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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呼啥?我们犯罪了吗?”有人喊了一嗓子。
黑脸的警察斩钉截铁地说:“对,你们这样做就是在犯罪,要是再执迷不悟,我们就采取行动了!”
“人都被逼死了,难道就不能要个说法了?”
“谁喊的?“
“我!”秦一达叔叔站了出来,面向着高个警察走了过去。
黑脸警察面色冷峻,镇静自若,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把人给我铐了,带走!”
两个警察上去,直接把秦一达他二叔给拿下了。
其他人一看这个阵势,一个个也都吓软了。
只有那个被控制了的老头还不老实,扭动着身子喊:“凭什么抓我?我们是受害方,是弱者,你们不但不保护,反倒镇压!”
黑脸警察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举在手上,高声喊道:“你们的亲人死了,的确值得同情。但是,你们一定要弄明白,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死。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秦一达是慑于法律的追究,畏罪自杀!他侵吞国家扶贫资金累计高达四百多万元,某种意义上讲,他是罪有应得,是死有余辜!”
秦一达老婆听了,反驳道:“这是造谣,是诬蔑!他贪了那么多钱,都弄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就一分都没见着呢!”
黑脸警察摇了摇手中的纸条,说:“这就是我们刚刚获取的罪证,是秦一达自杀前留下的遗书,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所犯下的罪行,不光是贪污受贿,还谋害同事。”
“胡说,他谋害谁了?”
“被害者的名字叫冯晓川,他用车将人撞晕后,抛尸到郊外,直到现在,人还下落不明,像这样罪大恶极的人,理应收到法律的制裁。”
秦一达老婆走过去,从黑脸警察手中接过了纸条,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黑脸警察继续在训诫,他说:“秦一达自作聪明,他以为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我告诉你们,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协同其他部门联合办案,一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并且还要没收所有的非法所得,绝不会因为人没了,死了,就不再追究!”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连马广途和辛有镜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乖乖,这个平常看上去貌不惊人的秦一达竟然是个飞天大盗啊?不但贪赃枉法,还狠心残害自己的同事,简直大逆不道啊!
秦一达老婆看完后,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倒是秦一达叔叔胆大心细,猛劲挣脱开来,扑到侄媳妇跟前,边呼天号地的喊着,边暗中指使其他家人,将晕倒的女人抬起来,朝着楼下跑去。
……
一场闹事风波终于平息。
警务人员撤走之后,马广途把辛有镜喊到了自己办公室,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各怀心事,长吁短叹。
“老辛,你相信秦一达的那个遗书吗?”马广途问。
辛有镜说:“没法不相信,警察不会无中生有的,再说了,听上去,也合乎情理。”
“是啊,要是笔迹不是秦一达的,他老婆一眼就能看出,看完之后,直接晕了过去,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可是……”辛有镜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烟盒里弹出一支递给了马广途,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马广途吸一口,问他:“是不是心存质疑?”
“是,是有那么点儿。”辛有镜喷一口烟雾,说,“秦一达没那么大的胆量,几年下来,四百多万,他都花到哪儿去了?”
马广途说:“不会是放到自己家里了吧?”
辛有镜摇摇头,说:“这觉得不可能,他平日里的生活可是够节俭的,再说了,我觉得压根儿就没那个胆儿。”
马广途叹一口气,说:“是啊,他一个中层干部,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辛有镜说:“我终于明白了,石坊农场为什么找不到入账的扶贫款,原来是半道被截留了。”
马广途问:“他们是怎么操作的呢?”
辛有镜一愣神,苦笑一下,提示说:“马总,请注意自己的用词,是他,不是他们。”
“对……对,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其实并不难,公司里做好了计划书,然后由他签字,再报到上面去,并提供相应的拨款账号,这不就成了吗?”
“可后期还有监督检查呀。”
“那些就好办了,演个戏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
辛有镜笑了笑,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看来这个貌似庞大的企业体制上真的不健全,漏洞百出,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辛有镜说:“其实,这很正常,并不奇怪。”
马广途一怔,问他:“此话怎讲?”
辛有镜笑了笑,说:“其实,你比我还懂。”
马广途抬手指点着辛有镜说:“老辛,我突然发现你很厉害,面上看波澜不惊,内在里却风光无限,诡谲丛生,佩服,佩服啊!”
辛有镜摇摇头,说:“马总您高看我了,其实,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甚至比普通人活得都窝囊。”
“就算是有那么点儿窝囊,那也是装出来的。”马广途站起来,走了几步,转回来,问辛有镜,“你说下一步,咱们该何去何从。”
辛有镜说:“不知道,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我想跟他们斗下去呢?”
“我觉得时机不到,一旦出手,不但扳不倒他们,反而害了自己。”
“你肯定?”
“是啊,他们每往前走一步都铺好了路,设计的骗局几乎天衣无缝,谁会想到,他们会利用冯晓川的失踪做文章。”
“对呀。”马广途一拍大腿,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冯晓川竟然是秦一达下的毒手?”
辛有镜发了一会儿呆,长叹一声,说:“人之无常常有常,人之有常常无常,可悲可叹啊!”
“什么意思?”马广途问。
“没意思,我也不是很懂。”
“听上去有些禅意。”马广途嘴角扯出一丝坏笑,说,“我脑海中时常冒出一个念想,有朝之日,抛开尘世间的一切,去深山老庙里当一个和尚。”
辛有镜说:“舍得吗?”
马广途反问:“有啥舍不得?”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