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以后就住哥哥家
47.以后就住哥哥家/图苏,首发时间:2021.02.12.「晋江文学城首发,谢绝转载。」
沈云娘听了,脸上焦色更甚。她刚想一把将戚兰拽到自己身后,却又被南山的眼神给吓了回来。连忙反驳道:“你个小白眼狼,胡说什么,我把你当亲生女儿,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还来不及呢,几时打过你?
“我才没胡说。”
戚兰说完,又把袖子撸起来,原本白皙的胳膊上如今遍布青紫的棍痕,围观的一众人瞧了都抽了一口气。
“南哥哥他们不是坏人,你才是个坏女人。占了我爹娘的房子,田地,还整日让我为他们一家人洗衣做饭,还不上我去书院读书。每次她有人惹她不快,她都要打我一顿才能出气。”戚兰擦了眼泪,又撩起裤管,对着众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婶婶们看,我浑身上下没再没有半点好肉了。”
戚兰的两条腿上和她胳膊上的伤痕一样,大片大片青紫的棍痕交错遍布在戚兰身上,触目惊心,又让人怜惜。
戚兰语无伦次的来回倒了回几次,总算是将整件事情的原委与看热闹的众人交代清楚了。
一位还怀着孕的妇人此时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她走上前去,拉着戚兰的手腕泪眼婆娑的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指着沈云娘道:“沈云娘,原本我以为你没有只是嚣张跋扈,倒不曾想到你是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妇,戚兰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能狠下心来打的她一身伤痕。”
沈云娘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依旧嘴硬想要为自己辩驳:“你这丫头,何时学会撒这般弥天大谎了,我也是做母亲的,又如何能狠下心来打你。”
说完,她再次故作委屈,掩面低泣。
“你可别嚎了,难不成戚兰身上的伤口还是她自己打的。”那妇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肚子站在沈云娘跟前为戚兰鸣不平。
沈云娘被她堵的哑口无言,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妇人牵了戚兰的手,站到花悠然跟前,泪眼婆娑道:“村长今日既然来了,那便不能撒管,求村长救救戚兰这个可怜的孩子吧,不然等村长一走,戚兰怕是就得被这毒妇给打死了。”
花悠然侧目看了沈云娘一眼,她正一脸怨毒丝毫没有掩饰的望着戚兰,他点点头,说:“婶婶放心,悠然今日定将此事料理个干净。”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一片附和。
“想不到这沈云娘整日里穿的人模人样的,下手还真狠,看这小丫头让她打的,满身都是伤。”
“这戚兰也是个顶顶可怜的小人儿,父母早逝不说,还摊上这么一对儿狠心的叔叔婶婶。”
“谁说不是呢,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儿,我们又如何能管的了,纵然是我们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啊。”
“你们说这沈云娘长的也算周正,穿的也是一身华丽,怎的就偏偏长了这样一副黑心肠。”
“你以为她不忙农活整日玩乐的银钱哪来的?还不是用的戚嘉遇夫妇省吃俭用攒下的银钱。”
沈云娘原本就支棱着耳朵听的仔细,见到有人就这样说出了实情,瞬间恼羞成怒。
她冲到那人面前,跳着脚大骂:“成婆子,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撕烂了你的臭嘴。”左右她众人面前伪装了十余年的面皮被人一夕之间撕了个粉碎,那她也不必再端着了。
说话的成婆子比她年长十余岁,哪能被她这般言语给吓到。成婆子讥讽道:“大伙瞧瞧,这方刚被人撕碎了那张伪善的面皮,索性连装也不装了,可吓死我老婆子了。”
说完,成婆子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中些许人也都随着成婆子嘲讽起来,沈云娘脸色更黑了,她看着人群中耻笑她的一众人等,咬牙切齿的指着她们道:“你们……你们……”
成婆子笑了一会儿,又道;“我们如何?”
