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弥漫病痛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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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守在殷离床前,片刻未离。他心中对殷离有愧,又感念殷离对己情深若此,自是百感交集。殷离虽活了过来,却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殷野王得信后快马加鞭赶来,看到殷离昏沉呓语,更是频频落泪。他从前对这女儿喊打喊杀,可当知道女儿死讯时却如晴天霹雳,如今失而复得,当然爱若珍宝,往日的恩怨便都如风散了。
到了晚间,殷离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嚷嚷着便要找张无忌。无忌听到声响,快步进门,便是一顿好哄。
殷离不停问:“张无忌那个小鬼在哪里?”无忌只能苦笑。
殷离见无忌支吾不答,坐近了捧着他的脸,有些痴傻:“阿牛哥哥,你说陪我去找张无忌的呢?你说,他还活着吗?如果,他再见到我,还会不会不睬我呀!”
殷离脸上浮肿消去后,显得俏丽秀美,只怔怔望着无忌,她一心想要找到那个小冤家,知道他还活着,哪怕那个小冤家骂她一句,她都能开心得蹦起来。无忌忍不住落下泪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柔声道:“他不会不睬你,他会告诉你,蛛儿,你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姑娘,他很喜欢你。”
“真的?你陪我去找他?”殷离笑了出来。
“真的。阿牛哥哥从不骗人。蛛儿,乖乖吃饭,我以后都陪着你。”
殷离喜笑颜开,便听话地坐在桌前狼吞虎咽,无忌便在一旁端茶递水,细心照料。此时,天色已晚,周芷若不召而至,踱进殷离闺房,见无忌也在,倒是有些意外,开玩笑道:“照顾殷姑娘,自有仆从去做,你堂堂教主之尊,做这些端茶递水的事做什么?”
无忌面有愠色,耐着性子道:“什么教主之尊,都是爹生娘养的,不分贵贱。蛛儿是我表妹,如今病成这样,我自然要好生照顾她。”
周芷若也不生气,仍是笑:“瞧你,我说了什么就惹你张大教主生气了?你日理万机,诸事繁杂,够你忧心劳神的了。照顾殷姑娘的事,便由我来做吧!”
殷离拿着桂花糕,嘻嘻一笑,热情邀请道:“周姐姐,来吃糕点!”说着,连忙把绿豆糕往周芷若嘴里塞。无忌倒有些讪讪:“芷若,这件事怎好麻烦你。”
周芷若拦下殷离的手,淡淡一笑:“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是女儿家,照料殷姑娘生活起居,自然方便些。我心疼你日夜操劳,自然要为你排忧解难的。”在殷离面前,周芷若这般言语,无忌甚是尴尬。
忽而,“啪”一声,绿豆糕掉在了地上,殷离大哭:“周姐姐,你都不吃,你都不吃!”周芷若连忙给她擦干净手,劝道:“好阿离,你吃一块,姐姐吃一块,好不好?”
见周芷若如此用心照料,无忌倒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道:“如此,多……多谢你。”周芷若摇摇头:“你干嘛对我这么客气呀?”无忌一愣,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面对周芷若时便不太自在,对她是又敬又怕,倒想着敬而远之。
周芷若一面哄着殷离,一面随口道:“适才,我看杨左使来过一趟,倒像是要禀报要事,见你和殷姑娘在说话,便走开了。你要不要……”话还未毕,无忌便站起身来,道:“不知何事,我去去就回。”
周芷若看了看殷离:“你也不用回了,早点儿歇息吧!殷离浑身脏兮兮的,正好给她洗个澡。”无忌点头道:“好,多谢,多谢。”
无忌退出来,却似松了好长一口气,便去寻杨逍。
却见杨逍正坐在凉亭中独酌,伴以庭中月色如积水空明,倒别有一番孤寂意味,无忌便坐在他面前,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杨逍这才发觉教主到来,便匆忙起身行礼。
无忌手一抬,又拉他坐下,道:“此处就你我二人,何必讲这些虚礼?”
杨逍笑道:“礼不可废。属下倾慕教主,一切发乎情,不止于礼。”
无忌微微一笑,却没心思与他调笑,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像是愁肠百结,不甚痛快。杨逍看在眼里,又给他斟了一杯,试探道:“教主,在担心殷姑娘?”
无忌乖乖点了点头,道:“她自幼心中便以我为夫,待我情深义重,她也是为了我才相助义父,这才惹恼了紫衫龙王,伤重至此。此番大难不死,却疯疯癫癫,我……我实在有愧于她。”
杨逍静静地看着他,突道:“那教主是想娶她为妻了?”
无忌一愣,像是有些慌张,忙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心里难受。枉我自觉得胡先生亲传,医术可算精妙,却诊不出这癔病由来,没法施针下药……”
杨逍又道:“那教主是要照顾殷姑娘一生一世了?”
