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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皮金
师爷又称幕友、幕宾、幕客,是地方官府主要官员私人聘请帮助其佐治的人物,相当于现在的私人秘书,师爷称雇主官员为“东家”,幕主则尊称师爷为“老夫子”。师爷名义上是佐官以治,实际上手中掌握了相当的实权,威风八面,但想要让东家满意,是要有一定能耐的。
师爷马皮金,颇受知府白一品赏识。
泅州城四面环水,水路便利,可由于城池所在地较低洼,遇大水,易成灾。一个雨季,会出现多次水犯。
大水来,城池眼看遭淹,情急中,白一品只好动用送给南京筑城的方砖,筑高护城河。有水不断流人城中,却没淹了泅州城,七天后,大水才日渐退去。
看着筑堤护城的方砖,负责运砖给南京的提调官昊及很恼火,知府用砖,连个招呼也不打,根本没把提调官放在眼中。吴及连夜急书奏折送走。
马皮金得知,暗说不妙,也上书,快马奔南京。
看吴及的奏折,上写:大水犯,挪用城砖筑堤,屡治屡犯……
皇上龙颜不悦,又拆开白一品的奏折,上书:大水犯,急用城砖筑堤,屡犯屡治……
看完,皇上刚涌上心的不悦,顿无,夸白一品危急时敢动用送给南京的城砖筑高护城河堤,难得。
吴及本想借大水“屡治屡犯”告白一品的状,没想到马皮金手笔一挥“屡犯屡治”大水,虽是两字之差,精神和气韵却完全不同,使东家转危为安,很让白一品感激。
马皮金知道吴及不会就此罢休,他更知道提调官虽比知府小一点,但来往于南京,不是凡人。
吴及爱听泅州戏,更喜欢听完戏搂女人。
马皮金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找到秋荷。秋荷会唱泅州戏,秋荷唱泅州戏,男人们爱听。
吴及最喜欢听秋荷唱洒州戏,把城砖送到南京后,回到泅州城,他总会去听一场测州戏。
听着听着,吴及就会被秋荷那水汪汪的眼睛淹没。
听戏的男人都喜欢秋荷。吴及也是男人,一个长期在外的男人。
砖又进窑了,吴及的心却离开了乌鸦岭,他太想听秋荷唱戏了。
想听戏的吴及就悄悄离开乌鸦岭。
到了春香楼,秋荷说太晚了,想听,您到我住的地方。吴及大喜,真随秋荷去。
秋荷唱戏,吴及一个人听。听着听着,他就想搂秋荷。
脱去秋荷的外套,灯火下的秋荷,更迷人了。吴及刚想再解秋荷的红兜肚,门开了,来者是泅州捕快飞刀张。正在追拿飞贼,他让吴及穿上衣服随其到府衙接受讯话。
吴及暗自叫苦,忙拿出白银,可飞刀张看也不看,将他带走。
夜黑。府衙的灯还亮着,那是师爷马皮金在赶写文案。见飞刀张领来的是提调官,马皮金忙放下手中的笔,亲自为吴及递座倒茶,并解释说,飞刀张刚来,不认识大人,冒犯之处,望能见谅,同时让飞刀张过来给提调官赔罪。
吴及心中虽恼,但却不好说什么,心中真后悔去搂秋荷。南京在催要城砖,乌鸦岭的砖才刚人窑呢。想到这,吴及端茶杯的手,好沉。
旁边的马皮金见了,忙说,天不早了,大人就在府衙歇息吧?
吴及摇头说,放心不下乌鸦岭窑里的砖,告辞。
离开府衙,坐在马车上的吴及越想越后怕,他不是怕马皮金知道自己去睡秋荷,而是害怕白知府把这事捅到南京。提调官在监督烧砖之时,是绝不能擅离职守,更何况他是去泅州城搂女人!
这个马皮金呀,吴及狠狠咬着牙。却在心里羡慕白一品,咋有这么一个师爷陪着哟。
马皮金知道吴及一定记恨着自己。他虽为师爷,却不是吃皇粮的,说不准哪天也能用得上人家提调官呢。现在吴及是不会轻易拿自己咋样,可自己在提调官心中系的疙瘩还是必须要解开的。
乌鸦岭的砖,出窑,验收,装船。
临行夜,马皮金设宴为吴及饯行。
酒未足,饭已饱。马皮金知道提调官,提防着呢!
吃完饭,马皮金手指楼上说,明天大人才开船,今宵何不放松下筋骨?
吴及摇摇头笑说,不用了,睡好,明早好行船。
马皮金醉眯着双眼说,我是真心请大人放松一下的,既然您不领情,只好独自享用了。说着话,歪倒着上了春香楼。
看着马皮金上楼,吴及真想跟着上去,可自己话已出口,如何反悔。只好回到码头。
进得船舱,吴及脱衣上床,却搂过来一个滑嫩的身体。
吴及大惊,点灯一看,是秋荷。
灯光下的秋荷似洁白的莲藕,瞅着他笑,师爷说你准会来,果真。
吴及还想问什么,秋荷却如蛇,把他缠倒在仓里,想着此时马皮金也正在春香楼上缠着女人,吴及一翻身,他太想放松一下筋骨了……
看着泊在码头的船随水波浪,回府的马皮金舒个懒腰,轻叹口气,笑了。 老牛车上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