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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变换姿势的瞬间,突然就看到了窗口上又一个黑影,陡然收紧,僵在了那儿。
董小宛意识到了什么,问一声怎么了。
马广途贴在董小宛的耳根说:“外面好像……好像有个人。”
“什么人?”董小宛惊觉起来。
“没怎么看清,黑乎乎的。”
“没看花眼?”
“没有。”
“不会又闹鬼了吧?”
“怎么可能呢?”
“起来,我看一下。”
“你躺着,我来。”马广途擦下床,赤脚走到了墙角的旮旯里,探头朝外看着。
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路灯照射下的一片朦胧。
见马广途站在那儿发呆,董小宛就爬下了床,说:“哪有人呀?是你过度紧张,产生幻觉了,上床睡吧。”
马广途说:“我清清楚楚看到有个人影,好像……好像,对了,有点儿像昨天夜里的那个猴头。”
“你说吓唬姓施的那个?”
“是啊。”
“这又胡言乱语了,怎么可能呢?那是你搞得鬼把式,怎么会又跑出来了呢?”
马广途想了想,说:“这倒也是,难得真的看花眼了?”
董小宛扯起他的胳膊,说:“该干嘛干嘛吧,别一惊一乍的了。”
马广途说:“不行了,竟然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董小宛说:“睡吧。”
“不行,这下更睡不着了。”
“何必呢?自己吓唬自己。”
马广途叹一口气,又趴在窗玻璃上朝外看了一阵子,说:“不行,我突然想喝酒,想发疯。”
“干嘛要发疯呀?”
“我就是想疯一回。”
“那你就疯吧。”
“唉,头脑清醒的人,想疯都难呢。”
“哦,我懂了。”
“你懂啥了?”
“你不就是想喝酒了嘛,然后借酒发疯。”
“小宛,你真聪明。”
“我陪你喝。”
两个人来到了客厅,马广途垂头丧气坐到了沙发上,董小宛问他:“你想喝什么酒?”
“高度白酒。”
董小宛应一声,去酒柜里拿出了一瓶五粮液,开启后,倒了满满两大杯,放在了茶几上。
马广途端起一杯,喝了一口,对着坐在对面的董小宛说:“不会的,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就是那个东西。”
董小宛安慰他说:“明明就是你看花眼了嘛,我一点儿都没看到。”
马广途说:“那是因为角度不对,外面的路灯虽然模模糊糊,照不清楚,但你看到没有,月亮挂在西边的天上,足以把那个‘猴头’倒映在窗子上,并且清清楚楚。”
董小宛说:“那也不会是个鬼。”
“那你觉得是啥?”
“人,肯定是个人!”
“人咋会长着个猴子脑袋呢?”
“那很简单,带个面具就成了。”
“咋就突然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逃走了呗。”
马广途摇摇头,又喝下一口酒,说:“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可是二楼,难不成他会飞?”
董小宛被说得头皮发紧,不知道该说啥好了,站起来,穿戴齐整了,再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直接去了门口。
马广途问她:“你要干嘛?”
董小宛说:“我出去看个究竟,免得你心里面不踏实,连觉都没法睡了。”
“回来,没那个必要的!”马广途命令道。
董小宛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难道有人跟踪你?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呢?”
“怎么了?”
“平日里没见过这种事呀,为什么你来了,就有了呢?并且还是用你的办法来吓唬你?会是谁呢?他究竟想干啥?”
“是啊,值得冒那个险吗?”
“不会想对你下狠手呢?”
“会吗?”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可会是谁呢?”
董小宛摇摇头。
“你过来,过来陪我喝酒。”
董小宛走过去,把菜刀放在了茶几边上,凶巴巴地说:“他要是敢再来,我就蹿出去跟他拼了,砍死他!”
“你有那个胆量吗?”
“有!”
马广途把一杯酒递到了董小宛手上,自己也举了杯,轻轻一碰,说:“万一是施万顺呢?”
“那也照砍不误!”董小宛说完,一饮而尽。
马广途惨淡一笑,说:“你砍死他,自己还能活吗?”
“消灭了一个坏人,不活也值了!”
“可也未必有意义啊?”
“只要你不再担惊受怕,那就是有意义。”
马广途心头一暖,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眼角有泪水溢出。
董小宛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埋头倒酒,不说话。
马广途抬手擦一下眼睛,瞬间又平静下来,突然问:“会不会是秦一达?”
董小宛说:“不会吧,他跟你又没有啥深仇大恨。”
马广途说:“那可不一定,也许他是做贼心虚。”
董小宛眨轻轻摇摇头,说:“他那人吧,也就是玩个小心机,搞点小动作,搞不出那么大动静。”
“那也不简单,不能光看表面,说不定背后狠着呢。”马广途喝一口酒,接着问,“你觉得辛有镜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就算借他个胆儿,也干不出来。”
马广途冷笑一声,说:“未必,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董小宛说:“反正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
“你呀,一准是被辛有镜灌迷魂汤了。”马广途伸手在董小宛的头发上摸了一把。
董小宛说:“我跟面对面坐这么久了,他是什么人,我能看不出来吗?”
