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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诡计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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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忌在坐忘峰上小住一月有余,与杨逍形影相依,此刻骤然分离,甚感黯然。可下山行了十余日,却是在昆仑山中转来转去,再也找不到出昆仑的途径。

  这一日走了半天,无忌坐在乱石堆上休息,却闻见犬吠声,一只小猴急跃而来,后股上带了一枝短箭。无忌走过去瞧,那猴儿目光露出乞怜和恐惧的神色,无忌伸出手去:“我此刻狼狈无助,正同你一般。”便细心为它敷药,又将它放入怀内。

  霎时间,群犬袭来。无忌深知不敌,但叫他弃小猴不顾,却是不能,他只逃出十余丈,便觉腿上一痛,回身一击,竟将那猎犬打晕了过去。可其余猎犬跟着扑上来,无忌奋力抵抗,骇惶失措之际,隐隐听得几声娇叱,便晕了过去。

  昏迷之中,竟有一双柔嫩的小手不住地抚摩他的脸颊,无忌还道自己被杨逍捡了回去,便把小脸在掌心蹭了蹭,不禁喃喃唤道:“杨伯伯……”

  几日后,张无忌才从浑噩中醒来,只见一个女郎坐在他床前,容颜娇媚,明艳无伦。这女郎喜道:“你可醒了,你在梦里只爹爹妈妈伯伯地一通乱叫,不知是我救得你么?”

  女郎含笑看着他,无忌却觉得这女郎虽是美得惊心动魄,可太过耀眼招摇,眼神中藏不住的凌厉骄横。想起那群伤人的猎犬,分明是有人驯养,无忌便猜到一二,痛恨她纵犬伤人,只淡淡道:“叨扰小姐了。”便垂下眸子,不欲多言。

  这女郎便是“雪岭珍珠”朱九真,她自恃美貌,从来只有人巴着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登时便恼了,站起身来,手执长鞭指着张无忌:“你这小子,本小姐救了你,还不起来磕头道谢?”

  张无忌坐起身子来,身上仍是大痛,他额头出了虚汗,连唇色也是淡淡的,许是高热才退,面颊上还留有一丝绯红,眼里水光潋滟,叫人忍不住想欺负,瞧瞧他哭的样子。他冷笑着看着朱九真:“我是被小姐的恶犬咬伤的,你救我也是应该。我又何须谢你?”

  很显然,无忌并未被她美色所迷,朱九真素来自负,此刻看他神情,倒像是瞧她不起。“你!你……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朱九真在他这里折了面子,哪里肯饶他,便恨恨地提鞭就打。

  那长鞭是朱九真用来驯猎犬的,鞭上布满倒刺,一鞭呼啸而至,张无忌侧身就躲,无奈牵动伤口,身子一顿,那鞭子直打得胸口皮开肉绽,鲜血染透了胸襟。无忌疼得冷汗直流,却使不出丝毫力气,可他倔强至极,打死不肯求饶,反而侧过脸来盯着朱九真,满脸讥诮:“小姐又何必与我这无名小子动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朱九真怒不可遏,手中长鞭赫赫生风,几鞭下去,张无忌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能扶住床沿,身子便如筛子一般不住抖动,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朱九真出了气,此时倒真怕他死了,便立即停了手,恨恨地瞅着他。

  无忌本就阴毒入体,体质虚寒,此时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头靠着软枕,吃力得喘息了好一阵子,胸臆之间仿佛堵了一颗大石,不上不下,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被血腥气熏得一阵恶心反胃,忍着心间闷痛咳了两声,却呕出一滩黑红的血块来,直把朱九真吓得花容失色。

  身子还未软倒,朱九真便抢上来揽住他,替他擦掉唇边的血渍,天真又无辜:“乖弟弟,我今日是手下留情了,不与你计较。你便待在庄子里好好疗伤。等伤养好了,本小姐再来寻你的开心。”

  无忌被她抱在怀里,鼻子里冲进一股脂粉气,软软的脸蛋贴着他,那柔嫩的小手此刻却狠狠掐着他的脖子。朱九真呵气如兰,含住了他的耳垂,嘻嘻笑道:“叫声真姐来听听。”

  这小姐简直不可理喻!无忌只觉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屈辱至极,定要想法子逃离此处才行。

