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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有所警觉了。”
“你说山庄？”
“这个山庄本来就是他们的窝点。”
“你是说这家山庄是李康达开的？”
“不一定是他开的，但老板一定跟他关系不一般，你想呀，山庄为什么突然收敛了？那些腻腻歪歪的女人呢？那些不堪入目的服务项目呢？”
“也许只是偶尔活跃那么一次。”
“我已经私下里打听过了，这个山庄本来经营的就是那种生意。”
“马总，你是说与施万顺在网上被人黑了有关？”
“也不一定，兴许最近在严打。”
辛有镜摇了摇头，说：“要是上头有行动，李康达他们又不傻，还敢来这种地方吗？”
马广途说：“只是来吃个饭，也没啥好怕的。再说了，有警察在场，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觉得会是那个冯所长吗？”
“嗯，应该是他，上次就是那辆警车。”
辛有镜心里灵动了一下，说：“会不会是施万顺听信了秦一达的建议，来找李康达销毁‘罪证”了？”
马广途叹一口气，说：“看苗头，我们有点儿被动啊！”
“马总的意思是？”
“万一施万顺先拿到了照片，那可就是我的一颗定时炸弹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辛有镜说：“冯所长不会让他那么做的，那是个烫手的山芋，搞不好会伤到他自己。”
“但愿吧。”
正说着，老方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开门钻进了车里，边发动车边慌慌张张地说：“走……走……赶紧走！”
“怎么了？”
老方一脚油门飞驰而去，等出了山庄大门才说：“真他妈的危险，差一点儿就露馅了！”
“你倒是说呀，露啥陷了？”马广途急切地问道。
“秦一达，秦主任他也来山庄了。”
“你看到他了？”
“是啊，我在前台结账的时候，看到他从通道里面走出来，多亏我转身及时，才没被他看到。”
“哦，原来是来这儿了，怪不得一上班他就急乎乎的离开了呢。”辛有镜说。
马广途问他：“走的时候没说去哪儿？”
“没有。”
马广途嘘口气，说：“看来跟我判断的差不离，秦一达果然是他们一个战线上的，说白了，就他妈的一个卧底！”
辛有镜说：“这几天他倒是有点儿反常。”
“反常？”
“是。”
“怎么个反常法？”马广途问。
“不再牛逼哄哄的了，中午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可着劲地套近乎。”
马广途沉吟片刻，说：“看来秦一达这小子胆子贼大，竟然明目张胆地跟他们泡在了一起。”
辛有镜说：“我琢磨着，他们今天一定是为了网上发帖的那事儿才聚到一块的。”
马广途没接话，靠在座椅上打起盹来。
当车子行驶到回城区的岔路口时，他突然清醒过来，对着老方喊：“停车……停车……”
老方一脚刹车，回过头来问马广途：“怎么了？马总。”
“不行，咱得陪他们玩玩。”
“您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喜欢玩嘛，那好吧，老子奉陪到底！”马广途骂咧咧地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拨打起来。
电话接通了，马广途对着手机喊：“李场长，听说你感冒了，现在感觉咋样了？”
辛有镜这才知道电话是打给李康达的。
李康达回应道：“马总，马老弟，你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呀，连我着凉感冒都瞒不了你。”
马广途说：“既然是兄弟，冷暖当然要惦记了。”
“谢谢……谢谢马总了。”
马广途说：“我手头正好没事，想过去看看你。”
“别……别，不就是一点小风寒嘛，不敢劳您大驾。”
“好了，咱们之间就别再闹客气了，显得多见外呀，路上信号不好，见面再聊吧。”
“马总，您工作那么忙，日理万机，就不要专程跑一趟了，老王我于心不忍呢。”
“王兄啊，车到开到了半道了，怎么能忍心让我原路返回呢？”
李康达稍加沉吟，然后说：“跟你说实话，我病得没有那么严重，上午就来柳泉村的种植基地了，想了解一下眼下的旱情，你要是非来的话，那我这就往回赶。”
“你竟然带病工作？”
“没什么，小病小灾，不碍事。”
“王兄这么一说，我就更感动了，不去探望一下于心不忍啊！”
“好吧，既然马总非要来，那我这就往回返。”
“好吧，见面慢慢聊。”
马广途挂断电话后，骂了起来：“狗曰的！竟然敢骗老子，你他妈明明呆在山庄吃吃喝喝，还撒谎说去了基地察看旱情，要不是老子亲眼所见，还真就被你蒙蔽了。”
老方问道：“马总，咱们去石坊农场吗？”
“嗯，去！先把他们的酒局给搅合了再说。”
辛有镜暗暗折服：马广途还真是有一套，连这样的招数他也能想得出来。
车子拐上了去石坊农场的路，走了没几分钟，马广途突然问老方：“车上还有没有拿得出手的礼品？”
“有。”
“都有些什么东西？”
“好像还有四条烟，六盒茶，几箱酒。”
“酒是啥牌子的？”
“茅台。”
“那好，就送他两瓶茅台吧。”
到了石坊农场后，车子直接驶进了大院。
下车之前，马广途吩咐老方，把车开到隐蔽一点的地方，免得让李康达起疑心。
眼镜小伙走了出来，引领着马广途往楼上走，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外面有了停车声。
小伙看都没看，就说是李场长回来了。
马广途又返了了回去，假惺惺地关切道：“李场长，你何苦着这是？带病下基层，能吃得消吗？”
李康达笑着说：“谁让咱哥们的命苦呢，守着这么大个烂摊子，不跑怎么行呢？”
马广途说：“可以让手下的弟兄们下去跑呀，没必要亲自出马。”
李康达叹息一声，说：“马总，你没在最基层待过，不知道其中的难处啊！现如今的老百姓可不比往年了，特别是附属村的那些人，个顶个的刁钻，难对付得很，我只能时不时地去跟他们联络一下感情了。”
李康达说完，转过身去，把跟在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拽了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杨树村的支部书记，名字叫杨三根，是石坊农场最大的种植区，也是有待开发的最大区域。”
马广途伸出右手，象征性地跟杨三根握了握。 危险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