“一生一世?”无忌哪想得到那么长远的事,只惆怅道:“不……不是……我只是要尽快想法子医治她……”
杨逍低头,将一抹偷笑掩去,不动声色道:“教主何必担心,殷姑娘际遇坎坷,年幼孤苦,如今这般,倒快活不少。”
无忌仰头灌下一杯酒,眼圈发红,思量道:“你说得也在理。如今懵懵懂懂,倒也不知忧愁。若是醒了,我也不知……不知如何交待……杨逍,那个墓碑确实是我立的,只是……我只是怕她在地府里孤孤单单的。”
“属下自然懂得。”杨逍坐近了,拦下他的杯子,又伸袖替他擦干酒渍,道:“教主,属下斗胆一问,今日殷姑娘指认杀人凶手时所说,不知教主……”
无忌端起酒杯的手一顿,笑道:“不会的。”
杨逍微微抬头,心中了然,道:“教主相信周姑娘的为人。”
无忌道:“虽然,她有些急功近利,那也是想要为父报仇。杨逍,你不知道,从小,她就对我特别好,特别温柔,一口一口喂饭给我吃。周姑娘是我的好朋友,蛛儿和她无冤无仇,她绝对不会伤害蛛儿的。”
杨逍随即恭敬道:“是,属下妄自揣测,教主恕罪。”
无忌抬手又是一杯,杨逍想劝,却见他不太痛快,却也不敢多劝。直到五六杯下肚,无忌面颊染上嫣红,目光莹莹,泛着水汽,倒有些醉了。
杨逍终究没忍住,夺过酒杯,牵住他手,劝道:“教主,别再喝了。”无忌扭头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显得有些无辜迷茫,呼吸间浸染着酒香,倒叫杨逍有些把持不住。
无忌眯眼迷糊道:“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可是杨逍,我不会履行什么婚约的,不管是谁。”杨逍偷笑,哄道:“教主你醉了,教……”杨逍却突叫无忌堵住了话音,不由得愣住了,却感受到睫毛轻扫眼睑,呼吸间传来淡淡酒香。
从来这等事都是杨逍主导,而无忌今晚却有些异于寻常,他搂着杨逍的脖子,倒有些凶狠。杨逍暗自轻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平日里教主面子薄,向来不会如此主动,这酒气一熏倒全然不顾矜持了。
杨逍欣然享受这番热情,也不反客为主,只将他抱得越来越紧。无忌喘得越来越急,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半晕半醉地倒在杨逍怀里,含糊道:“杨逍……”
杨逍眼眸含情,冰凉的脸颊贴着那滚烫的脸颊:“是,教主,杨逍在。”
却半晌不闻回音,低头一瞧,无忌双眼轻闭,面颊绯红,呼吸平缓,已然睡着了。杨逍苦笑一声,教主这倒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只得双手自他腋下将他抬起,才要抱起,却听无忌“啊——”了一声,抱着他脖子,又向一侧倒了下去。
杨逍眼疾手快,这才揽住了人,不禁宠溺道:“闹什么?”
无忌在他怀里眯着眼半醉,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明月,道:“红红的日头,要起床打太极了。”杨逍哑然失笑,配合道:“好,好,打太极。”
无忌又不让他抱,将他推开,强撑着站好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杨逍牵也不是,不牵也不是,只是一路跟着,无忌又呆呆道:“练完功就吃药,然后去找杨逍。”杨逍笑道:“教主要找杨逍做什么?”却突而凝了笑容,奇怪道:“吃药?吃什么药?”
无忌回眸嘻笑,天真无邪,道:“我喜欢找杨逍,你管不着!就是杨逍也管不着我!”
杨逍无奈,又靠近了去牵住他,问道:“教主,药放在哪儿?”无忌这次却没有挣脱,又恢复了呆呆傻傻的酒醉模样,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只牵着杨逍闷头往卧房走。
所幸无忌酒品甚好,喝醉了也不曾大吵大闹,进了卧房就坐下来发呆,嘟着嘴,眼神直愣愣的,坐得挺拔端正。杨逍看着好笑,又仍忧心那“吃药”之事,便问道:“教主近日可是身体不适?”
无忌点点头,道:“浑身乏力,头晕恶心,食欲不振。”其实,这几日无忌已然明显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时常觉得虚弱乏力,胸臆疼痛,想是阴阳二气在体内潜伏已久,频频依靠内力压制调息,坏了底子。若是时间再拖得久一些,一两年后就算不是走火入魔而亡,也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杨逍虽有师传毒经,可不屑使毒,从未深入研习,医理也不甚精通,却知教主医毒双绝,向来身体微恙,都是自行开方子配药,倒是自己多虑了。
无忌又呆呆道:“好累。”杨逍心中柔情无限,摸摸他脸颊,温柔道:“好,我去铺床。”
杨逍铺床,服侍他梳洗更衣,体贴周到。无忌乖乖巧巧,任由他摆弄,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睛微闭,拉住杨逍道:“不许走,上来。”
杨逍有些讶异,元帅府如今人多口杂,大军会合之后,杨逍再没留宿过教主卧房,想要劝说,却又舍不得离开,便依言上榻,恭敬道:“是,属下服侍教主。”
无忌挨挨蹭蹭地靠了过来,枕着杨逍的手臂,却是一沾即着。
杨逍解开衣带,轻蹭他鼻尖,正情致盎然。见此状,却也只能忍耐着叹息道:“教主,这一次,睡得又不是时候。”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