  他凝神静气,运气丹田,闭眼靠在朱九真身上,乖乖巧巧叫了声“真姐”。朱九真松了制服他的那只手,却觉得这小子这么快就屈服了,撇撇嘴,觉得好没意思。

  可下一刻,无忌骤然睁眼,一拳便打向朱九真肩头,朱九真一惊,笑道“有意思!”便甩开长鞭,与他缠斗起来。无忌避开朱九真一掌,以武当长拳应敌,这一拳,已用上十成力,便身不由主地向前撞出,跌下床来。

  朱九真冷哼一声,提起脚便要踢他。

  蓦地里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真儿!”蓝影晃动,有人自旁窜到,举手隔开了朱九真。

  “爹?”朱九真身子一抖,站在旁边不做声了。

  朱长龄横眼瞪着女儿,满脸怒火,突然反手啪的一掌,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大声喝道:“好好!朱家的子孙越来越长进了,我将来还有脸去见祖宗于地下么?”

  朱九真自幼极得父母宠爱,连较重的呵责也没一句,今日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时天旋地转,“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张无忌向来吃软不吃硬,此刻见朱九真半边脸肿起老高,这怯生生的可怜神态,倒觉得她没那么可恶了,便道:“老爷,不关小姐的事。”

  朱长龄见无忌伤重,耽误不得,便对女儿道“回头收拾你!”,又将无忌横抱在臂弯之中,送到自己房中养伤。不久,朱夫人和朱九真又一起过来照料汤药。养伤期间,朱九真更是常伴无忌左右,细心体贴,无微不至。无忌初时觉得朱九真刁蛮残忍,可这月余相处下来,却觉得朱九真身上也有可爱之处,只不过是被惯坏了。

  伤好之后,便已到年尽岁尾,朱武连环庄别有一番热闹气象。张无忌跟着仆人乔福做些杂事,却见众童仆忙忙碌碌,磨粉作糕、剪纸贴红,好不兴头。

  朱夫人又给无忌做了一套冬衣,外头披上雪白的长毛羊皮,无忌一穿上登时容光焕发,那雪白的绒子衬得无忌脸庞如美玉生晕,黑眸朱唇,清秀脸庞,就如年画娃娃一般可爱。朱夫人摸摸他的脸蛋,拉了他手到大厅上去。

  大厅上,朱长龄已坐在了上位,见了无忌,便眉眼含笑。无忌向朱长龄夫妇磕头拜年,却不见朱九真。

  “朱伯伯,朱伯母,真姐不在么?”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表哥,你今年来得好早啊!”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跟舅舅、舅母拜年,敢来迟了么?”又有一女子的声音笑道:“师哥这么早巴巴地赶来,是急着给表妹拜年吧!”

  张无忌定睛看去,那男子容貌英俊,长身玉立,那女子相貌清秀、身形苗条。朱九真忙介绍:“无忌弟弟,这是我表哥卫璧,这是表哥的师妹武青婴。”

  二人向张无忌行了礼。朱夫人笑道:“你们四人便一同去玩吧!真儿,无忌,可不许怠慢了客人。”言语之间,倒像是把无忌当成了自家人。无忌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又觉得朱氏夫妇待人亲厚,也没多想,便同三人一同出去。

  四人坐在亭中喝茶看雪。朱九真与武青婴从小一块儿长大,武功、容貌不分上下,隐隐有相争之意,言语带刺。无忌只是不言语,默默赏着雪,思量着开春了便向朱氏夫妇辞行。

  卫璧被雪岭双姝吵得头疼,只看见无忌静静坐在那里,侧头赏雪,恬静美好,像古画中的美人,连时光都跟着慢了下来。卫璧眼中只剩下一个张无忌,连雪岭双姝的叫唤也浑不入耳,他只觉得心头酥酥痒痒的。

  那雪纷纷扬扬落下,一片柔软,仿佛落在了无忌的心间上。无忌不禁想,坐忘峰此刻想必也是遍地琼瑶、漫天飞花,不知道杨伯伯此刻在做什么?

  他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冷,按照胡青牛的推断,自己也不过余一年性命。他自嘲地笑笑,便告辞回房。

  后来,卫璧便时时来庄上与朱九真切磋武艺,回回要拉着无忌一起。无忌只找借口不与他们相斗,不敢将自己的身家路数使出来,害怕污了太师父的清名。

  这一日,朱九真拉了无忌去见姚二叔,说姚二叔从中原带了许多绸缎、纸砚,却见姚清泉与朱长龄均披麻戴孝,相拥而泣。而后,朱长龄一番言语,无忌才知原来家父张翠山乃是朱家恩人,可他却觉得施恩莫忘报,也不吐露身份。直到连环庄被烧,假义父现身,无忌才不得不坦诚直言。

  朱长龄兴奋不已,决意出海寻谢逊,张无忌年纪小,又心性单纯,哪里知道竟是入了圈套。

  众人出行,在农舍住下。这一夜,无忌正朦胧间,忽然听得板门轻响,却是朱九真轻步进来。

  “无忌弟弟,你睡了么?”

