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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子伦和小鱼儿肩并肩汇入离开宴会大厅的人流之中，杨光照双手搭在大圆桌的边缘，默默地站着，那一刻，他心中满满的惆怅剧烈地翻滚着，仿若风暴之中的海洋，以至于好像忘记了婚宴已经结束，自己也应该回公司了——哎，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去处理呢，尤其是那个开年活动方案，也该定下来了。
直到被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杨光照才猛地醒悟过来，机械地跟着一大群人来到了电梯间，机械地被挤在人群之中机械地呼吸着混浊的空气，又机械地投入到电梯的巨嘴里……
本来，因为倏然而来的莫名其妙的坏心情，杨光照不想回公司而是打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地清净一下，但是其它的事情可以拖一拖，而今天下午四点半钟要举行全体员工每周例会，他作为老板，除非万不得已的话，是不应该缺席的，所以心中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无可奈何地赶回公司去了。
到了飞鹰商务中心，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坐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坐电梯回到公司里，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对面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三点半，杨光照忽然仿佛发现了一个重大科技理论似地，发现等到开例会的时间竟然还有整整三千六百秒，好漫长啊！哎，这漫长的三千六百秒该如何度过？刚才也不看一看时间，如果再在楼下多做一会儿就好了，而且休息区里刚才也没有什么人，也清静得很。
这真得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
摇晃着宽大的坐椅，一只手无聊地摩挲着自己光光的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毫无目的地来回逡巡着，“哗啦”带倒了一大撂文件。摇了摇脑袋，暗骂了自己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杨光照又突然发现整理办公桌似乎是一种比较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那撂散乱在桌子上的文件数量还是太少了，杨光照三下五除二就归类整理完毕还重新码放得整整齐齐。不过，好在开年活动方案也在那撂文件里面，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还面临着一件比下午开每周例会更重要的事情，因为，要知道，好几家装饰公司已经活动都开场了！
将那份方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反正就是觉得方案还行但是又有很大的提升改进空间，但是怎么个提升怎么个改进，却又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得找个人来帮着参谋参谋！”杨光照想。当然，他所想的这个人不会是公司里的员工，因为这个方案已经被公司员工——甚至包括施工的木工瓦工油工师傅们翻来覆去地讨论了好几回，大家都已经疲倦了，再也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了——当然，对他杨光照来说，也是如此。呃，所以说，得找个外人，一定不能是“庐山中人”。那么，找哪个外人，肯定不能找同行！
对，找她！金矿多的身影忽地闪现在脑海里，杨光照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竟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哎，记得，上一次在楚姐家农庄吃饭的时候，自己还曾经跟他说过，做为他帮她邀请他弟弟一起吃饭的交换，她也要帮他将新春活动方案完善一下。“哈哈，现在该她‘报答’的时候喽！”杨光照在心里马上不禁对自己的这个孩子式的想法暗自发笑。不过，笑过之后，他又倏然发现，其实，自己今天好像是因为想着见到她而意乱神迷。
“天呐！”杨光照在心里惊叹着，他记得，她好像是今天中午时候才跟他分开的，是的，那个时候，他把她和她姐姐她爸爸妈妈还有她的小外甥一齐送到红梅苑然后才去参加鲁治国和林卉的婚礼的呀！这才几个钟头呀！老话形容想念一个人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这仅仅半天不到的时间呀！
在强烈的想见到金矿多的冲动的指使下，杨光照已然顾不得许多了，毅然决然地拿起手机，飞快地拨通了金矿多的手机号码。
然而，不到两秒钟，他又突然后悔了。我的天，这样急着想见她，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看不起我，会不会……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会不会很忙，会不会没有空……毕竟，她刚刚把她姐姐接到家里，还有好多安顿的事情要做，嗯，肯定还要好好陪她姐姐说说话什么的以安抚一个在医院里沉闷地呆了半个月的病人的心绪……哎，自己也太自私了吧，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占用人家宝贵的亲情时间呢？太不像话！