“你们……不过是趁着我家官人出门卖货行走,公然欺负我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妇人。”沈云娘再一次不管不顾哭闹起来,她这也是被众人逼的再没旁的法子了。自小到大,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一贯的路数。除了这些,她那脑子,再也想不出什么旁的有效的好法子了。
虽然哭闹也算不上什么好法子,甚至让人心生厌恶。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聒噪了,南山被她乱的心烦意乱,仿若有三万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嗡个不停。
正在安慰着戚兰的花悠然察觉到了南山的不耐烦,连忙起身,将戚兰托付到南山手上,又说:“你先帮我照看着戚兰,待我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们就回家。”
听了他的话,南山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他刚刚说……我们。
“好。”南山从花悠然手里牵过戚兰的小手,点了点头。
花悠然一站出来,人群中就安静了下来,就连沈云娘都止了声音。他们全都支棱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花悠然,都在等他如何解决。
花悠然的目光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最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沈云娘身上。意外的是,沈云娘被他平静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花悠然平静无澜的眼神,似是能看透她的内心。直到沈云娘不由自主的躲闪,花悠然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而后说道:“众位叔伯婶婶明鉴,悠然今日所说句句属实。”
沈云娘朱唇轻启,正要反驳。
不待她出声,花悠然又继续说:“戚兰今日的不幸,我花家亦有责任。当年,戚兰父母遇难,戚兰由其叔叔婶婶抚养,是我父亲和戚族长敲的板。如今,戚兰遇此不幸,悠然断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无论沈云娘怎么闹,花悠然就一句话。
戚兰的事儿,他管定了。
沈云娘见花悠然说的这般强硬,再加上门口的那群人此时已经全然听不进去她的话,她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
她蓄了一口气,而后颤颤巍巍的上前两步,指着花悠然道:“你个毛头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懂什么。”说完,她又指了指站在南山身边的戚兰,又道:“她姓戚,我家男人也姓戚,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家事?”
话落,花悠然没有言语。沈云娘便以为他是怕了她,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莫不是你想让戚兰变得跟你们兄妹二人一样?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一般生活?”
听她说完这句话,花悠然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以往温润的眸子里都盛满了怒气。他的性子一贯温润,更是不将旁人的言论放在心上。
可前提是旁人的言论不辱其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沈云娘方才的话,一下子提及了两位。
一位是生他养他惜他如命的母亲,另一位则是他亲手养大的小妹。父母亡逝,在花悠然心里已然是一桩憾事。可偏偏有人借此兴事,那他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花悠然眼底的愠色越发的浓郁,而一旁的沈云娘只顾着逞口舌之快,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沈云娘继续口无遮拦道:“好歹我是戚兰的婶娘,若不是有我在,戚兰早在她爹娘亡故时就已经变成无人看管的野孩子了。”
话落,她刻意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晦暗不明的花悠然,心里咯噔一下,便慌忙挪开了眼神。他的眼神似后山的寒潭一般,她只望了一眼,寒意便从脚底蔓延到了脊梁骨。她忽然又些后悔方才的口无遮拦,现下这花悠然怕是已经彻底恼了她。
就在沈云娘缩着脖子懊悔之际,花悠然一个大跨步站到了她面前,南山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松开牵着戚兰的手,来到他身侧,拽了拽他的胳膊。
花悠然扭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眼中噙着泪,眼角红红的,眼尾湿湿的,后槽牙咬的紧紧的。他只望了南山一眼,南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可怜样儿。
想来,那妇人今日的话当真是伤到他心里了。
南山刚想安慰他几句,可不待他开口,花悠然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后腰。南山暗道一声不妙的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花悠然的手已经握上了他藏在腰间的软刀的刀把儿,南山蹙冲着他摇摇头,道:“不可。”
花悠然的力道自然是比不得南山,他挣了挣,没挣开,只能任由他抓着,心里更委屈了。
“连你也要阻我?”,花悠然湿漉漉的眼神,再加上他委屈至极的语气,让南山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南山刚要解释,花悠然忽然松开了手,面色恢复如常,就连眼底的愠色都一扫而空,都再次恢复了清明。
见他又恢复了理智,南山才松了一口气。
花悠然松开手,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云娘一眼,然后在人群中扫视了好一番,才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戚遥。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儿的模样,花悠然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悦。事不关己,谁也不愿惹得一身骚。
可是,当他冲着戚遥招招手,戚遥非但没有过去,反而还假装没有看到而他垂下头的时候花悠然心里生出了些异样。
村民们看着花悠然冲着他们招手,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人群中再一次喧闹了起来。
纵使这般,戚遥依旧没有反应。
花悠然的耐性被消耗殆尽,在外人面前,他总是没有耐心的。
“戚遥。”他冲着戚遥站的角落,喊了一声。村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戚遥。
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戚遥身上,他才故作姿态,干笑了两声,挤到了他跟前儿,道:“村长,你喊我?”
