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入军汤药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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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撑着一口气说完话,已是气若游丝,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是,教主。”杨逍看在眼里,更是心痛如绞,又急又气,知他受了委屈不愿说,更不愿多留片刻,转身便走。
杨不悔追上道:“爹爹,让无忌哥哥在武当养伤,这伤势不宜奔波呀!”
杨逍止步回首,向殷梨亭嘱咐道:“好好照顾我女儿。”殷梨亭拱手道:“是,岳父大人。武当有最好的伤药,还是让无忌留下来……”
杨逍冷冷道:“不必。武当山,杨逍片刻也不会多留。我明教未必没有杏林圣手,灵丹妙药。”
言尽于此,不必多言。再说,恐怕就不大好听了。
杨逍大踏步出殿,再不回头。杨不悔知晓爹爹的脾气,无奈看向殷梨亭,向众人道:“大哥、二哥、四哥,你们别见怪。无忌哥哥伤得太重了,爹爹自然是心疼坏了。”
俞莲舟叹道:“弟妹,无妨。本就是我们不是,是我们受奸人挑拨,对不起无忌,对不起过世的五弟。”
杨不悔劝慰不止,心里却道,怕是无忌哥哥不怪你们,我爹爹却要将这笔账牢牢记下了。
杨逍抱着无忌飞奔下武当山,无忌只感觉越来越疲乏,凉意从心口蔓延,杨逍胸口起伏不停,贴着他火热的胸膛,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无忌渐渐松开了手。
无忌头向后一仰,杨逍差点抱不住,低头一瞧,登时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大声道:“教主!”
耳边传来杨逍痛彻心扉的叫喊声,无忌竭力想回应他,可力气被全部抽离,只能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睁开眼时,眼见有些许光亮,耳边传来车马的颠簸声,可这马车行得极慢。无忌慢慢动了动,疼得“嘶”一声,身上已经包扎好了,厚厚地裹了一层,外头披着的是杨逍的外衣。
无忌慢慢坐起身来,只些微动一动,便觉胸闷气喘,只能无力倚在车壁上。在熹微的晨光中,只见身旁坐着一个人,红着眼,紧攥着拳,像是一夜未眠,正是杨逍。
无忌咳了几声,喘道:“你……还生气啊……”
杨逍声音沙哑:“我不该生气吗?”无忌问:“那你生不生我的气?”杨逍哽咽不答。
无忌无声地笑了,命令道:“杨逍,你过来。”杨逍靠近,挪了两步,坐到他身边。无忌又道:“靠近点。”杨逍便贴住了他的身子。
无忌轻轻道:“抱着我。”杨逍不敢抱得太紧,只轻轻环抱住他。
无忌轻笑,头靠在他颈边,道:“还生不生气了?”杨逍道:“属下不敢生气。”
无忌如何不知杨逍的脾气,便搂住他,劝道:“世上之事本来如此,也没有什么稀奇,犯不着生气。师叔伯们,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杨逍气道:“属下没有教主那般宽宏大量。”
无忌温声道:“我知道,你担心坏了。”
杨逍喉咙哽了一下,疗伤之时,当他看到教主身上的剑痕、鞭痕还有被凌·辱的青紫痕迹,登时气结,如今教主这番所受奇耻大辱,在教主口中居然变成了“手下留情”,那不留情会如何?
“教主,是属下保护不力。”
无忌道:“这是说的哪里话?自然是军机大事为重,收服廖永安的水军,让本教大军如虎添翼,你居功至伟。朱元帅这次肯定又打胜仗了。”
杨逍道:“教主怎么就知道了?”无忌抬头看他,笑道:“以你的才能,哪有做不成的事。”
杨逍语意消沉:“可我后悔得紧……”无忌静默不答。一时车厢内只传来马蹄嗒嗒之声,过了好一会儿,杨逍才听到无忌唤了一声:“杨逍……”
杨逍立即应声:“是,教主。”
无忌道:“陈友谅千方百计捉我,是为了叫本教让出江淮之地。若他此番得逞,传信威胁你,我的命,和江淮,你会怎么选?”
杨逍脸色一变,沉声道:“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这次不会,以后更不会。”
无忌淡淡笑了,坐直身子,看向杨逍,郑重道:“我说这话,不是在与你为难。我是想让你知道,百姓为重,明教大业为重。陈友谅生性奸诈残暴,定然不会善待百姓。这一次,我没有屈服,以后也不会。”
杨逍只觉痛意彻骨,隐忍怒火道:“教主,我说过了,不会。”
无忌握住他的双手,亮晶晶的眸子映着晨曦,莹然有泪光:“杨左使,听令。”
杨逍垂下头,恭敬道:“是,教主。”
“我与你的选择是一样的。我早已下定决心,要上战场,与战士们同甘共苦。若我日后被俘,或有什么不测,望你心下清明,勿以我为念,便由你继任教主,完成大业。”
杨逍面色阴沉,半晌沉默不语,将无忌的手攥得生疼。过了好久,才道:“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教主累了,歇息吧!”