这样想着，趁着电话那头的金矿多还没有按下接听键，杨光照赶紧“剡”地一下重重地按下了屏幕左下方的红色挂断键。
可是，挂断电话，呆呆地握着手机，杨光照又陷入了新的后悔之中了！哎，自己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怯弱！既然想一个女孩儿，为什么不能大胆地说出来，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胡思乱想那么多不相干的问题！哎，其实，刚才不应该挂电话呀，即使她真得没空过来，你也可以大胆地对她说“我想见到你”呀！毕竟，人家来不来是人家的事情，但是说不说可就是你的事情啊！杨光照，好你这个懦夫！好你个笨蛋……
“还是再拨一次吧……”杨光照重又把手机凑到眼前，点亮屏幕，犹豫着。
就在犹豫之间，金矿多把电话打回来了。
“刚才把我电话打通了又挂掉，闹什么呢？哼，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要我拨回去，你好省两个电话费啊？这么大老板还这么会算计！”还没有等杨光照说话，电话那头倒先传来金矿多温柔的责备。
然而，对于杨光照来说，金矿多的责备却比赞美还好听，让他如沐春风如醉如痴，甚至嫌她责备的话太短了，就好像一首好听的曲子刚刚到达高潮部分却忽地戛然而止。
“哎，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傻掉了呀！”金矿多听不到杨光照的回应，显得甚是焦急甚是不耐烦。
“噢……没有！我没有傻！”杨光照急忙大声回道，用声音的力道来向金矿多表明自己一切正常，顿了顿，终于完全正常了，又放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其实，我想好好地听一听你说话，可是，你却说得那么少……”
金矿多“呵呵”一笑：“要不要我把三卷《资本论》找出来给你从头到尾读一遍呢？好几百万字，让你好好地听个够，那样的话，你总会过瘾了吧？”
“嘿嘿……”杨光照又本能地尬笑起来，一时之间又对金矿多的攻击失去了还手之力，又不自觉地将手右手伸到了头顶。
“别又抓头发啦！”金矿多马上扬着嗓子发出了警告，好似她此时此刻就在杨光照身旁一样。
杨光照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赶紧将右手飞快地头上移开，无力地垂了下去。旋即，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要跟金矿多通话的真正目的。于是，他咽了咽唾沫，又吐了一口气，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多多，你现在在忙什么呢？”
“没有忙什么呢！”金矿多“咯咯咯咯”笑了一会儿，说：“怎么啦，是不是想给我帮什么忙呢！可惜哟，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忙哎，公司里面的事情都由我的设计总监和我哥哥在管着呢，再说了，我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大公司一年到头要么就是旺季要么就是准备着旺季的到来，反正我现在刚刚过完新年也没有什么事情。”
“哎，你这才是真正当老板啊，太舒服了！”杨光照感慨道：“哪里像我，每天那么多事情，闹得头昏脑胀！”
“呵呵！”金矿多笑了，杨光照在电话这头能够感觉到她的笑容里肯定又是满满的讥嘲。
果不其然，顿了顿，金矿多接着说道：“老杨同志，你是不是又想要跟我说什么悔不该创办了这么个装饰公司吧？”
“嘿嘿……”杨光照涎脸饧眼地笑了，随即，还没有等电话那头的金矿多开腔，便接着大声说道：“别抓头发！”
“哼哼！”金矿多冷笑了两声：“不要侵犯我的专利权！你给我记住了，那句话只可以我跟你说而绝不允许你跟我说，明白吗？”打住了，过了一小会儿，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老实说，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当然，如果要是请我吃饭就算了，因为我今天晚上想要和我爸妈他们一起陪我姐好好吃个饭，你懂的！”
一听说不能跟金矿多共进今天的晚餐，杨光照不由得有些泄气，但是仍然心有不甘，忽而又想到哪怕能够跟她多相处一点儿时间也好，于是，想了想，说：“我想要请你过来，帮我把开年活动方案完善一下，很急的……真得很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就这么一点事情？”金矿多反问道，随即，也不等杨光照作出反应，马上又接着说道：“我是说一点事情，没有说是小事情啊！我知道，做活动对你来说肯定是大事情。”
“多多！”杨光照没有心思为活动方案的事情是大是小跟金矿多深入探讨，而是急切地问道：“你到底过来不过来呢？”顿了顿，又接着幽幽地说：“现在，我好想看见你……”
“那……”电话那头的金矿多好像是在犹豫，但是很快便快快地大声回道：“过来，马上过来！杨总召唤，敢不从命！哎……真拿你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是倒了哪一辈子的霉，偏偏遇到了你！”
金矿多是紧跟在方晓龙身后赶到杨光照办公室门口的，由于太过于专注，方晓龙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当方晓龙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瞬间，金矿多正好侧着身子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他一愣神，抓着门把手的手一松，门也自己转动着一下子到底“咣当”碰到了墙上。