“也许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这个比喻用在他身上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
“过分了点儿。”
“不,过分的不是我,而是他!”
“你什么意思?人家这怎么就过分了?”
见董小宛跟他急了,马广途喝一口酒,说:“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内容让人大跌眼镜,怕是你连想都不敢想。”
董小宛怔了一下,问:“与我有关系吗?”
马广途摇摇头,说:“不是你的事儿。”
“那是啥事?”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是不是想憋死我呀?”
“那事儿吧,我还真是说不出口。”
“那好,喝酒……喝酒,等喝醉了再告诉我,来,干杯!”董小宛说着,举杯跟马广途碰一下,痛痛快快喝了下去。
见董小宛认真起来,马广途反悔了,说:“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刨根问底了,无聊!”
马广途越是遮遮掩掩,越勾起了董小宛的窥探欲,她瞪直了眼睛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故意急了,想急死我是不是?”
马广途咧嘴苦笑着,说:“那好吧,我告诉你,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听到了吗?”
“那好吧。”
“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说辛有镜跟我老婆私通。”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董小宛傻在了那儿。
马广途抬头看着他,说:“吓着了吧?”
“造谣,肯定是造谣,明摆着是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不用说借老辛一个胆了,就算是借他十个、一百个,他都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这么肯定?”
“是啊!他压根儿就不是那种人呀。”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了?”
“如果说十男九坏,那辛有镜就是唯一那个不坏的。”
“你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当然了。”
“依据呢?说来听听。”
“他的眼神就能说明问题。”
“眼神怎么了?”
“他从来不用那种饿狼似的眼神看我,有时候我衣服穿得露了些,他都不敢正视,躲躲闪闪的。”
“可匿名信上说得很仔细,还说他多次去过我家。”
“这个我知道呀,我知道,对了,你也应该知道,他去你家修电脑了,是秦主任让他去的。”
“他会不会就是借着修电脑的机会,跟我家那个女人好上了呢?”
董小宛脸一冷,说:“除非是你老婆主动勾引他,或者强迫他!”
马广途笑了,说:“亏你想得出,你把她看成王金莲了吧?不过吧,分析得有道理,他辛有镜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吗?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你直接删除了不就行了吗?”
马广途说:“今天晚上,我特地去了一趟辛有镜家,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觉得老辛真的没有必要去冒那个风险,因为他家那个娘们儿很有姿色,并且各方面都很优秀,就连把控男人的手段,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何必舍近求远呢?”
“对呀,我估摸着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
“看看老辛那个样子吧,在家就是一把鼻涕。”
“既然那封信上说的事儿是假的,你可千万别拿来做文章,背地里折腾人家老辛,对了……对了,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儿,才让老辛去石坊农场的。”
“瞎扯,与这个没有任何关系。”
“鬼才信呢。”
“信是前天晚上才发到我邮箱里面的,怎么会与他去石坊农场有关呢?来……来……喝酒……喝酒……”马广途已经有了醉意,看上去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董小宛举起杯,只是碰了碰,却没有喝,嘟嘟囔囔起来:“其实背后捣鬼的那个人,也不难猜,肯定是他!”
“你是不是怀疑秦一达了?”
董小宛点点头,说:“他肯定是想把老辛搞臭了,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照你这么说,冯晓川也是被他攮刀子了?”
“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他至于冒那么大风险吗?”
“不好说,有时候吧,为了自己的那点小利益,会豁上一切的。”
马广途抿一口酒,问她:“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呢?”
“还会有啥原因?”
马广途闷头想了想,说:“算了……算了,不说那些没用的了,喝酒……喝酒……”
“就是嘛,不能老把人往坏处想,今天怀疑这个,明天怀疑那个,搞得满天下都是敌人了,我看你是贼人贼心!”
“我贼吗?”
“你做的贼事还少吗?”
“我做啥了?”
“这个还要我说吗?”
马广途叹息一声,说:“不是我把他们往坏处想,实在是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不多,不得不防啊!”
“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你折腾我,我折腾你,折腾来折腾去都不好过。我都被搞糊涂了,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有时候又觉得,都不是人了,满天下的都是魔鬼。”
“这么说,我在你眼里也是个鬼了?”
“是啊。”
“啥鬼?”
“色——————鬼!”
“我之所以能够变成色———————鬼,完全得益于你。”
“又怪罪到我头上了?”
“是啊,谁让你长那么好看的,一见面就让我丢魂了。”马广途说着,伸手撩了她一把。
董小宛心头一热,举起了酒杯,说:“打住吧,不再说那些闹心事了,睡觉去。”
“再接着闹那事吗?”
“你还敢闹呀?就不怕那个‘鬼’再冒出来?”
“出来就出来吧,让他看就是了。”
“越来越没数了,你喜欢让他看,我可不喜欢!”董小宛见马广途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连舌头都大了,就站了起来,说,“不喝了……不喝了,走吧,睡觉了。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