无忌气虚得很,说了这些话已是喘得慌,知道这番话戳中了杨逍的痛点,让他不痛快了,便撒娇道:“杨伯伯,你凑过来。”
杨逍依言靠近,无忌搂住他脖子,朝他的侧脸印了一口,轻言细语道:“我也只是说如果啊,我们这是去巢湖,是吗?”
杨逍不答,转头便堵住无忌的唇,无忌只觉杨逍的唇冰冷而颤抖,似乎深怀忧惧。无忌闭着眼由着他放肆,却渐渐喘不过气来,靠着杨逍又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总有人温柔地替他擦拭身体,喂汤喂水,感受到内息翻涌,而至渐渐平息。可这一觉却总也醒不过来,光明一闪过后,黑暗总会迅速袭来。
几日之后,无忌才逐渐转醒,失焦的眼前是一张疤痕遍布的脸,即使他曾经是那样的俊美无俦。
“范右使?”
范遥吃了一惊,继而喜道:“教主!”
无忌环顾四周,竟还在马车上,便道:“杨逍呢?”
范遥道:“大哥前日经由巢湖去了太平,说军中艰苦,教主还是回濠州休养。大哥还给教主留了一封信。”便恭敬递上书信。
无忌急忙打开书信,只见上面称呼、落款一概皆无,只有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不答应”。无忌气得一掌将书信拍碎,道:“好你个杨逍!”
这一掌气力不小,无忌也暗暗惊诧,运转内息,却发现才几日功夫,内力已恢复了五成,想是杨逍日夜守候,竭尽内力助他疗伤。便吩咐道:“调转马头,去找杨逍!”
范遥十分为难,脸都皱到了一起,低声道:“教主,大哥吩咐我,一定要请教主留在濠州。”
无忌冷哼一声:“什么时候由得他来管我了?”
范遥恳求道:“教主,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回濠州吧!”
无忌叹道:“你不知道,我受的这两掌太重,杨逍为我疗伤,定是彻夜不眠,内力损耗过多,此去太平领兵打仗,我不放心他。”
范遥仍道:“教主,我和大哥都是一样的心思,盼望你平安喜乐,无灾无难。”
无忌默然不应,心道,我是无灾无难了,那军中的将士们也是爹生娘养的,我此去军中,虽不擅行军布阵,也可多加学习,便是医治伤患也是好的。
范遥见教主沉默不语,还道他最终答应,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出去驾马东行。行了一段路,范遥取了清水,便来服侍他喝水洗漱,一掀帘子,不禁惶然,哪有什么教主?只有大石一块!
无忌在山间疾行,去到镇上,买了一匹骏马,彻夜不停赶往太平,便如此,也是走了五天五夜,这才进了太平城门。却见城内军纪整肃,人心归附,秩序井然,不禁欣慰。
正待买些药材,再前往太平府,眼前一花,却觉一个背影煞是熟悉,心中奇怪,便跟了一路。那人穿着明教义军的服饰,径直便入了守军军营。
无忌跟着进去,却被士兵拦住。士兵军纪严明,来人必查。
无忌刚想说明身份,转念一想,还是要暗中查探才是,便道:“我叫曾阿牛,来投军。”
士兵上下打量一阵,十分谨慎,道:“看你也不像是农家子弟。”
无忌立即道:“我是个大夫,听闻朱元帅军纪严明,治军有方,千里迢迢赶来,希望能尽绵薄之力。”
那士兵这才松了眉头,引荐百夫长,一一询问后,才在册中记上姓名,安排住宿。
这一日,守军备战,并无战事,无忌得空,四处寻觅那人,却再不见人影。他心中始终忐忑,恐是元兵派来的奸细。
第二日,守军便即刻出征,无忌自然随军出城,大军开赴三十里之外,夜间就地扎帐篷,千帐明灯起。无忌挂念杨逍,悄悄寻到主帅营帐外,却见朱元璋、杨逍、周颠、殷野王、常遇春都在,彻夜商讨进军战略,要一举攻下集庆。
帐内明灯之下,只见杨逍面容憔悴,说话中气不足,定是操劳过甚。无忌知晓他为自己耗损了太多内力,又日夜忧心教务、军务,心中不禁自责:“当初,我是为了他做这个教主,如今怎能将担子全给他担?”
回到帐子以后,便拟了一张补气的方子,熬制了三个时辰,这才托同帐的军医在晨间给杨逍送去。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