“来啦！”杨光照完全无视正站在门口的方晓龙，而是充满欣喜地看着正在对面直直地注视着自己的金矿多。
“咳咳！”方晓龙抖了两嗓子提醒了自己的存在，见杨光照终于拧着脑袋看着自己，连忙说道：“杨总，该开会啦，人都到齐了。”
“你帮我主持一下！”杨光照愣了愣，旋即朝方晓龙挥了挥手，大声说道，话语之中充溢着不耐烦：“反正今天的会议内容又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那好吧！”方晓龙略一思忖，又看了看金矿多，便同意了杨光照的委托。实际上，嘉苑装饰公司举行营销活动的时候，他经常代表杨光照主持过，所以主持一次公司例会肯定也不在话下。
“等等！”见方晓龙转身要走，杨光照忽而又大声叫道。
“还有什么事情？”方晓龙定在了门口，身子又转了回来。
“以后如果我忙不过来，公司例会便由你来帮我主持吧，谢谢！”杨光照朝着金矿多呶了呶嘴，然后冲着方晓龙眨了眨眼睛：“顺便把我把门也头上。”
见门被关上了，杨光照盯着挂在门上的一只粉色鸡毛掸子，也不看金矿多，竟然坐在椅子上发愣。
“怎么也不请客人坐下！”金矿多嗔怒着，同时在杨光照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多多！”杨光照回过神来，赶紧将脑袋扭回来，看着金矿多，一副认真的嘴脸：“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客人！”
“哦……”金矿多忽而脸上闪过一抹红色，旋即整个人便恢复如常，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地将手伸向了杨光照。
“什么？”杨光照疑惑地问道，同时也配合着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准备抓住金矿多。
“呵呵！老杨同志，正经一点！”金矿多条件反射地将手向后一抽，顿时一脸的不屑：“不是贵人，居然记性还这么差！你不是让我来帮你看看开年活动方案的吗有什么压根改进完善的吗？”
“嘿嘿……”标志性的尬笑又在杨光照的脸上浮起，他同时将手伸向了自己刚刚整理出来的那一大撂文件上面。
“剡”，几张订在一起的A4纸飞到了金矿多跟前。
“什么态度，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就不来了！”金矿多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抄起那份活动方案，低下脑袋，像模像样地研究了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宝贵意见？”好一会儿，见金矿多将那几张翻开的A4纸又合到了一起，目光锐利地看着自己，杨光照忽而感到颇有些心虚，连忙探询着问道。
“中规中矩，看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案。”金矿多摇着脑袋，倒挺像电视上那些喜欢对什么事情都点评一番的专家。
“多多，我想听真实的声音！”杨光照紧紧地盯着金矿多，很急切很认真的样子。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金矿多撇了撇嘴，接着一脸严肃：“但也只是看上去不错，我估计的话，如果完全按照这个方案操作的话，这次活动应该很难取得什么突破性的成果，当然，如果你只在意宣传而不在意实质性效果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为什么？”杨光照“霍”地站了起来。
“了无新意！”金矿多不动声色，慢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哦！我明白了，我懂了！”仿佛一只气球被猛戳了一下，杨光照一下子重重地砸到了椅子上面，引起了一声沉闷的“嘎吱”。
“其实，如果站在前两年的角度来说，那个方案倒是非常具有革命性，只是，很可惜，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对事物的淘汰速度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金矿多一只手拨弄着头发，一只手轻轻搁在那几张A4纸上，神情非常像是在进行一场学术讨论。
“你说得太对了！”杨光照感慨地说道：“刚开始搞营销活动的时候，因为只有包括我们在内的少数几家公司在搞，所以无论是方案还是活动本身都很新颖，可以说在当时的市场上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因此取得了不少成果。但是，后来，大家都搞起了活动，方案都差不多，你模仿我，我抄袭你，所以至于成果如何，也越来越寄托于运气了！”
“所以，如果不给方案里面注入一些新鲜的东西，如果再重复别人的招式——哪怕是自己曾经使用过的曾经非常有用的招式，恐怕结果也很难如愿。因此，我以为，那样的活动还不如不搞，毕竟，搞一次营销活动，无论人力财力都要投入不小，如果投入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这样的投入还有什么现实意义呢？要知道，我们不是什么非常大的公司，可以花费巨大的精力去搞那些只赚吆喝不赚钱的形象宣传！当然，等到我们做大了，也完全可以那样做，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做生意的人，必须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这样才能够不慌不忙进退有据！”
