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64节六十一

　　现在吕昊汀觉得在宿舍里面喝酒使他感到有希微压抑，他打算走到室外，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霍金崇听了，而霍金崇认为他的想法是好的；于是他俩就向悄寂无人的未央湖畔的方向走去了；他们来到湖畔以一边喝酒，一边赏月的时候，吕昊汀就试图把霍金崇劝慰一番。可是接下来的事为他所不虞的。傍今霍金崇竟然对着悬挂于九霄之上的玉镜吟起诗文来了。他吟琼什的时候，他吐露着沉吟的声音，以恍若在营造一种凄清的氛围。

　　如今使吕昊汀感到惊奇的是，他觉得霍金崇在喝酒之后方能彰露葩华和流露诗肠，而现今他亦复试图耍诗兴，于是吕昊汀喝下两罐啤酒以后，他虽然在默求珠玑的诗歌，但是他的脑袋空荡荡了。尚且追溯源头要回到第二届鲁迅文学奖诗骚奖评委和所谓国家一级女骚人——并类似他预测到了2006年在网络流行着其梨花式的唾沫诗——暨因类似他豫卜到了2010年在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中的诗骚卷那种羔羊式的诌诗而他都想象不出来呀——想象不出来，何况以苦心推敲的诗风认定为深美式的诗葩他就更无诗力去酝酿了。如今他一方面为自己的愚鲁感到妄自菲薄，另一方面他垂听霍金崇带着感情色彩的表情和以低沉的调子在吟着清美的琼章之后，他开始拜服霍金崇那貌似不同凡响的才华；然而霍金崇再次吟琼华的时候，他所发出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低沉和断断续续了，而是把嗓音提高了，但声音不清丽、不婉转，而是发出深沉的语调，想藉此舒泄凄愁的情悃；此番，吕昊汀总算把霍金崇吟的玉章给听清澈了。——他进入回忆自顷他好像在图书馆品读过霍金崇如今所吟的那首诗，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那不是他自己的原创作品，而弄附庸去吟莎士比亚的经典诗葩，于是他之前感到自惭形秽的神态被如今踌躇满志的心态所代替着。而且他以窃笑的方式暨带着尘鄙的神情望着霍金崇现在依傍着亚洲滑稽大师——周先生演出时分的触类畏葸的言行和粗疏的举止，他觉得他的举止是那么矫揉造作，而他的腔调总是那么耽悦无病呻吟；而且他认为莎士比亚的琼琚由他诵出来之后，那基兆算是把人类的精神食粮给点涴了。

　　虽然吕昊汀怀有不满的意绪，但他没有用语音的方式表达出来，而是选择把不盈的意气以压抑和痛苦的做法深藏在下心。

　　而且吕昊汀打算吟莎士比亚的璿瑰，可是他的意念在俄顷之间就有所潜移，他感知莎士比亚虽然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文学的集大成者，但是他自矜地觉得他自己亦复算当代文学复兴的思想者，而不是随大流把自我困于附庸的人文主义的漩涡之中——以致甘愿做一个思想骚雅的后辈；于是他觉得他人拥有擅于怀旧的心态，而他本人是可以理解他们以前因践更文革思想的红海洗礼之后，并且他们由此迈着踌躇满志的步伐进入了21世纪，但是那种陈故的思想藩翰早就顽固地深植于他们的心头；但他认为这不是他们的本愿，只不过是谬受文革思想把自我思想洗礼后而植入于心底的阴影所至的。可是他认知他本人从今儿起辜较要把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藩篱弥弥落然于心头，尔后重新塑造新思想——就好比使自己拥有前卫的思想而选择暂且痛苦的方式与旧爱分道扬镳，以便满怀拥抱能给予自己带来新生命和新思潮的新沐新欢；他最终认为与其拾人牙慧，借以卖弄自己那种囿于哗众取宠的口才、文绉绉的举止、及以不谐美的阴阳声调和情伪的才华，莫如本着雅意认真练习唱腔、措心学习舞台上的主持风格、以及银幕上煽情的演技和潜心孳乳属于自己的经典之作，力图使自己的声誉拥有五栖头衔而奋斗终生；但是他迈出第一个步伐还没有把双脚稳住，就肇端规划弥益长远的人生目标和浸在憧憬未来之中。

　　如今他浮现出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可是他因睡眠时间不充足的缘故，他打了个哈欠，而今他煞有介事地显出一副凝虑的神态，然而实况证明了他的遣辞匮乏了、骚兴也没有大发，灵光更没有闪现在脑海；——兹其并不感到自卑，亦无为自我为庸才；恰恰相反，他以潜启怨刺骚人，觉得他们都是孤独者、寒酸士及以雅徒而岂。如今他把头低下矣，指顾间萦回在郁结中；一来他景仰莎士比亚，二则他亦复嫌恶诗人。——当他举首的时候，他看到霍金崇在希拟着李白耍诗兴，他觉得他的动作太滑稽了，于是他浮现出揶揄的浅笑。

　　——这时，百灵鸟鼓动着嗓门，那清雅美妙的声音传到吕昊汀的耳畔，他回过头的时候，在皎皎的路灯映射下，在距离他前方约莫十步之遥的地方，他看到一对百灵鸟勾留在芳馨的花丛之上，而雄鸟把雌鸟缠绵俄顷之后，其就扇动着美丽的翅膀而为翔飞于空中——以快乐地嬉戏为根蒂；而吕昊汀看到这么温馨和幸福的一幕画面，他自然而然地湛浸在丽想的罗曼史之中的时候，那对百灵鸟已经拍动着轻盈的翼翅，向教师公寓楼的方向飘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