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还是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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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门外,哪里有脚步声,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平时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和“眼珠子”聊天才对。脚步声,“眼珠子”,“眼珠子”不会出现了吧。我一下子惊醒。站了起来。
今天是大年三十,难道“眼珠子”出门了?要是被小官发现就不好了。
我出了门,一个人默默走到下楼。楼下根本没有“眼珠子”,门禁外面倒是有两个人,还相当眼熟。
我走到门口,咦?这不是我爸妈吗?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在马尔代夫吗?”
妈妈用手驱散着酒气,好像我是只“臭气弹”一样。
“想着把你一个人扔下不好就回来。你怎么回事,小姑娘家的喝这么多酒。”
“没有啊,没有多少啊。”我跳着回答,都忘了给爸妈开门了。
我们在门口磨蹭了好久才走到楼上,爸妈给小官买了好多礼物,不过小官的酒量比我还差,她已经没有能力和我爸妈打招呼了,一个人趴在桌上,眼皮子直打架。
“那你们俩怎么办啊?一起回家?”我妈问。
我脑子里全是酒精,神志不清,抱着八仙桌,哭着喊着说我不走。我的潜意识里还想着小官要等她爸回家过年呢,她要是去了我那儿,叔叔回来不就见着她了吗。
爸妈无奈地互视一眼。把我们两只“醉汉”独自留在家里,他们是不放心的,可我们又不想离开,难道要四个人睡一起吗?想想就尴尬。
“淼淼,那你说爸爸妈妈睡哪儿去啊?”妈妈问我。
这种小事情,解决起来还不方便吗?
我用钥匙开了崔志平房间的门。崔志平离开前把钥匙留给我们了。
“你们就睡这儿吧。”
“你这孩子,那你也要问问人家主人同不同意啊。”
“他不是人家,他就是头猪,不用问。”我顺势把爸妈推进了崔志平房间。
“怎么是这栋房子,把她们留在这儿好吗,这里可有点不干净。”妈妈小声嘟囔了一句。
后面的事情我记不清了,那晚我几近清晨的时候才醒来。一滴水落在我的额头上,我张开眼,看见一只眼珠子正在看着我们。
“眼珠子”好。我在心里默念,然后微笑着,挥舞着右手和她打招呼。
“眼珠子”发现我醒了,收起眼泪,匆忙离开。
爸妈没有住在崔志平房间里,他们回自己家睡觉了。
我昨天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回家一定要被爸妈骂了,不行我要在小官家里多住两天,等爸妈把我喝酒的事情忘了再回去。我对自己说。
虽然意识已经清醒大半,但是我走起路来还是轻飘飘的,只能扶着墙壁和栏杆勉强走上三楼。
我想自己可能是错了,竟然一开心就忘了来找“眼珠子”,她看见我们这么幸福会不会羡慕啊。
我这么想着,竟有些不敢见她了。
门前放着一只“iPod”的,是“眼珠子”送给我的新年礼物。我举起右手,悬在空中。敲不敲?我举棋不定,倒是“眼珠子”先敲了。
“咚咚咚咚”。她在和我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那个,小官说她想在家等她爸爸回家,我不想扔下小官一个人,所以就和我爸妈说我不回家了。他们本来说不来的,结果还是来了。”我为自己解释一番,“对不起啊,昨晚应该上楼找你的,可是我忘了。”
“咚咚”。她说没关系。
要是“眼珠子”真不在乎,她就不会落下那滴眼泪了。
我说了好些话,可是“眼珠子”都不想理我,是不是有点小肚鸡肠了?我在心里打趣他。
“你是不是吃醋了?”我问她。我听见羽绒服摩擦的声音,猜想“眼珠子”此时一定突然抬起了头,“你看我和别人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吃醋了?”
“咚咚”。没有。
“那我下楼给小官烧早饭了。”我说着站起来。
“咚”。
现在知道挽留我了,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也会给你做的。”
我李淼淼没什么优点,但是说到做到,我真的给“眼珠子”做了早饭。
大年初一,我们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小官的爸爸,倒是我爸妈来了几趟,让人不堪其扰。中午的时候,小官接了个电话,是妈妈和哥哥打来的。我发现小官和她妈妈说话的时候态度很不友善,她哥哥接电话的时候她的态度立马转变了。
小官和哥哥抱怨爸爸一直没回家,她一个人蹲在露台上给她哥打电话,打得热火朝天。我默默退了出来,把空间留给她。
小官爸爸的唯一的寒暄是在晚饭前来到的,可是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叔叔说他很忙,不等小官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这个爸爸怎么这样啊。我在心里为小官打抱不平。
大年初一,我没有给“眼珠子”带晚饭,只是带了些零食。晚上我爸妈把我们拉出去吃晚饭了,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可劲爽,可是酒足饭饱之后,我又觉得对不住“眼珠子”。我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叫两小菜打包回家。
人“眼珠子”还送了我“iPod”的呢,我过意不去,忍痛割爱,拿出我的大包零食,抱去了三楼。
“对不起哦。”我敲敲门。
“咚咚”。没关系。
“你过年也呆这儿吗?”我问。
“咚”。
“你家里人呢,爸妈,朋友或者其他亲戚,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你家是不是欠债了,你是不是在逃债啊。我跟你说,遇到放高利贷的,可以不用把利息全部还掉的,他们放高利贷同样也是犯法的。”
“咚咚”。不是。
“哦。那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啊?你在这儿住了多少年了?”
“眼珠子”开始敲门,一下、两下,她一共敲了十八下。
十八下,十八年。这鸠占鹊巢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有这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眼珠子”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十八年?”我的语气满是震惊,“浪浪,你不是骗我玩的吧,你是一个人在这房子里住了十八年吗?”
“眼珠子”清了清喉痛,用她像男人一般的嘶哑嗓音说。
“我想和你讲个故事。” 9号楼,不能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