“太好了！多多，你说得太好了！”杨光照拍着手大声地夸赞着金矿多：“真的，我说得是真的，绝不是恭维你！”说着说着，他又双手搭到桌面上，直直地盯着金矿多看了好一会儿，带着一些埋怨的口气说：“以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些话！”
“其实……”金矿多被杨光照一番夸赞弄得颇为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脑袋，小声说道：“我也只是偶然想起这些话，你就当我胡说八道耍嘴皮子吧……”
“多多，我多么希望你能够一直给我当顾问啊！”杨光照又激动起来：“真的，你如果能够时时提醒我，该多好啊！对，我们应该联合起来，而且，你的公司定位于做工装，我的公司定位于做家装，我们一点也不冲突的啊！”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伸过桌子的中间线，犹豫了片刻，一把抓住金矿多柔软的小手。
“别……”金矿多一愣，旋即弱弱地抗议了一句。
杨光照在金矿多的抗议声中不由自主地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好似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握着一件无价之宝。
沉默……沉默……沉默之中金矿多一点儿也没有试图挣脱杨光照的两只大手，她知道自己挣脱不了，也不打算去挣脱。
又过了好一会儿，金矿多忽而别嗫嚅道：“你有什么事情……如果我觉得可以说得上一些什么的话，你完全可以问我！嗯……至于……我能不能顾得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顿了顿，金矿多突然身子身后退了一下，似乎是又想到了要将自己的小手从杨光照的大手里“解放”出来，见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达到目的，她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放开我，坐下来吧，好好说话吧……”
“那好那好！”杨光照听话地松开了金矿多的手，乖乖地重又慢慢地把身子埋回到自己的椅子里。
刚刚坐直了身子，杨光照凝视着金矿多正准备接着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来短信了。急忙拿起手机看了看，杨光照脱口而出感叹道：“我的天！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要下雪！”
“是天气预报吧？”金矿多明知故问道，笑了笑又撇了撇嘴：“现在谁还订制天气预报短信啊？老土！”
“反正是移动公司送给我的服务，不要白不要！”杨光照漫不经心地回道，同时将手机递给金矿多：“你看，雪还下得不小啊！”
金矿多接过手机，看了看，马上惊叫道：“天呐！居然还是中到大雪！真当是活见鬼了，立春都过了二十多天了，竟然还有这么大雪，啧啧！”
就在把手机递还给杨光照的时候，金矿多忽然又再次惊叫起来：“中到大雪？是中到大雪，是吧！”
“是呀！”杨光照看着金矿多差一点就要跳起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忽而心中一动，连忙顺着她的话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堆雪人打雪仗喽！”
说着，他停了下来，看了金矿多好一会儿，然后又接着说道：“很遗憾，去年冬天非常难得地下了两场雪，我们都没有机会好好地去玩一回雪……哎，谁让我们干装修的，越是到年底越忙呢！”
“你呀你！”金矿多伸手点着杨光照的脑门，不以为然地摇了摇脑袋：“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一天到晚只想着好玩，哼哼……”
“跟买彩票中大奖似地好不容易遇到一场大雪，不玩的话，那雪不是白下了呀！”杨光照不服气地分辩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南方人一见到雪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那好吧，你想要怎么玩这场雪呢？”金矿多的眼神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当然是我们俩个一起去玩啦！”杨光照不假思索地回道。
“笨蛋！”金矿多嫣然一笑，转而严肃地瞪着杨光照，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你就不会想着请客户一起打雪仗啊！”
“好主意！”杨光照经金矿多一点拨，马上明白过来，猛地“啪”一拍桌子：“好，我们马上就按照你这个想法重新修改方案！”
“不要这么急躁嘛，老杨同志，大老板要有大老板的风度！”金矿多抬起双手又重重地往下一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两套方案，一套就是在我们原来方案的基础上适当注入一些新的元素，说白了就是想办法搞一些新花样；另一套方案嘛，当然就是要好好地利用那一场可能要到来的大雪。之所以要做两套方案，就是因为那一声大雪目前还只是可能要来的大雪，你想必也知道，天气预报这种东西一向是胡说八道的，如果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有可能准确那么一回的胡说八道上面，到时候万一把计划弄砸了的话，就一点儿不好玩了！”
“你真聪明啊……”杨光照眼神迷离，又把手伸过了桌子的是线，企图再次侵犯金矿多。
就在他的手就要碰到金矿多的时候，金矿多的手机响了，她急忙抽回那只预备让他侵犯的小手去接电话。
电话是杨光耀打过来的。 亿元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