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二楼有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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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瞪了她一眼,拿起卫生巾扔进垃圾桶。
我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汪溢溢这么不给面子。我对她笑笑,然后去找小官。
汪溢溢无形之中踩到了小官的命门。其实小官家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点的,不至于在乎卫生巾两三块的价差。只不过人家学霸对这些身外之物无所谓,没什么研究。
“你别生气了啊。”我拽着小官说。
“没必要。”
我以为小官和汪溢溢的隔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其实不光是小官,当时我也觉得汪溢溢是个怪人,所以我一整天都没和她主动说话。即使人在班级里,汪溢溢却不能融入集体,她一直独来独往,我隐隐觉得她看不起我们这些平行班的学生。
汪溢溢在高二第一次月考中用实力向我们证明她被踢出重点班完全是个意外。她在我们班排名老二,又把小官往后挤了一名,我觉得那几天小官的脸都是黑的。
自从进了学生会和篮球社,小官就变得特别忙碌。学生会还好,毕竟小官从小就当“官”,对工作也是驾轻就熟了,可是篮球社就不一样了。小官体育成绩和我伯仲之间,要不是篮球社缺人她根本进不去。
篮球社成员每天七点十分就要出门晨跑,下午放学以后还要继续训练,就连阅读分享社她都不参加了,为了方轶伦,她和我的生活彻底错开。很难得的,我感觉到了孤独。虽然林子和园园很热情地邀请我加入她们的队伍,但是我们真的没什么共同爱好。
林子和园园的生活重心除了看衣服就是买衣服,而那个时候的我,爱美天性还没有萌芽,对穿衣打扮实在提不起兴许。而且林子是要和庄子洋幽会的,园园这个电灯泡已经够亮了,再加个我就太亮了。
相对于高一生活的“多姿多彩”,高二生活简直无聊透顶,特别是没了张彦。我说不要主动联系也就是客气客气,谁知道这家伙真的就不联系我了,我看着三楼仿佛毫无生气的高三教室,这个破张彦做得也太绝了。
林子不也和庄子洋说不联系了吗,庄子洋还不是很“不要脸”地跟着林子跑前跑后。怎么张彦就不懂呢,不过也不一样,毕竟张彦从来就没说过他喜欢我,我们这叫“情人未满”。
晚自习结束之后,小官去操场跑步,我洗完澡,披了件薄外套,站在高三男生寝室楼下张望。
张彦换了寝室,搬到二楼,据说和方轶伦住在了一起。我数着窗格子,大概确定了张彦的方位。寝室是黑的,里面没人,张彦不会那么认真吧,大晚上还在自习教室学习。
我想起前几次遇见张彦,他就连排队买饭的时间都不忘背单词,简直不敢相信,都不怕撞着别人。
我等了好久,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找张彦要说什么,甚至不确定要不要让他看见我,可我就想等等看。
我百无聊赖,因为害怕被“早恋检查小组”的老师发现,我缩在绿化带里,整个人几乎都没在灌木从中。还好有先见之明,披了件外套,不然还不得脏死。
我翻阅着手机,哪怕是有一条张彦的短信也好啊,可是半条都没有,他就是头猪。
我听见秋风“瑟瑟”声和树叶波动声,都好晚了,张彦怎么还没回寝室,他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他是不是嫌我烦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是感觉心里特别难受。只好闷头玩起“Noodle Jump”。
我玩得入迷,可是“小笨人”总是跳不了多高就摔了下来,简直绝望。
“小笨人”又掉下去了。
“咳。”我听见一声叹息,这不是我的声音啊。
我往右一瞥,怎么有个人蹲在我旁边,什么时候的事情?而且这个人,为什么只有头发没有脸呢?这是贞子啊。
“啊。”我用手撑着地,往左边挪动着,一根坚硬的小树枝像细针一样扎进了手心,痛得我皱紧了眉头。
“贞子”拨开头发看着我,她抓起我的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汪溢溢舔了舔我的伤口,她就像只小猫一样,我感觉一股奇怪的电波传进了我的血液。
小官跑完步从我们身边走过,她飞快地瞪了我们一眼,只当自己没看见地走了。
就这样,我又要重新洗澡了。
熄灯之后是不能用热水的,可是我和小官轮流洗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要不我们一起洗吧。”我笑着对小官说。
“不行。”
“为什么?”我和小官不是一直都一起洗澡的吗?
“我和汪溢溢真的没有‘私情’。”我委屈地说。
“关我什么事。”
我就知道小官生气了。
我拿着换洗衣服站在淋浴房门口和小官发嗲。
“你先洗吧,我还有点事儿。”小官把先洗的权利让给了我,不愿和我多纠缠。就这样,小官洗了个冷水澡,还感冒了。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我和小官坐同一班校车,可小官对我视而不见,一个人坐在车尾。
我跟在她后面。
“你怎么不睬我?”
小官塞着耳机,可我知道她一定听见了。
我们一路都没说话,下了班车,她和我形同陌路。明明从开学起的一个多月里她都住在我家,可是今天她竟然说自己要回家了。小官提着箱子朝马路对面走去,都不和我说再见。
我们不欢而散,小官的态度让我很难受,骨鲠在喉。晚上,我躺在床上给林子打电话,电话打不通,她肯定在和庄子洋泡电话粥。
我憋了好久,一直耗到晚上,最后投降似的给小官打电话。
电话那头只有阵阵“嘟”声,就是没有人接听。
我想起之前在小官家的经历,心头略过丝丝不详。
我跑去了小官家所在的小区,还是一样的僻静,秋风之下更显得有些荒凉。我一鼓作气跑到弄堂前,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钥匙,也不知道门禁的密码。
“小官,小官。”我冒着被邻居投诉的风险大喊着小官的名字。
一只脑袋从二楼探了出来,那是一个瘦削的男人,穿着黑色卫衣,戴着一顶黑色帽子,这不就是那天遇见的怪人吗?
怪人发现我在看他,急忙缩回脑袋。
我听到一阵走路声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一个穿着黑卫衣,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和我擦身而过。
他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的? 9号楼,不能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