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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巧然客套了几句，冲着施万顺说：“施总，你们谈吧，我还有事，回自己办公室了。”

　　施万顺还不忘问一句：“小周，你对这边的条件还算满意吧？”

　　周巧然淡淡一笑，说：“很好，领导们对我都挺关照的，各方面安排得也非常周全。”

　　“好，那就好。”施万顺摆了摆手，说，“忙你的去吧，我跟辛副总说会儿话。”

　　周巧然出门后，施万顺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说：“小周是个精明的女孩子，你要好好带，对了，不只要好好带，还要严格把握，千万不能让她走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辛有镜点点头，连声说：“我明白……我明白。”

　　随后，施万顺就把话题扯到了冯晓川身上，问辛有镜：“你跟马广途去看过小冯了？”

　　辛有镜说去过了。

　　施万顺就问情况怎么。

　　辛有镜没有照实说，只说看上去状态不错，不像之前传说的那样，一点儿都不像个神经病人，只是言语见稍显木讷了一点儿，也许是这么多天过于封闭的原因。

　　施万顺一怔，问他：“他不是一直在外面吗？怎么说过于封闭？”

　　辛有镜说：“我觉得吧，他就是醉酒之后，鬼迷心窍了，明明是自己出走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直在家里睡。所以说，他自己的感受，那就是一直被封闭着。”

　　施万顺调低了声音，说：“他的事并不是你推理的那么简单，其实他的这次遭遇很复杂，可惜有点遗忘症状，所以整个过程都模糊了，甚至忘了个一干二净，要不然，也许就能解开秦一达的谋杀之谜。”

　　“施总，您的意思是冯晓川真的与秦一达的事有关系？”辛有镜装作毫不知情，傻乎乎地问道。

　　施万顺说：“这不明摆着吗？秦一达在遗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还质疑的？”

　　“也许等冯晓川慢慢恢复记忆之后，一切就大白天下了。”

　　“这个恐怕很难，我问过有关专家，说是这种情况，无非是受到了过度惊吓之后，又经受了钝器击打，受伤的不只是神经系统，还有脑部组织，好像是脑垂体啥的，我倒是说不上名称来。”

　　“那就是说，冯晓川的完全恢复已经很渺茫了？”

　　“是啊，有可能一辈子就那样了。不过也未必是个坏事儿，一切重新开始，也是常人求之不得的，无形中少了很多烦恼，您说是不是？”

　　辛有镜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施万顺：“施总，公安那边没有调查冯晓川的事情吗？譬如秦一达谋害的过程，以及后来他是怎么逃生的等等，就没有一点消息吗？”

　　“秦一达是个聪明人，他会被人抓到把柄吗？”

　　“他们查没查监控，现在各个城市都在搞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天网工程，城区内几乎是无缝隙覆盖，无论如何也能查到个蛛丝马迹吧？”

　　施万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很难呀，不过他们一直在努力，就等着他们的消息吧。”

　　辛有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了掩饰窘迫之态，忙拿起茶壶，给施万顺续水。

　　施万顺拿起茶杯，慢悠悠呷几口茶，问辛有镜：“我过来的主要目的，是过问一下冯晓川的工作安排问题。”

　　辛有镜微微皱起了眉头，说：“施总，他既然是个病人，何必再安排他上班呢？”

　　施万顺说：“那种病不会影响工作，权作是个新入职的职工就是了，总不该剥夺人家的劳动的权利吧，你说呢？”

　　辛有镜说：“我还真想不出他能干些啥了？文秘肯定是做不了了，我估计连电脑的基本使用也成问题了，真想不出该安排他干些啥了？”

　　施万顺说：“这件事，马广途没有跟你商量过？”

　　“还没来得及，打算明天上班后召开一个办公会的。”

　　“那为什么不放在今天开呢？万一明天冯晓川就来上班了呢？你们不就显得被动了吗？”

　　“是啊……是啊，可是新来的吴副总今天回原单位交接了，所以就安排明天他正式上班之后了。”

　　“吴跃东初来乍到，公司的情况他半点都不理解，你们让他表啥态？这不多余吗？”

　　“这是个程序问题，总不能背着人家就把事情决定了吧？”辛有镜一脸赖笑地说。

　　“不就是一点小屁事嘛，用得着搞得那么刻板了，也太教条了吧？你跟马总两个商量一下就成了。”

　　“那也好。”

　　施万顺喝一口说，突然抬起头，说：“对了，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提出来，你们参考一下，也许可行。”

　　“好，好啊，请施总明示。”辛有镜故意装出一副言听计从的表情来，私下里却在蛋痛，暗暗骂着：麻痹滴，你这不是多管闲事，碗外找饭吃吗？明明知道是小事，你一个副总掺合啥呢？这说明啥，恰恰说明你老小子做贼心虚，在别有用心地搅混水。

　　“辛有镜，我发现你小子自打你提了副经理之后，变得虚伪了，嘴皮子耍得忒溜，一点都不像之前的你了。”施万顺一脸嗔怒地等着辛有镜。

　　辛有镜苦笑着，越发套起了近乎，说：“我这不是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了嘛，可以说视若父母，嘴上能不甜一点吗？”

　　“这么说，你以前就没把我当成亲人了？”施万顺反问一句。

　　辛有镜弄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说：“你之前哪里待见过我呀？那么多年，一直把我当成一滩臭狗屎垛在那儿，谁还敢跟你套近乎啊！”

　　施万顺涩涩一笑，说：“你倒是能感觉出来，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才气，可就是反感你畏畏缩缩。”

　　辛有镜大着胆子问道：“我之前真的是畏畏缩缩了吗？”

　　“可不是嘛，遇事思前想后，战战兢兢，就跟死了没埋似的，再有才，也不受人待见！”

　　辛有镜叹息一声，说：“我那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一怕就没了信心，感觉自己一直被禁锢在一口冷水井里一样。”

　　“这倒也是，仔细想一想，真该理解你当时的处境，但我就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你那个熊样。”

　　辛有镜说：“施总，我能不能斗胆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