芳草父母强烈反对芳草与他的结合，但倔强的芳草宁愿断绝家庭关系也跟他跑了出来，离婚后芳草父母的晚年会怎样度过啊！而且，芳草父亲近年患病，一直靠药物维系生命，这种打击无异于雪上加霜！

　　第三，离婚总是要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对于芳草的名声太有影响。男人能拈花草，并不会招致太多口水，相反男人圈内的人，他的死党们还会予以好评。但这个社会仍然不够公平，女人点灯了，会背负一辈子恶名！

　　第四，离了婚了，芳草今后生活怎么办？芳草自己都说，她长相一般。而这个社会，长相是女人有一个好归宿的第一资本。而且老婆也是35岁的人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再婚前途并不理想！

　　殷果的考虑太理性太迅速了。他听闻过不少一个男人拎刀提枪去找另一个男人拼个你死我活的事情，但这个时候，他决定暂时搁置一边。

　　起来吧！殷果要扶起老婆。

　　我不！老婆大哭。

　　起来吧，事情都过了。殷果很冷静，他拼命起扶起老婆。

　　让我跪吧，我错了！

　　殷果也扑嗵给老婆跪下：你不起，我也跪着！

　　老婆慌了，赶紧站起来，扶起殷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你不需要跪！

　　殷果站起来，一只手将老婆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一只手不断地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理着她蓬乱的头发，爱怜地说：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我保证，我原谅你！

　　老婆再次哭出声来，抓起殷果的手打在自己的脸上：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殷果说：打你什么呢，事情都过了，与其相互指责，不如共同面对。这几年，我忙于自己的工作，疏忽了你的感情……

　　殷果——老婆哭软了，瘫在殷果身上。

　　殷果哽咽着吞咽着泪水，说：其实我应该感到很高兴，你也应该感到很高兴，我们一起走过15年了，安全度过了两个七年之痒，但今天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竟有这样的深！

　　殷果抱住老婆，说，去躺一会儿吧，你很憔悴。

　　老婆说：不，我想一个人坐一会。

　　殷果说，不行，我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说着，他将老婆抱到床上，盖上被子：你一天没吃东西，我热点牛奶，再叫个外卖，你最喜欢吃的鸡蛋牛肉面。

　　老婆躺在床上，紧紧闭着双眼，任凭泪流满面。

　　牛奶热好了，外卖也送来了，殷果全端到床头，将老婆抱起来靠在床头，将鸡蛋挟碎，喂到老婆嘴边。

　　又一串眼泪滑到老婆嘴边，老婆将头歪到一边。

　　殷果拭去老婆脸上的泪水：吃吧，都饿一天了。

　　我吃不下，你吃吧。

　　吃！必须吃！你不吃，我也不吃，我也饿了一天了啊。

　　老婆掉过头拿过筷子，将鸡蛋喂到殷果嘴边：你先吃，我再吃。

　　殷果不依：我比你扛得住，你不吃，我就不吃。

　　老婆吃了一块鸡蛋，然后又挟了一片，喂到殷果嘴边。

　　殷果很依从地吃了这块鸡蛋，然后扔下筷子，将老婆的头抱在怀里，两人嚎啕大哭起来。

　　哭累了，殷果说：是我不起你，我经常加班经常出差，还出去应酬，就没有时间陪你。要是以前我们都像今天这样恩爱，哪会出现这些苦难呢？

　　苦难，殷果觉得这个词太贴近不过。

　　他几次话到嘴边，想把自己一直在外面钓鱼而乐不思蜀的事情统统向老婆坦白，但他没有勇气，他怕再次伤了老婆的心。因为，早在殷果刚调到省厅工作不久，他已经有过一次“前科”，而且这次，老婆以极大的包容心保护了他！

　　想到这里，殷果给刘妮妮发了一个短信：对不起啊，呵呵，刚才打扰你。我误会并伤害芳草了，她现在正生气呢，我觉得好对不起她，你打个电话安慰她好吗，求求你！

　　很快，刘妮妮的电话打来了，老婆强忍着情绪，跟刘妮妮嗯嗯呵呵几句，然后搁下电话，再次紧紧抱住殷果，哭得浑身颤抖！

　　殷果此举，不仅是出于对老婆的爱护、宽容，也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