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情归何处均为人生驿站]

　　第36节潘越的担当与赵富的担心（3

　　当潘越在店里一边加工首饰一边回味往日的恩爱和愧疚时，赵富和刘玲也回到丽水街自己的住处了。

　　赵富一进家就问刘玲：“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玲轻轻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说：“我想，既然碰到这样的合作机会，我就再奋斗几年，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干出点名堂……”

　　赵富沉默着。刘玲又说：“你要支持我嘛？你不支持我，还有谁能支持我呢？你不是说过，我如果做自己的生意，肯定能做得火起来……”

　　赵富：“我不知说你什么好了，那天你就像吃了枪药一样，我的话一点都听不进去。如果这事儿早发生几天，咱们的婚约就要取消了。”

　　刘玲听了这话自尊心很受伤，那双手也放开了。

　　赵富忙说：“我不是不喜欢你，是不放心你。我可不想死掉一个老婆，再离掉一个老婆……”

　　刘玲垂泪说：“你不相信我就不应该娶我，否则，我即便不与潘越合作，机会合适时也会与其他人合作，其他人也有可能是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你难道能限制我的所有行动吗？”

　　赵富觉得刘玲说得也有道理，就下决心似的说：“好，我支持你，且看你咋样做事。”

　　刘玲说：“我是很在乎你的，但并不等于我要为你牺牲掉自己所有的正常追求。”

　　赵富理解地抱了一下刘玲，刘玲趁机为吵架的事儿向他道歉。刘玲还说：“你要知道，十年前我跟潘越的生意已经发展得很不错了，是他让我一夜之间成了欠债累累的穷光蛋。听说他跑了，债主轮番前来逼债，我的头发都快被债主揪光了……当时若不是女儿要靠我抚养，老妈要靠我照顾，我真是死的心都有……后来女儿也没了，我又一次想死，但又想到欠别人的债没有还清，我死了也会被债主们咒到十八层地狱里去……而且我妈也没人照顾……十年来，还清了所有欠债后，我很想再打拼出自己的店铺，但缺资金……”

　　赵富：“你想干出一点名堂，我理解，但机会不光是这一个，为啥非要跟潘越合作？”

　　刘玲：“潘越做事的习惯和方法我比较了解，跟他合作不用我花很多时间去跟对方磨合。而且这次我要利用他愧疚和赎罪的心理，在生意的决策方面起主导作用。”

　　赵富：“只要你不被他主导了就算好的了。”

　　刘玲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在男人面前只要傻过一次，就变得比男人更精明了。”

　　赵富：“哦，这话我是头一次听说。”

　　两人又商量开店后的做饭问题，赵富说：“闹了半天，我还得帮你干家务啊？”

　　刘玲施展小女人的狡猾说：“你心里体贴我，做饭也会感到愉快的。说着，刘玲脉脉含情地看着他。赵富也痴痴地看着刘玲微笑的脸和端正的身材，他突然搂住刘玲笨拙地在她脖子里拱着，并说：“我都过了好几年没有老婆的日子了，男人只要几年不沾女人，见了老母猪都觉得亲切。”

　　刘玲皱起了眉头，心想，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粗俗了……

　　刘玲到首饰店上班的那天，潘越坐在一边手不停地串着珍珠，他很细心，手指也很灵活，就像他当年画图纸一样，刘玲看得入迷。进来了几个顾客，刘玲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一顾客问：“你这海水珍珠有质量鉴定书吗？”

　　刘玲说：“我们可以给你写质量保证书，你自己拿去检测，如果不是海水珠，本店双倍退钱给你，并另外赔偿你的检测费和交通费。”

　　又一顾客说：“你把这串白色的拿给我看。”

　　刘玲在柜台上铺了一条新毛巾，然后从柜台下拿出那条项链，轻轻地摆在毛巾上，对顾客说：“你看，它的光泽多漂亮，仔细看，每颗珠子上都能看出好几种颜色来。这就是海水珍珠所特有的。”

　　顾客：“我就要这一条，给我打个折吧？”

　　刘玲：“那就八折吧，再多，我就不挣钱了。”

　　顾客同意后，刘玲从包里掏出一个数码相机来，将这串项链拍了照，然后记账：类别：海水珠项链，颜色：白，珠子数目：62粒……潘越在桌子上专心干活，但耳朵却在仔细听着。

　　店里空了下来。刘玲坐下来稍作休息。潘越问她为什么拍照？刘玲说：“我怕有人拿咱的真海水珠去换成假的海水珠，然后跑来讹咱们给她赔双倍的钱。”

