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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红这才低下头,小声说:“又在玩虚的,一辈子了,就是改不了酸秀才的虚伪劲儿。”
辛有镜慢悠悠坐了起来,苦笑着说:“那还叫虚伪啊?我都连虚伪的力气都没有了,彻底被你征服了。”
梅芳红咯咯一笑,说:“对了,这就对了,我就是想利用你征服自己,征服这个世界!”
辛有镜说:“想不到,你还真是保持着一颗童心。”
梅芳红点了点头,喃喃地说:“是啊,我的少女之魂,纯情之下,在多年之前就被保鲜封存了,当手持钥匙的人姗姗来迟,就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辛有镜回过神来,瞪大眼睛,痴痴盯着梅芳红,说:“你不该做个家庭主妇呀。”
梅芳红问:“那我应该做啥?”
辛有镜说:“你应该做个浪漫诗人。”
梅芳红说:“是啊,我就是个浪漫诗人呀,不过……不过……读者只有你一个。”
“你可真让我感动,感动得都想哭了。”
“得了,你就别酸了,我自己酸就够了,你也跟着酸,那就酸过头了,酸死了。”梅芳红说着,端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该说点正经事了。”
“你还要说正经事儿?”辛有镜有点儿惊讶。
梅芳红说:“是啊,别看我不出门,可我躲在暗处,很多事情照样看得清清楚楚。”
“是吗?那你说吧,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梅芳红朝着四下里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才说:“秦一达跳楼那事儿,你千万不要逼得太紧了,最好不要搅合得太深。”
辛有镜一怔,想不到她说这事儿,问她为什么。
梅芳红说:“说起来,秦一达就是个替死鬼,可也怪他自己,交友不慎,认贼作父,栽跟头还不是迟早的事吗?”
“你是说施……”
“说白了,他才是幕后黑手。”
“你的意思是秦一达被他利用了?”
“是啊,那个傻瓜,以为替人敛取了不义之财,就能得到提携,他哪儿知道,那是个无底洞。”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还知道石坊农场那个姓李的,他也是姓施的同党,他们沆瀣一气,为非作歹,利用各种方式,非法侵吞公有资产,多得不计其数。”
辛有镜吸一口气,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
梅芳红说:“不要管了,更不要刨根问底,也不要过多搅合此事,因为这事儿本身就不会影响到你,况且你救过姓施的一命,他感恩戴德,不但不会对你怎么样,反而会给你一星半点儿甜头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辛有镜下巴都快惊掉了。
梅芳红说:“保密,让你不要刨根问底嘛。”
辛有镜说:“那你为什么不举报?”
梅芳红说:“我手上没有证据,只是道听途说,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情,已经有人在搜集他的罪行了。”
“谁?”
“别管那么多!”
“可是……”
“眼下是特殊时期,只要你能把握住,用不着多久,你就有出头之日了,也算是了却了一份心愿。”
“谁的心愿?”
“你的、我的、你家里人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
梅芳红抬起头,望着天幕上那颗最亮的星星,梦话一般说着:“那不仅仅是一个愿望,也是一份祝福,一种救赎……”
辛有镜彻底糊涂了,这个女人,这个最自己来说,并不神秘的女人,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异常呢?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呢?”辛有镜还是问了出来。
梅芳红微微一笑,说:“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是你的诗人,浪漫的诗人,在你面前,我浪漫得只剩了奇迹。”
“不对,这哪儿还是你呀?”
“我还是我,不同的只是外在。”
辛有镜凝视着梅芳红,说:“也许问题出在我这儿,这一阵子,我们确实是晕头转向了,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小心脏天天被揪得很紧,纷乱无常,所以感觉上就出问题。”
梅芳红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不要慌张,懂了吗?”
辛有镜叹一口气,说:“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都是实实在在的痛啊!短短数日,死的死,丢的丢,他们都是朝夕相处的哥们呀,说没就没了。”
“那是天意,不是你我所能改变的,一切只能顺其自然。”梅芳红说到这儿,深叹一口气,说,“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了。”
沉默了一会儿,辛有镜突然想起了冯晓川,既然听上去梅芳红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会不会也能知道些啥呢?
就问她:“那你知道冯晓川的事吗?”
梅芳红说:“有关他的消息,网上传得并不多,真的不知道。”
“你是从网上知道的那些?”
“有一些是,有一些不是,你很好奇是吧?”
“倒不是多好奇。”辛有镜本想把遇到神秘老和尚,又留下藏尾诗,以及去神经病医院接人的过程说出来。
但突然就觉得梅芳红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味道,又把话咽了下去。
梅芳红好像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她没有追问,只是黯然说道:“冯晓川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被人牵着鼻子走了,都不知道,真是可悲!可悲啊!”
辛有镜叹息道:“一个平常人,谁会想那么多呢,有时候,不知不觉中就上贼船了。”
梅芳红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真的是身不由己,所以即使你确立了坐标,确定了方向,也难免会无端生出风浪,把你的理想,你的梦吹得四分五裂,无影无踪的。”
辛有镜回头打量着她,说:“怎么感觉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那还是原来的那个朴实端庄的女人啊,简直就是一个诗人,一个哲学家,不对,更像是一个指点迷津的活菩萨。”
“行了,你就别吹捧我了。可别说,突然觉得,你身上变化最大的就是嘴巴,比从前能说会道多了。”
“从前?多远的从前?”
“算不得遥远,也就如同隔夜吧。”
辛有镜越发听不懂了,茫然摇了摇头。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