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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花,你不会是被鬼魂附体了?”
“我说的是真话,用不着怀疑啥。”
“你不是说她在生孩子的时候死了吗?”
“现在才知道,那又是一个谎言。”
“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的编造谎言呢?”
“因为谎言能掩盖现实,能够把黑的变成白的,把错的变成对的。所有的谎言,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编造出来的,包括我爸,他们担心‘借腹生子’的秘密暴露,所以偷偷把我姐给送走了。”
“送哪儿去了?”
“韩国。”
“然后呢?”
“从此杳无音讯。”
“孩子没有带走?”
“没有,留在了那个男人家里。”
“他们就不怕招惹是非?”
“他们又不是傻,早就编排好了一出收留弃婴的闹剧,对外宣称有人在车站捡到一个弃婴,送到了收容所,然后出于善心收养了那个孩子。”
“真够有心计的,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了。”
“是啊!”
“真是煞费苦心啊!”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姐还活着,活着就好!”
“她现在在哪儿呢?”
“不知道。”
“你没仔细打听打听?”
“听说姐姐到了韩国后就隐姓埋名了。”
辛有镜沉思良久,说:“我觉得这个消息未必可信。”
“不许胡说八道!我好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你又说丧气话。”杨红花白了他一眼。
辛有镜问她:“是那个老家伙亲口告诉你的吗?”
“不是,他不可能亲自出面的,打发一个神秘人物在咖啡馆接见了我。”
“这么说,是那人告诉你的?”
“嗯,一开始,他遮遮掩掩,不想说实话。我毫不客气,扬言要到中x委去告那个老东西,他才说你没有必要那样,你姐她还活着。我当时就愣住了,回过神来问他我姐去哪儿了,他说被派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不过一直生活得很幸福,用不着担心。”
“看来那还真是阴谋,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还没想好呢。”
辛有镜想了想,问她:“那个老东西现在是什么职务?”
“职位很高,高到了万人瞩目的地步。”
“这么牛啊!”
“是,的确很牛。”
“这样的话你就不能轻举妄动了,就算你姐走得再远,也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一旦违背了他的意愿,后果不堪设想。”
杨红花说:“是啊,这是肯定的,如果她有着自由之身,肯定早就回来找我了。”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可我不能就这么耗着,总有一天,我要找到姐姐,然后再把那个罪恶滔天的家伙送到大牢里去!”
“可无论如何不能操之过急。”
“知道了。”杨红花站起来,黯然说道,“你回吧,我也困了,该好好睡一觉了。”
见杨红花下了逐客,辛有镜不得不依依不舍出了门,心里面七上八下,他万万想不到,当年一场看似平淡的姻缘,背后竟然深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回到家里,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主卧的门紧关着,里面传出了王秀芬的声音:“快……快……对……对呀,就这儿……猛打……猛打……”
我靠!
敢情这是趁着没人在家,直接把野男人带屋里了?
一瞬间,辛有镜怒火狂燃。
他姥姥个棒槌的!
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你们在外面那样也就罢了,老子一眼不见为净,咋还明目张胆地鸠占鹊巢了呢?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辛有镜转身去了厨房,取了菜刀,直奔卧室。
他猛劲推开门,大喝一声:“狗曰的,看我不劈死你!”
“老爸,你疯了?”竟然是儿子辛壮壮。
辛有镜嘿嘿一笑,说:“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嘛。”
王秀芬却来了脾气,冲着辛有镜骂:“滚一边去,有拿着菜刀进卧室的吗?有那样闹玩的吗?”
辛有镜尴尬笑着,说:“这不喝多了嘛。”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王秀芬转身对着儿子说,“壮壮,你看到了吧,你爸他就这个德行,整天疑神疑鬼的,今天你要是不在家,说不定就把我给劈死了。”
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辛壮壮却根本没拿着当回事儿,反过来谴责起了老妈:“我爸不是说了嘛,他跟咱们闹着玩呢,没事……没事……继续玩……继续玩。”
王秀芬哭哭啼啼地说:“壮壮啊,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跟咱闹着玩的样子吗?手里举着刀,还喊着要劈死我呢!”
辛壮壮说:“闹玩就是闹玩嘛,他劈死你干嘛呀?好了……好了,你就别无事生非了。”
王秀芬说:“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爸那是一种病,叫酒后癔症,喝点酒就胡思乱想,不是怀疑我这样不好,就是那样不好,都快被他给折磨死了。”
辛壮壮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道:“妈,求求你了,别再闹了,要闹出去闹,别耽误我玩游戏!”
辛有镜的视线被儿子用来玩游戏的笔记本电脑吸引了过去,直勾勾看了一会儿,问儿子:“电脑哪里来的?”
