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从头再来,燕子在一个冬天飞走了]
第5节冬天,燕子飞走了(下)
然后,单放机里燕子的声音消失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的燕子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紧紧握住燕子冰冷的手,亲吻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决堤而出……
好傻的燕子啊,不管怎样,你在我心中都不会丑的呀!
好傻的燕子啊,你知道不知道,没能陪你走完最后一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呀!
好傻的燕子啊,我就一颗心,早已经全被你占满了,别人又怎么住的进去呢?
我就那么傻傻地念叨着,因为相信燕子能够听到。
很多年以后,每当我再想起这个场景,依然会犹如一把利剑破空而来,一剑穿心、七窍流血,万般感慨重回心头。
一把伤心事,两眼全是泪!
有时候,一转身,错过的也许真就是一辈子!
真的,如果爱,请珍惜,因为你不知道何时会分开。即使遇到了困难,那也一定要手拉着手的一起坚持,千万不要想着躲起来一个人扛着。否则,同样爱着你的那个人,会愧疚一生!
送燕爸爸、燕妈妈上火车的时候,我最后亲吻了燕子的骨灰盒,泪流满面地喊了两位老人爸爸、妈妈,可他们却没有答应,而是让我彻底忘了燕子,开始新的生活。
离开北京那天,丛萌、爱丽芬都说有事,小薇单独来送的我。我不傻,自然明白她们的意思,但那会,哪还有什么心思。
出租车上,我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偶尔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小薇低着脑袋,一直在玩着自己的衣角,心事重重。
一路无话,就到了北京站。
临上车的时候,我冲小薇笑笑说:“我走了!”
“哦!”小薇低着头,依旧不看我。
“你自己多保重,好好学习,听见没?”
“恩。”
“注意身体,别让爸妈操心!”
“你还是关心我的。”说着,小薇抬起了头。
“啊?”
“你是关心我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什么不敢承认?”
“哪有?”我讪讪地说,有点不好意思。
“就是有,你不承认也是有,你还抱过我呢。”
“哦,那只是一次意外,或者说也许我比较博爱,呵呵。”
小薇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认真地说:“徐从余,我还是想做你的女朋友。”
“咱能不能换个话题?”
“不行,这次是燕子姐让我照顾你的,你必须答应!”
“瞎说。”
“我没瞎说,燕子姐亲口告诉我的,丛萌可以作证。”
我沉默了,燕子确实说过,她没有骗我。
“我听燕子姐的话,你也要听燕子姐的话!”说着,小薇慢慢松开了我的手,却突然扑上来抱住了我。
我赶忙推开了她,指指自己的胸口,告诉她说:“戚小薇,在我的世界里,燕子并没有走,她只是搬家了,搬到了这儿,你明白吗?”
“那我也要住你心里!”
“不行,太挤了!”
“我不嫌挤。”
“可我想让燕子住的宽敞点!”我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当时的脸色估计很难看,因为小薇愣住了。
许久,她才轻轻地说:“那你可以亲我一下吗,就一下!”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却偏偏还是伤害了她,感情债不是小心点就可以不欠的,而且永远都还不清,我信了。
我轻轻捧起了她的脸,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这张美丽而精致,甚至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疼的面孔,心乱如麻。
小薇勇敢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心地努着嘴,面色潮红,气息已经不是很匀称。
我鼓了好几次勇气,最终却还是骗不了自己,在她额头上匆忙轻轻一吻,转身冲上了火车。
列车开动的时候,小薇跟着跑了好久好久,然后摔倒了,一个人就那么坐在站台上嚎啕大哭,可怜而无助。
我的内心忽然一疼,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再陪一个女孩走一生的勇气。
老天,你待我不公啊!
关于燕子的事,我想用一首歌来了结,然后把这段往事彻底尘封在心底,等年老风干了,再拿出来下酒吧!
无论是谁,都会在不经意间失去什么。
不经意间,你已经悄然离去,
空留下了一段回忆。
心急慌忙之间,
就像不能言语的人偶一样,
就像流浪在街角的无主的猫一样,
听到的都是不能辨认的声音。
如果能够再一次与你相会的话,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谢谢!
谢谢!
——摘自《泪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