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情归何处均为人生驿站]

　　第35节潘越的担当与赵富的担心（2

　　刘玲缓和一下口气说：“老赵：他本来说用两年时间，将我替他还的那几十万债务钱都补偿给我，我想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跟他合伙，用两年时间就挣回几十万了，何必要他补偿？”

　　赵富：“说到底，你还是心疼他，为他着想？那好，你就去庝他吧？”

　　刘玲一听这话，气愤之下拿了自己的外衣，摔上门就走。赵富本想拦她，却又没好意思。刘玲的脚步声便咚咚地下去了。

　　赵强盛敲门进来问：“为啥事吵得这么厉害？”

　　赵富懊丧地说：“爸爸这一辈子啊，真苦命，找个刘玲，原指望两个人和和气气度过后半辈子，谁想旅行回来就碰到她前夫……这不，又说要和前夫合作开珍珠首饰店。”

　　赵强盛听了这话也皱起了眉头。

　　刘玲回到娘家简单地给母亲说了吵架的经过。孙老太说：“一见你这时回来，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心里怦怦直跳……果然是吵了架的……”

　　刘玲低头不语了。孙老太又问：“你就这样跑回来了？他没拦你？”

　　刘玲沮丧地摇摇头。孙老太心里虽然遗憾赵富没有拦住刘玲，但她嘴上还是责备女儿做得不对，说赵富不让老婆跟前夫多接触是人之常情，哪个男人搁在这个位置上都是这样想的。刘玲强调自己不会跟潘越有什么事儿，只是想跟他合伙做生意，弄点钱给妈妈买套楼层低的房子。

　　孙老太说：“房子我不需要，玲玲，你给妈说实话，现在潘越又表示悔罪，又要补偿你，你是不是心思又活了？”

　　刘玲摇摇头说：“我等过他多年，曾经等得很苦。但近两年已经把这事儿想透彻了。尤其是跟赵富结婚前，我是反复考虑过的，我既然跟了赵富，就是潘越抬着八人大轿来请我，我也不吃回头草了。我真的只想跟他一起开店挣点钱……这十年来我拖累你……”说着，刘玲哽咽了一会儿又说：“那些年我经营店铺，觉得自己还有点能耐，所以至今都不甘心放弃。再说，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让你过上好日子，不想靠老赵。”

　　孙老太：“你非要这样做，当妈的也拦不住你，但你要把握住自己，要对得起赵富，让我晚年不再为你焦虑。”

　　刘玲点头。

　　孙老太又劝说：“赵富那里转个弯子回去吧，不要住在我这里。妈说句实话，他找你这样的女人很容易，你想再找他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正说着，赵富打来了电话，刘玲接听：“……我在我妈这里，还能上哪里去…………明天晚上我自己回来……刚才的事情我有错，对不起……”

　　挂断电话，刘玲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他耽心我，怕我在街上遇到坏人……”

　　孙老太感叹说：“这赵富的确很不错，比那个潘越强多了。”

　　第二天，刘玲来到潘越的首饰店，潘越问她跟赵富商量了没？刘玲却先问潘越是雇佣还是合作？潘越说能合作更好，更能齐心合力经营。刘玲马上问怎么个合作法？

　　潘越说：“我不不是还欠你二十多万多吗？把这钱算作你的投资，年终按股份算红利。这样也对得起咱们那些年的情分……对得起咱们的女儿……”

　　刘玲听见提到女儿，眼睛又红了。说：“我可以接受这个方案，不过把你给我的那十万也投进来吧，这样我就算投入三十万了？”

　　这让潘越喜出望外了，他赶紧说了自己新产生的一个想法，隔壁有家涂料店要出让，他想自己在建材这个行当里也算比较熟悉，想它盘下来，两个小店一起开。

　　刘玲坦率地说，以前潘越是法人代表，结果悄悄把资金都转走了。潘越马上明白了，就说：“这次让你当法人代表，不过那样也不方便，咱俩同署名吧。”

　　刘玲不禁冷笑了一声：“看来你对我也不敢全信，尽管我没前科。”

　　潘越急忙解释说：“说人品，我对你是很相信的，不过两人共同署名方便一些。咱们就像以前一样，齐心把生意做好，年底对半分红利吧。”

　　刘玲一听对半分成，还真有点意外。

　　这时赵富一家人又坐到饭桌上了，李晶问赵富：“爸爸：阿姨回来吃饭吗？”

　　赵富说：“昨天电话中说今天回来，谁知道呢。”

　　刘玲正好进屋了，李晶赶忙热情地说：“阿姨快坐下，我们都在等你呢。”

　　赵富看刘玲回来了，心里自然高兴。他表面上故意不看刘玲，但身子却往一边挪了挪，给刘玲腾出地方来。刘玲明白赵富没有记仇，就笑着坐在他身边，对全家说：“对不起，让你们等我了。”

　　夜深了，潘越还在辛苦地串珠子。他忽而双手敏捷地工作着，忽而抬头遐思着。突然，手指被针扎着了，他急忙找来纸巾擦掉手指上的血……渐渐地，他的眼前晃动着往日的场景：

　　年轻时的潘越在自家的瓷砖店门口跟工人一起卸货。他不小心被瓷砖砸了脚，刘玲心疼地扶他进屋坐下，并蹲下去摸他的脚。潘越见刘玲眼里有泪，知道她是心疼丈夫，于是又反过来替她擦掉泪水……

　　另一个场景又像电影镜头一样闪现在潘越眼前：那是潘越被一个年轻的女人抱住，潘越推了几下没推开。他犹豫了一会儿，便也回抱住对方，两人紧紧地搂抱着倒在床上……后来，潘越推开那女人，穿上衣服走出来。当潘越回家时，毫不知情的刘玲微笑着迎上来，潘越却躲开她的眼睛，坐到椅子上满腹心事。刘玲给潘越端来一杯水，潘越不敢正面看刘玲……

　　又一个回忆镜头，那是潘越卷款逃走时。鬼鬼祟祟的他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偷偷摸摸从抽屉里拿出钱来，装进行李箱，提着它悄悄出门……

　　想到这里，潘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十年来，这一幕幕情景像魔影一样折磨着他，使他愧疚和懊悔，也使他良心不安。他真的很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然后好好安排自己的后半生……可是，老婆都是别人的了，自己还能画出什么样的生活蓝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