“妈妈给我买的。”辛壮壮头也不抬,只管玩他的游戏。
辛有镜质疑道:“那么贵的东西,也舍得买?”
“切,不就万儿八千的嘛,班上有个叫孙大磊的同学,他玩的那台苹果电脑三万多呢。”
辛有镜把视线转向了王秀芬,瞪大眼睛问她:“你怎么就舍得给他买个笔记本电脑呢?”
“不是买的。”
“捡的?”
“我可没那么好的运气,走……走,到客厅说去。”
王秀芬竟然不敢当着儿子的面说,这就足以说明电脑的来路不明!
她先一步到了客厅,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低头瞅着被染得五颜六色的指甲,问:“你那个暴富的老同学郑成志没找过你?”
“他找我干嘛?”
“不对呀,他跟我说找过你呀,还请你一起吃过饭呢,好像是在皇都大酒店吧。”
“操,都是陈年往事了,他还记得。”
“他来找过我了。”
“他找你干嘛?”
“推销木材啊。”
“他是怎么知道你在那家房产公司的?”
“我还以为是你让告诉他的呢。”
“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了。”辛有镜盯着王秀芬略施粉黛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郑成志那个家伙一肚子坏水,打小就诡计多端,你可得提防着点儿,别上了他的贼船。”
“辛有镜,你怎么对谁都起疑心呢?他可是你同班同学呀,又是多年的好哥们儿,我怎么好拒之门外呢?”
“这么说,你已经帮他了?”
“是啊,能不帮吗?再说了,人家吴总也很给你面子,一听是你同学,当场就拍板要了他五百方红松原木。”
“所以他、郑成志就送你一台笔记本电脑?”
“是啊,一点小意思,算是酬劳呗。”
“这还是小意思?都上万块呀!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了呢?”辛有镜大声责问道。
“看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吧!那点钱也叫钱?小题大做!郑成志他又不是外人,他是你同学,壮壮喊他叔叔,送给大侄子一台电脑玩玩有啥了不起?”王秀芬满脸的不以为然。
辛有镜却不依不饶了,“你是帮他也是应该的,一旦有了利益关系,性质就变了!”
“我为他做了事,就该有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我当然受之无愧了!”王秀芬女人反倒有理了。
辛有镜说:“你这叫受贿!”
“狗屁受贿,这叫礼尚往来好不好?我看你越来越傻了,连点起码的人情世故不懂!”
“你!”辛有镜不想再跟她闹,转移话题问她,“壮壮咋就突然回家了?”
“你连这都忘了?”
“咋了?”
“今天是周五呀。”
“哦,我把这茬给忘了。”
王秀芬说:“儿子难得过一个轻轻松松的礼拜,要不明天咱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不行。”
“为什么?”
辛有镜叹息一声,说:“总公司有指示,这段时间实行‘白加黑,五加二’工作法,取消休息日了。”
“啥叫白加黑,五加二工作法?”
“白天加黑夜轮轴转,就叫白加黑,五天工作日加上两个礼拜天,就叫五加二,懂了吗?”辛有镜伸一下懒腰,去了卫生间。
“妈个逼的,摊上这号熊男人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王秀芬竟然骂咧咧起来。
辛有镜懒得理她,走进卫生间,稀里哗啦洗起了澡。
冲完洗后,辛有镜披一件浴衣走了出来,走进卧室,想着跟儿子聊几句,可那小子一直在玩游戏,根本不搭理他。
辛有镜敷衍着说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这时候王秀芬也去了卫生间,听上去正在洗澡,便独自进了书房,仰身躺到了单人小床上。
他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飘飘忽忽,全都是杨红花被老公“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想来想去,思绪最终落到了她姐姐杨红芳身上。
唉,那个女人更可怜,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仍在百般煎熬,痛不欲生之中呢?
假如当时自己别太在意,稀里糊涂地跟她在草坪上成了鱼水之欢,她就不会遭此不幸,自己也就顺水顺风,步步青云了。
想到这一层,心里面随之滋润起来,做起了美梦。
一夜睡得挺踏实,醒来一看,已经八点多了,赶忙起床,饭也顾不上吃,穿好衣服出了门。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直接打车去了单位。
走进办公室,见只有董小宛一个人在打扫卫生,就说:“小董,你来的好早啊!”
“您来了,辛主任。”董小宛冷冷地应了一句,头也没有抬一下,继续埋头拖地。
辛有镜隐隐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扭头看了一眼董小宛。
这一看还真就看出了端倪——董小宛的左脸颊上,竟然有几道浅红色的印记。
“小董,你脸上怎么了?”辛有镜关切地问。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