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毕业演习，精彩的谢幕演出]

　　第3节战场勘察

　　命令下达后，虎子带着四个连长，摸到了距敌前沿大约1000米左右的一座无名高地上，悄悄地伪装潜伏下来，准备进行战场勘察。

　　这个距离，已经基本超过E军轻火器的射程，至于重火器，精度通常比较差，所以，相对比较安全。

　　透过高倍望远镜，战场的一切尽收眼底。

　　作战地域内，右侧的塔沟河波涛汹涌，根本无法实施右侧迂回，左侧倒是一望无际地开阔地，但有数不清的雨裂沟，坦克、装甲车下去就上不来，更别提攻击了。也就是说，我们只能从正面发起攻击，别无他途。

　　而攻击正面上，敌方依托378.4高地至塔沟河一线7座犬牙交错的高地，构筑了稳固地阵地防御体系，特别是阵地前沿200-400处，由铁丝网、步坦混合雷场、三角锥、反坦克壕等构成了完整的障碍物配系，整个体系密不透风，估计连只鸟都很难飞过去。

　　但奇怪的是，从望远镜里看去，敌表面阵地除了几个巡逻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更别说装备了，看来人家的伪装做的很不错，保不齐还有地下工事呢，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仗不好打。

　　再看我们这边，现在所处的这一线高地，敌人无法通视，有利于攻击分队在背敌面安全展开成攻击队形。

　　但坦克只要一越过高地，在将近1000米的距离上，是一大片开阔地，无遮无拦的，再过去就是E军的障碍物配系，完完全全的仰攻，不利于发扬火力，而且没有任何可利用的遮蔽物，也就是说所有的坦克届时都会成为一个个移动的活靶子，被对方的反坦克火器一个接着一个地敲掉。

　　选这么个地方固守，要是打不赢，真不能怪我们无能，只能说是E军太狡猾。

　　仔细观察后，我们五个得出了一致的结论，用军事术语来说，这就是“死地”，强攻伤亡太大。

　　而更要命的是从发起攻击开始，我们只有两个小时，哪怕拿牙啃、拿命垫，哪怕全营死绝，也得保证4点之前拿下阵地，这就是事实。

　　虎子展开地图，用手指了指，尽量压低声音说：“大家看啊，E军前沿阵地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只要越过一线阵地、二线阵地，后面就是大山，山高林密的，步兵兄弟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隐蔽穿插了。这说明，我们这仗是整个战役的节点，只要我们按时突破了，兄弟部队后面的仗就好打了，所以，这仗值得打！”

　　“值得是值得，但现在的关键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打的问题？”我提出了疑问。

　　“对，我同意老徐的意见。”杨伟小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着地图，也是压着声音说：“大家看，256.7高地居中靠前，可以迫使我攻击分队提前展开。而距离这里最近的256.7高地，也有1000多米，无遮无拦的，怎么攻击？”

　　三连长嘿嘿一笑，调侃到：“怎么的，老杨，怕啦？要不咱们换换，我们连主攻？”

　　“你可以去死了。”杨伟狠狠地瞪了三连长一眼，没好气地说。

　　“都别废话了。此地不宜久留，阵地情况我们大体也看清楚了，对策回去再想。赶紧摸摸对方的火力吧？”虎子命令大家分散隐蔽，听他枪声动作。

　　于是，我们五个人悄悄分散开来，一听到虎子枪响，我也扣下了扳机。

　　五支81-1式自动步枪同时射击，“哒哒，哒哒哒哒哒……”，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但是，很奇怪，弹夹都他妈打空了，对面山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少顷，虎子匍匐着爬到我身边，眼睛却依旧注视着E军阵地，低声说到：“老徐，你枪法好，1000米距离上，能不能敲掉对面的哨兵？”

　　我想了想，轻轻地点点头，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不难想象，1000米距离上，人比小黑点大不了多少，而且那天还有点微风，子弹打出去，那得是多大的弧度啊？

　　但是没办法，牛皮既然吹出去了，那就打吧！

　　况且，我的枪法是全队公认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我调了调标尺，将保险拨到“单发”位置，重新换上弹夹，小心地推子弹上膛，屏气凝神等待着时机，嘴里一直默念着：“主啊，宽恕我这个罪恶的人吧！”

　　片刻，风突然停了一下，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呯”地一声枪响，我赶忙操起望远镜看看，结果，对方阵地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刚才瞄着的那个哨兵依然矗立在天地之间，奶奶的，没打着！

　　其他三个人也爬了过来，装甲步兵连长还打击我说：“怎么的，老徐，阳痿啦？”

　　我没好气地回应他：“一连长杨伟，我不阳痿!”

　　杨伟低声笑着骂道：“我日噢，少啰嗦，赶紧想办法！”

　　虎子摆摆手，示意大家别说话，然后还是轻声地征求我的意见：“再试一次吧，你用的毕竟不是阻击步枪，失误在所难免！”

　　“好吧！”我仔细观察了下，然后用手指了指高地下方约300多米处的一个小洼地，说：“我摸到那边去，再试一次吧？”

　　没等他们回答，我已经跳出了隐蔽地域，猫着腰向小洼地做规避工作跃进。

　　这一次，我没有浪费子弹，枪声一响，对面哨兵的身后就冒出一团白烟，皈依我佛了！

　　我没有时间庆祝，因为枪响的同时，我也彻底暴露了，必须马上转移，否则我就得给那哨兵陪葬。

　　果不其然，刚逃离那处小洼地，伴随着各种轻重火器的轰鸣，对面256.7高地上的子弹、炮弹就像雨点一样泼洒了下来，杨伟和三连长迅速从两侧迂回过来，边跑边朝对面山头射击，掩护我回撤。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回无名高地时，虎子还在地图上标定着256.7高地上E军各重火器的坐标，嘴里一边念叨着：“好家伙，真有水平，交叉火力网设计，真的是密不透风啊！”

　　少顷，杨伟、三连长也回来了，可怜的杨伟身后拖着白烟，他在掩护我撤离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