花悠然点点头,又冲着一众人说:“诸位叔叔婶婶,悠然先前所言句句属实。”
他这句话刚落下,沈云娘便讥讽道:“我说,村长,你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空口白牙的,谁能信你?啊?”
在这期间,花悠然一直很安静,没有打断她,直到她笑完,彻底安静了,他才又继续说道:“悠然来此之前,先去了戚威族长家里。”
这句话,花悠然是看着沈云娘说的。
他的话音刚落,沈云娘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收,直接僵在了脸上。“那……那又如何?戚族长再厉害也管不到我的家务事上。”
花悠然耳边传来戚兰低微的啜泣声,又听到沈云娘这般不负责任的话,面色铁青。
他指着戚兰道:“戚兰那么小,伤痕遍布全身,还是家务事?”他一步一步逼近沈云娘,一边走一边说:“人命关天,戚兰的命都要折在你手中了,莫不是戚家婶婶认为人命是家务事?”
见他忽然发飙,沈云娘又些怕了。
她指着躲在南山怀里的戚兰气急败坏的说:“你少胡说八道了,这小兔崽子别提多皮实了,我就是在打她个十年八年也死不了人。你看,她不是活的好好的的?”此话一出,可算是坐实了她日常殴打戚兰的事实,再加上方才戚兰身上的伤痕,任凭她再如何辩解,怕是旁人也无人再轻信了。
沈云娘是被花悠然给逼急了,不经思量便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话说出口时,她还没后悔。可看着周围村民望向她时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愤怒时,她有些后悔了。
花悠然心中担忧自己在家的花浓,不等沈云娘解释,他又继续说:“戚族长也认为此事多有不妥,可他老人家事务繁杂,便差了戚遥前来处理此事。”戚威的名号在村子里还是很好用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年龄大,更是因为他的某些手段。在座的些许人会不服花悠然的管教,可没人敢光明正大与戚威对着干。
此话一出,村民们将目光移到了戚遥身上。
花悠然又道:“我们表兄弟二人确实未行任何不轨之事,戚遥与我们一同前来,可为我们作证。”
虽然戚遥不想将这番烂事揽到自己身上,可现下他除了作证,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算是彻底洗清了南山调戏沈云娘的嫌疑。
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大抵意思就是不耻沈云娘用自己贞洁来破坏别人名声的行为,再加上殴打戚兰这一桩事,更是没人站在她那边了。纵然是有,也没人敢当着戚遥的面公然与他戚家唱反调的。
沈云娘试图辩解,终究是应了花悠然的预想。
花悠然又道:“当年戚兰年幼,父母亡逝,家父与戚威族长念在沈云娘夫妇是戚兰的叔叔婶婶,便将戚兰连同戚嘉遇夫妇的田产庄子一同交与沈云娘夫妇照料。家父不察,酿下此番祸事。今日,悠然与戚威组长商议一番共同决定……终止沈云娘夫妇对戚兰的抚养权利,并将戚嘉遇夫妇留给戚兰的田产庄子一并收回。”
此话一出,不仅沈云娘惊呆了,就连一众村民都瞪大了眼睛支棱起了耳朵等待着下文。