　　潘越赞扬刘玲是人精，天生的老板娘。

　　潘越顺利地将隔壁的涂料店盘了过来。刘玲回家将此事告诉了赵富，又说：“你不是说愿意帮助我做生意么？那么今后我们的墙面漆你就负责给找出路吧？”

　　赵富说：“攻关攻到老公身上了？不过这是小事儿，工程队靠我们房产开发商给活儿才能活下去，我给他们推荐一个墙面漆店铺，他们不会不买账的。”

　　刘玲高兴地在赵富脸上贴了一下说：“那太好了，我谢谢你！”

　　赵富坏笑着说：“那就床上谢吧。”说着向刘玲靠了过来。

　　赵富在刘玲身上癫狂过后疲惫地躺在一边。刘玲抿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说：“结婚前我没看出，你都快六十了，还挺疯狂的……你们回族人是阿拉伯人的后代，是不是跟汉族男人不同？”

　　赵富：“我早就想跟你试一试，让你见识一下，可又怕你不愿意……”

　　刘玲说：“你现在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了……”

　　赵富说：“现在咱们领了结婚证了，我就有了操作证，我想啥时候操作你，就啥时候操作，把我这几年的光棍生活和你这些年的寡妇生活都弥补一下。”

　　刘玲感到难堪，瞪了一眼赵富。

　　赵富嘻嘻地说：“两口子嘛，说话时还遮掩什么？谁没见过谁的那个东西还是咋的？”

　　刘玲甩开被子转过身去。

　　赵富说：“你们女人咋这么虚假呢？干都让我干了，却不让我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再说你已经十年没被男人干过了，难道不愿意让我多干你几次？”

　　刘玲怒斥他：“你这种男人，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得出来！”

　　赵富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咱俩啥事都能干，当然就啥话都能说啊。”

　　刘玲便不再说话了。赵富问：“怎么，你还真生气了？”

　　刘玲想，这男人啊，真是，不生活在一起，就不能完全了解，谁知这个精明能干又慷慨大方，厚道待人又开朗风趣的好男人，夫妻生活中竟然这么让人难以忍受……他的成长环境不过二十多年，而他进城也好几十年了，那么前二十年对他的造就怎么就这么顽固而不可改变呢？唉！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造他的……想到这里，刘玲便冷静了，淡淡地说：“没生气……”

　　赵富相信了刘玲的话，心里便放松了。他甚至还想，如果我跟岳虹结婚，我能这么尽兴么？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怕她，总是琢磨着该怎么巴结她。在她面前还要装出文雅的样子来，只怕惹她不高兴……话不敢尽兴地说，两口子的事儿也不能尽兴地干……那么，她不就整个儿成了供在神龛里的佛爷了么。算了，我老赵没娶她那种皇后一样的女人，反而是好事儿。想到这里，赵富对刘玲有了更多的亲近感，于是便紧靠着刘玲。

　　刘玲的心里却比较烦躁，她在想，如果我现在跟潘越和好，我们俩之间的夫妻生活会怎么样呢？还能像以前那样富有情趣吗……想着想着，她便想起了以前跟潘越的甜蜜生活。

　　有一年冬天，刘玲跟潘越穿着臃肿的旧式棉衣在积雪厚厚的街上并肩走着。潘越揽着刘玲的腰，刘玲紧紧靠在潘越身上。潘越说：“但愿我炽热的爱能融化你身上的寒冷……”

　　还有一次，潘越从外面回来，冻得用嘴巴哈着自己的双手。刘玲掀起自己的棉衣将潘越冰凉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暖着。问他：“还冷么？”潘越对刘玲说：“不冷了，我摸到你滚烫的心了。”

　　正好这时赵富伸手在刘玲的身上摸索着。刘玲情不自禁地抓住赵富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怀里。赵富迷迷糊糊地继续在刘玲身上摸索着……刘玲从往事中惊醒过来，叹口气将赵富的手轻轻地推到一边了。

　　接着刘玲又想，那潘越虽说比赵富有情趣，但他后来却把情趣都用到别的女人身上了，哪能像老赵一样，虽说粗俗，但却是个真情男子……思前想后，刘玲的心里一直疼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