  无忌心中疑惑,她深夜入我房间,难道不知男女大防?便在此时,无忌突觉胸口一麻,竟然被点了穴道。无忌心中疑虑又起,真姐到底想做什么?我要快快解了穴,偷偷跟上去看看。

  无忌自小便没什么安全感,可又天性醇厚,此刻觉得自己不该多疑,细细推断近日里这些事情,又觉得脑海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疑团,便以谢逊所传授的解穴之法冲解,但朱九真家传一阳指也甚是了得,无忌只得慢慢冲解。

  可此时,背后竟然传来浓重的呼吸声,无忌登时警觉。一只温热的手却慢慢探了过来,试探性地顺着颈子摸到了脸上,那手捏着无忌的下巴,一个精壮的身子便靠了过来。

  是卫璧!张无忌大惊,在黑暗中瞪着卫璧,沉声道:“卫公子,你做什么?”

  卫璧闻言,手一抖,他明明暗中看见表妹点了穴,没料到张无忌醒着,还能出声,便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怀中手帕塞到张无忌嘴中。

  他到底要干什么?无忌更加疑惑,他要杀我直接杀就是了,做什么堵住我的嘴?他和真姐在耍什么把戏?

  “好无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卫璧痴痴地望向无忌,捧住他的小脸亲了几口,无忌顿时吓得汗重透衣。卫璧边亲边将那只不安分的手伸到衣摆下,露出无忌结实修长的腿来。他的手顺着大腿·根部往上,无忌登时羞得满脸通红,他年纪尚幼,不懂这事,却也只此处旁人不可触碰。

  “呜呜呜……”无忌叫不出声来,只喉咙间溢出些无意义的叫唤,只盼卫璧快快放了他才好。卫璧却安抚地亲亲无忌的额头,声音充满了情·欲:“无忌,莫怕,男子和男子在一起,也是很舒服的。”

  男子和男子?黑暗中,无忌瞪大了眼睛,一直在感情上想不明白的关窍登时解开了,那,杨伯伯和我……不行不行,杨伯伯是我的长辈,于情难容,于理不合。想到这里,无忌觉得眼前那扇门又瞬间关上了。

  见无忌神思恍惚,没有反抗,卫璧便拿下了手帕。他一心想在情·事上引导无忌,好叫无忌心甘情愿相随,便用手揉·搓侍·弄,无忌身体酥软,倚在他怀中,软成了一滩水,跟着节奏不自觉嗯嗯哼哼,听得卫璧邪火乱窜。

  “啊…啊…”张无忌脸上升起一阵酡红,手却使不上力道,一波波战栗热浪袭来,觉得自己如在云里雾里,像喝了酒一样软绵绵、醉醺醺,头晕目眩,越发虚脱无力。他眼前又浮现白衣书生的背影,忍不住哼哼:“杨伯伯……我想……”

  刚一喊出口,张无忌便被自己吓到,登时清醒了。他打一个激灵,专心解穴,卫璧此刻又扒了他上衣,顺着脖子往下吻。无忌羞愤异常,乍一解穴,便使出十成力气向卫璧胸前拍去,卫璧正沉迷其中,自然没有防备,胸膛遭受重击,登时便晕了过去。

  无忌奔出农舍,惊魂甫定,穿戴整齐了,更觉得刚才的事情奇怪得很,难道卫璧放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不喜欢,竟……竟……

  他一时被心里那旖旎的念想扰得思绪烦乱,睡不着,便信步顺着一条小溪走去。突听见树林中,传来朱九真的声音:“这贼小子,竟不上道,我多次与他示好,他惯是装傻充愣。我说事成以后杀了他,表哥竟然帮他说话。说何必伤人性命,关起来便罢了。”

  无忌听到此处,一道凉气从脊背上直泻下来,原来朱九真恼恨自己轻视她的美貌,卫璧却是一心想囚禁折辱他,而朱长龄使奸计,当真毒辣之至。

  父女二人还在商议,无忌不敢再听,转身拔足狂奔,直奔到峡谷边上,眼见雪地里一串脚印,朱长龄、朱九真、武烈、武青婴已经追到。

  断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义父在何处!张无忌死志早决,更无犹疑,转身跃入深渊之中。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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