沈云娘听了这话,当然不干了。她可是就指着后山的那一大片良田过活呢。
沈云娘指着花悠然破口大骂,她都要蹦到花悠然脸上来了。“不行,戚兰放我房里养着,可是你爹亲自拍了板的,哪能你说收回就收回,除非你让你爹亲自从棺材板儿里爬出来亲口告诉我不让我养戚兰了,否则,谁也别想把戚兰从我房里抢走。”
花悠然听她三番五次的提起他已经亡故的父亲,心里对她更没耐心了,周身的气场也愈发的冷傲。
花悠然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纸,显然是已经放了好多年的模样。“诸位请看,这是当初家父亲笔书写的寄养书,上面还有家父与戚族长的签名。”
沈云娘心里咯噔一声,当年她确实是签过这样一份文书,虽然里面的内容她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可她依稀记得,她的确签过这样一张纸。可自打花飞白去世后,她就将此事忘却了。万万不曾想到的是,花悠然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找到了这份文书不说,还能说服戚威那个老顽固。
可她哪能这般轻易就屈服,她试图将花悠然手中那份泛黄的纸张夺下来,却未遂。而后红着眼道:“谁知道是 不是你眼红山后的那片良田,伪造了这么一张破纸,我可不记得我签过什么文书。”
花悠然见她依旧负隅顽抗,又道:“村子里所有的文书都是家父所写,想来村子里很多人对于家父的字迹不陌生,这张文书是不是家父所写,对比之后自见分晓。”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几份泛黄的纸张,一一折开,邀人前来比对,结果可想而之。
沈云娘的辩驳的声音渐渐熄了下来,可还是时不时的要犟几句。
比对之后,花悠然又将文书一一收了起来,独独将沈云娘夫妇签过的那张留了下来。
“戚家婶婶方才说,要家父亲自与你来说?莫不是婶婶忘记了,此文书是家父与戚族长共同签订的,便是上了公堂也是有效的。家父来不了,可戚族长还是可以到现场来的。婶婶怕是近些年生活的太顺遂忘记了些事,不如我们现在请了戚族长来,看看此份文书是真是假,如何?”
说完,花悠然将那张泛黄的文书举到了沈云娘跟前,一字一句的说。
提到了戚威,戚遥也站了出来,道:“婶婶可是想起来了?可要我去请了我爹来?”
花悠然她敢骂,戚遥她却是不敢的。
她硬生生的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番小事儿,我们还是不用麻烦族长了。”
此话一出,便算是沈云娘承认了文书是她亲自签下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花悠然又将文书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才又道:“文书中写道,戚兰及笄前,戚嘉遇夫妇二人名下所有田产庄子及私人财产皆由沈云娘夫妇代为打理,沈云娘夫妇理应善待戚兰,待戚兰及笄后,田产庄子作为嫁妆归为戚兰名下。若戚兰日后遭受打骂虐待,沈云娘夫妇则将戚嘉遇夫妇留下的一切财产归还给戚兰。此份寄养书,一式三份,已在衙门备了案,若是婶婶还有异议,我们不如明日上公堂去断一断,让官爷给戚兰验一验伤,看看这罪魁祸首是需要打板子还是蹲大狱,如何?”
