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不到两个月,我们就迎来了高中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我们的尿性一如往常,考试前焦虑的快要吃不下饭,但就是不预习,反正大家知根知底,谁也考不好。
至于排名,装出关心的样子满足一下老师就好了。
寒假开始的时候,我那叫一个兴奋啊,觉得终于有个像样的假期了,我内心发誓要做一个没有上午的人,可就那么睡啊睡啊睡了几天,我又开始发愁了。
我想说,我真的好想我的陈宝宝啊......
我倒是真羡慕如今的年代,男女同学玩的好一点算是常事,偶尔单独出去逛逛也没个什么,哪像我们那会儿啊,和谁单独出去就被说是看上谁了,所以,我陷入相思,心中甚苦啊。
于是,我又开始期待开学。
一个很矛盾的问题是,我想在学校里见到他,但我不想在学校里上课。
只是,不管我心中怎么想,寒假终究也就二十多天,很快,新学期开始了。
所谓新学期新政策,这不,新学期刚开始,寒假忘了吃药的三中又开始例常犯病。
当班主任告诉我们说,学校觉得我们学校早恋的比例太大,于是一个寒假思前想后,列出了上百种原因,通过几何变换法则能量守恒定律基因组合定理最后得出,致使我们早恋的最大原因是男女同桌。
校领导认为,为了降低早恋率,给三中留点儿升学率,被骂迂腐也是值得的,于是大手一挥,命令即达:为了扶正学校风气,从今往后异性不能做同桌!
我有一句MMP不知该说不该说。
自然,对这消息敏感的,绝非我一人。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想要和异性做同桌,而是觉得学校这种不讲道理的规定限制了我们的自由,自由被限制,反对声就接踵而来。
“仅仅一个寒假,学校仿佛变成了地球发展两百年后,人类和猪配出的新品种。”
“怎么说?”
“长着人样,净干猪事。”
所以,这措施是对的吗?
呸呸呸,学校这措施简直错的太离谱太离谱!
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早恋呀?早恋是因为他们对异性不了解,有个异性做同桌,迟早就能把我对异性的那点好奇心给掐没了,然后,碎了一地芳心的我就只能好好学习了。
所以说,对抗早恋的明智之举,就是允许男女做同桌尤其是允许我和陈年做同桌啊!
只是,不管内心如何抗议,言语如何呐喊,我们最终只能依照学校说的话来执行。
好在,班主任依旧对班级不怎么上心,他只是中规中矩执行学校的要求,其他的,他没兴趣,也懒得多花时间。
于是乎,在开明的班主任的带领下,我和徐婷婷做了同桌,陈年和张生做了同桌,我和陈年成了前后桌。
好吧好吧,恕我愚昧,怪我眼拙,我实在是没看出这样安排和之前的差距在哪里,难道前后桌,就不容易早恋了吗?
我开始嘚瑟起来。
不过,我嘚瑟太早了,很快我就吃到了教训。
同桌和前后桌,看似距离没变,实则,差距大着呢。
我和陈年做同桌的时候,上课说说话什么的都觉得很自然,而前后位......就会让我觉得很刻意。
我开始对小芳的课情有独钟。
不是说我忽而转性改做好学生,也不是我突然准备给小芳最虚情假意的捧场,而是小芳喜欢上课找人回答问题,上学时学生们最为默契的,莫过于但凡老师点到某个人的名字,全班都会齐刷刷地回头去看他。
因此,每次小芳叫到陈年的名字,我就有了一个回头看他的理由。
小芳啊小芳,你这么助攻,叫我如何不爱你。
其实,我一直都想偷偷瞄陈年来着,但就是找不到理由,我怕我一回头,他就把我看穿了,哎,这该死的同桌和前后桌,同样的距离,差距怎么就那么大的。
最近不知为何,多梦,梦到充满魔力的学校,那么的烦却又让无数离开它的人怀念,梦到初中时曾和死党亲密无间的日子,饶是受惯好学生的冷落也仍觉无恙,梦到童年时妈妈柔声的关怀和爸爸刺人的小胡茬,总会被骂偶尔被打却依旧那么开心。
还梦见,开满春花的山坡,我奇奇怪怪地站在最顶端,手执忍冬花,像等待被骑士相拥保护的女王……
谁说梦都是相反的?在我这儿还偏就不,这不,我这刚在梦里和春花约会呢,班主任就决心带我们去看了。
春游,这是个我本以为不属于三中的词语,毕竟三中画风清奇又独特,怎能如此随大流,做出春游这般侮辱“圣德”的决定?如此耀眼的三中,它应该是拒绝套路的!
但它就是做了。
“我以为三中这么不爱套路出牌,不会有春游呢!太出乎意料了,陈年,你说是不是?陈年?陈年!陈年……喂喂喂!”
春困夏乏冬眠秋无力,不知我们亲爱的陈年中了哪个,最近终日昏昏欲睡,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看在我眼里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在我决意使出河东狮吼后,陈氏少年方才停下他手中的活计,他最近怪得很,总是没事儿捣鼓一堆破烂,还跟我说这些都是他伟大的设计方案。
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陈年那字,一向写的跟狗啃过一样,张牙舞爪的,丑到不忍直视,他自己也因此甚是讨厌写字,因为但凡看到他的字,我必定会嘲笑一番。可近日来他竟然突起兴致,神神道道地拿了只钢笔对着字帖狠练字,那架势叫一个热情澎湃,问他做什么他又不说。
只挤眉弄眼地跟我说,“秘密。”
万年学渣开始发愤图强?得嘞,这货不会是要俗套的写情书表白吧?这可怎么成,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害羞!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神神道道地给我看了看他如若狗啃过的字迹,没什么耐心地跟我解释道:“方琪,你知道高中的全称是什么吗?高级精神病院中心!要是你这样的笨蛋都能摸清路数,那我们三中作为一个学校,岂不是太失败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虽然总觉得他的话哪里不对,但我还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怒道:“陈年,你说谁笨蛋?!”
他笑的可欢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露出小小的虎牙:“你啊。”
我恼,不甘示弱地较劲道:“闭嘴,你这蠢材!”
我觉得“斗嘴”二字是个比较奇怪的存在。一般来说,我和喜欢的男生“吵架”时,一边会“佯装恼怒”,同时又会止不住嘴角上扬,怕他发现我在窃喜吧,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奇怪的女孩。
他低头继续摆弄,还在纸上画我们班级的结构图,可专心了,就是那画画水平有点一言难尽,他看也不看我:“对,纯属的天才。”
净是歪理。
我乐了,又跟了一句:“哦,天才。”
陈年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跟捏小鸡似的拽我头发:“嗯对,你这天生的蠢材。”
我:“……”
空气顿时很安静。
我突然领悟到和后桌关系不好的弊端,那就是他可以无限制地拽我刚留起来的头发,贼短贼短的,扎起来跟鸡毛毽子似的,张生总说看着就想要踢着玩,徐婷婷威胁说如果张生敢踢我头发,那她就把张生头砍了当皮球踢。
徐婷婷一句话,刽子手的形象在我心中都亲切起来。 最萌颜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