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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我们下了套，一步步引着我们往里钻。”
马广途嘴角扯出一丝阴笑，说：“都说老实人不可忽视，看来一点都不假，就拿你辛有镜来说吧，你跟女人乱点就乱点吧，竟然还编造出了牛鬼蛇神的那一套。”
辛有镜实在坐不住了，他隐隐听到自己身体里的血在呼呼上窜，一直窜到了头顶，几乎把脑袋给撑爆了。
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咬了咬嘴唇，说：“闹鬼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编造出来的，连李康达也都承认，那片树林子的确是死过人，有一个女干部曾经吊死在里面，所以后来就有人陆续遇见过鬼，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小董，她肯定也知道那事儿。”
“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给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提供了机会。”马广途叹息一声，递给辛有镜一支香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他深吸一口，说：“辛有镜，你所说的那个所谓的别墅，也与事实不符，明显有诬陷的倾向。”
“这话从何说起？”
“其实那不是李康达私人建造的，而是一个早就关停了的兵工厂，里面存有大量的军械生产机密，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涉嫌窃取机密！”
“我靠，这……这哪儿跟哪儿呀？竟然给我扣了那么大一个帽子。”
“是啊，这顶帽子分量可不轻呢，真要是追究起来，怕是要把你请进去喝茶了。”
“马总，我怎么越听越觉得离谱了。”辛有镜拿烟的手在颤栗着，猛吸一口，说，“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明明是他李康达贪赃枉法，侵占公有财产建造房屋，到这儿怎么就成兵工重地了呢？我们就是在门前看了看，还被说成了是窃取国家机密，简直荒唐透顶了！”
“是啊，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那不是你我能够定性的啊！本来让你沉下去的目的是为了摸清往年扶持资金的来龙去脉，以便抓住实据，占住主动，这下可好了，不但没能抓住人家的小辫子，反倒让人家薅住了你的小尾巴。”
“马总……”辛有镜欲言又止，直直盯着马广途。
“你是不是还在关心你提拔副总的事儿？”
“没让我回来参加考察，不会是因为石坊农场的那些谣言蜚语吧？是不是已经捅到上头去了？”
“据我所知还没有，至少目前为止，省公司还没人跟我提起这件事，实不相瞒，不让你参加考察是我的意思。”
“您的意思？”
“是啊，你是不是很不理解啊！”
“您……您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我没改变主意。”
辛有镜摇摇头，说：“这不明摆着是在耍我的冤大头吗？”
“不！辛有镜，你错了，我恰恰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
“是啊！”
“我不明白。”
“老辛，眼下你面对的竞争对手是个老狐狸，后台又强硬，半道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要是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多丑闻攥在他们手里。”
辛有镜点了点头，说：“是啊，是够复杂的，想不到冯晓川那小子突然又冒了出来。”
“是啊，这事有点儿怪，提名里本来没有他，等省公司派人来考察，名单里竟然多出了他。”
“这就怪了。”
“看到名单后，我正犯迷惑，施万顺打来了电话，说冯晓川不错，让他也参入进来锻炼一下。”
“哦，原来是他呀，我懂了……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辛有镜稍加思索，说：“前一阵子，冯晓川交了个女朋友，说是省公司综合办的，我估摸着，这事与她有关。”
“一个小女孩，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就算她没有，可施万顺有啊！”
“老辛，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与施万顺有关系？”
“是啊，是施万顺给牵的线。”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冯晓川那小子的确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也早有觉察。对了，马总，现在回头想一想，那天晚上，你差点被车撞那事儿，说不定真的与他有关系？”
“就因为在现场录像里看到了他？”
“是啊，虽然图像不太清楚，但我确定那个人就是他。”
“说不定他从那儿路过呢。”
“怎么可能呢？他家住在市南区，离那个地方差不多有二十里地，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那个地方的。并且看上去贼头贼脑，不像是个干好事的样子。”
马广途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我跟冯晓川又没过节，他怎么会谋害我呢？”
“万一他被别人收买了呢？”
“你是说施万顺在他身上用钱了？”
“收买不一定非要用钱呀，譬如美女。”
马广途埋下头，蹙着眉想了一会儿，说：“总觉得不太可能，那样的话，冯晓川投入的成本也太高了，万一暴露了可就彻底完蛋了。”
辛有镜说：“马总你有所不知，那小子头脑简单，容易被别人当枪使，说不定真就被施万顺利用了。”
“算了，不想那些破事了，越想越复杂，跟你亮个底吧，这次没有他的戏，毕竟他的资历太浅，又没业绩，提拔他没有说服力，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可我连资格都没有了啊！”
“那不要紧，你放心好了。”马广途淡然一笑，说，“我已经跟相关部门打好招呼了，虽然述职的时候你没有参加，这反而是个好事儿。”
“这还是好事儿？”
“是啊，至少让竞争对手有了误断，以为你放弃了，或者是直接被我排除在外了，就不会在背后捅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辛有镜点了点头，说谢谢马总了。
马广途说：“要不是因为有了后来石坊农场这一场污戏，这一次十有八稳就是你的了。”
辛有镜摇摇头，说：“那把姓秦的放哪儿？”
“这么多单位，哪儿放不下他？”
“您是说把他给调走？”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瞎猜的。”马广途站起来，说，“好了，这一回我可是把心肺都掏给你了，自己看着办吧。”
辛有镜一脸懵懂，问：“我该咋办？”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