沈云娘纵然是再跋扈,也是不敢上公堂对峙的。她心里明白的很,花悠然说的这些皆是事实,上了公堂又岂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沈云娘连忙拒绝。
花悠然又道:“既然戚家婶婶不想上公堂,那我们今日便请诸位乡亲一同做个见证。我朝律法有云,同姓族人需比邻而居,不得私自建造庄户,否则逐出本族。戚家婶婶早些年为了方便照顾戚兰一直住在戚嘉遇夫妇的庄子上,我暂且不上报了。今日天色已晚,本村长限你明日搬离此处,将庄子田地一同归还给戚兰。至于银钱……”
说起钱,沈云娘连忙打断他:“戚嘉遇他们夫妇二人之留下了田地跟庄子,一个铜板都没留下的。”
的确,银钱数目确实没写在文书里。可他多少也听了一些。前几年沈云娘将戚兰家院子里的那颗枣树给伐了,在树下挖到一个木箱子,里面装满了银子。至于数量多少,想来除了沈云娘再无人知晓。
花悠然看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至于银钱,戚家婶婶照顾戚兰多年不易,便当作戚兰的生活费吧。”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妖风四起,吹的人眼睛都挣不开了。天空中原本悬着的那轮明月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瞬间,除了那盏灯笼散发出的微弱的烛光,再无其他光亮。
“莫不是戚嘉遇夫妇见戚兰受尽委屈,所以来找沈云娘算账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沈云娘做贼心虚,顿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她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紧张的抖动起来。
紧接着,一声闷雷响彻云霄。沈云娘抖的更厉害了,人群也再一次沸腾起来。花悠然倒是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心里更加挂念花浓了。
花悠然又冲着沈云娘说了一句:“今日天色已晚,婶婶早些休息,明日便搬回自己家去吧。”
说完,他又冲着围在门口的一众人道:“诸位叔叔婶婶,悠然代戚兰再次谢过诸位。今日天色已晚,叔叔婶婶早些休息吧。戚兰我先带回去,明日便安排她入学。”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又有一道闪电径直劈向了后山,震的整个溪上村都抖了三抖。
村民们也顾不上看热闹了,纷纷跑回家去。
花悠然没在看沈云娘一眼,径直走向戚兰,问她:“以后……就住在哥哥家,跟花浓一起上学好不好?”
戚兰点点头,笑了笑,又哭了。
她跑回房间,提了一个小包袱出来,跟着花悠然走了。
对于这个她生活了好几年的家,她没有回头看一眼,半点留恋都没有,对她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回家的路上,南山问他:“我怎么不记得文书上有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说着他将手伸向了花悠然的胸口,摩挲了好一阵,拿出了那张文书,又从袖口拿出一支火折子,背着风大致瞧了一眼文书上的内容。
上面的确写着待戚兰及笄,沈云娘需归还田产庄子。其余的,一字未提。
花悠然笑了笑说:“想来当年是家父思虑不周,不曾料到沈云娘是这般毒蝎心肠。”
南山将文书折了起来,,道:“幸好今日这些人都不大识字,竟也能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花悠然没接他的话,只是说了一句:“花浓还在家,我先回去,你带着戚兰慢慢走”。
不待南山反应,花悠然已经走出了好远。
南山望着花悠然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牵着戚兰慢悠悠的朝着影子消失方向走着。
一路上,南山都很安静,安静的不像是他吵闹的性子。他安静的牵着戚兰朝着花家小院走去。
戚兰天生是个倔强的性子,往常时候,无论被沈云娘打的有多狠,她都没在她跟前流过一滴泪。她都是寻一处无人的角落,哭完了再回来。可今天,当沈云娘公然辱骂花悠然跟南山的时候,她哭的不能自已。
她以为,像她婶婶那般跋扈,纵然是花悠然去了,最好的结果便是她那个婶婶能同意她去学堂读书。至于最坏的结果,她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无非是被她捆起来打一顿,过几个月便又能长好。她受的住的。
可她万万不曾料到,今日花悠然竟然能直接将她从那样的生活中拉出来。于她而言,离开了沈云娘,便是脱离了苦海。
她也明白,她的那个跋扈婶婶不是好打发的。今日她辱骂花悠然跟南山的话,她也尽数听尽了耳朵里。 神尊师父喜欢我[仙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