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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大概明白我的意思了。”马广途点点头，接着说，“你把之前的黑材料整理一下，事实越清楚越好，描述也尽量详实点，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生活方面，对了，还有他的死党，那个姓李的，也没有必要再顾虑啥了，一刀切下去了事！”
辛有镜说：“可是有些事情证据不足，只是空口说，怕是很难作为证据，再说了……”
见辛有镜有些顾虑，马广途就说：“我跟你交个实底，你不要说出去，他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真的？”
“我觉的吧，仅凭你掌握的那些已经足够了，譬如扶贫项目款，譬如与女人中间的肮脏事儿，譬如山庄，再譬如那栋别墅，还有很多很多，哪怕是利用村支书害我们的那些事情，都可以抖落出来，我知道，你手头还有实况录像的，对不对？”
辛有镜说点点头，说：“行，我马上就着手准备。”
“傻呀，那种事情能在办公室做吗？绝对不可用单位的微机处理，小心背后有鬼，等晚上回家，关起门来做，连老婆也要防着点，懂我的意思了吗？”马广途说得很认真。
辛有镜说：“只是有点儿可惜，小董手头的那些资料好像已经没了，要不然那才是最有利的证据。”
“你只管做自己的，不要沾染其他人，明白我的意思吗？”马广途又想起了一件事，交待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对任何人，在任何场合都不要说，特别主意一点，那就是一定不要跟新来的吴副总露出一丝一毫的相关信息，面上要保持一团和气，更不要对上级领导评头论足。”
辛有镜一愣，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说，他是老东西的人？”
马广途点点头，说：“你知道姓施的为什么把他安插到咱们这儿吗？说白了，就是让他来做卧底的，关键时刻还是个消防员。”
辛有镜笑着说：“他是领导，我只是个打杂的，怎么好盯他的梢呢？”
“不想盯是不是？那好，就等死吧！”
见马总冷下脸来，辛有镜忙解释说：“我是担心万一被他觉察到了，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跟我装傻是不是？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他是姓施的专门安插过来的奸细。”
“怪不得呢，我一直都没弄明白，从省公司纪检部门调个人过来干嘛，一不懂业务，二不熟悉管理，原来是这么回事。”
马广途叹一口气，说：“要不说形势严峻嘛，不知道你看没看透，如果扳不倒他，他可能就能就会吃掉咱们。”
他竟然用了“吃掉咱们”这个词，很明显，他这也是在拉拢自己，想让自己自觉不自觉地就跟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这件事说开了后，马广途就此打住，问起了施万顺来分公司的目的。
辛有镜就把他想把冯晓川安置到良种繁育基地的意思说了出来。
马广途听完后，说：“也好，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一切顺从着他。眼下咱不跟他犯拧，免得无事生非，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辛有镜问他：“你不会真的把冯晓川打发到山沟沟里面去吧？”
马广途说：“该去就得去，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可冯晓川本人绝对不会同意的，万一急火攻心，再犯了病怎么办？”辛有镜有些着急。
马广途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冯晓川那不是真病，他是装病，是在胁迫之下采取的下策。”
“可我怎么都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这恰恰说明，那个小子经过了这次生死波折，比你成熟多了。老辛，我告诉你，冯晓川看上去完全失忆了，那倒不是个坏事，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他掌握的内幕很多，仅他手上的就足以把老东西搞进去！还有，那就是秦一达的死，肯定是个阴谋，但愿能早一天揭开谜底，也算是帮他洗清冤屈，平反昭雪。”
辛有镜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心里泛起了酸楚。
两个人推心置腹谈了半天，接近下班的时候，辛有镜才离开。
他去了一趟综合办公室，见周巧然正在盯着电脑看。
周巧然抬头看见了辛有镜，忙站了起来，说：“辛副总，我正想找您呢。”
“找我有事吗？”
“恩，我想麻烦你个事儿。”
“有话直接，用不着那么客气。”
周巧然稍加思索，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冯晓川？”
辛有镜一愣神，问他：“你找他干嘛？”
周巧然说：“我想跟他说说话。”
辛有镜说：“过几天他就来上班了，到时候再说不成吗？”
周巧然摇摇头，说：“我还是想早点见到他。”
“为什么？”
“我就是想快点见到他，越快越好，辛副总，你帮帮我好吗？”
辛有镜见周巧然的眼圈都红了，自己的鼻腔里也跟着一阵泛酸，说：“你这个时候见他，会不会刺激他？”
周巧然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我觉得恰恰相反，也许会唤醒他更多的记忆。”
“对了，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自己跟他联系就是了。”
“我都很久没主动打他的电话了，担心他……”
“担心他惊喜过度吧？”
“说不上真的会那样。”
辛有镜没有立马答应她，他在想，周巧然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找冯晓川呢？并且还那么急切？
不会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可又不便多问，就说：“我就是觉得见了面之后，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你能不能接受得了。”
周巧然说：“他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
“真的？”
“嗯，真的。”
辛有镜稍加思量，然后说：“那好，我回办公室一趟，他家的电话号码记在号码簿上。”
周巧然以为他想逃脱，说：“你不是有他的手机号码吗？”
辛有镜说：“直接打他的手机不合适，还是先问一下他家里人吧，合适的话咱们再过去，你说好不好？”
周巧然答应了下来，说：“那我等你消息。”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