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悟道清风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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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何罪之有?昨夜的欢·爱在他看来竟是罪么?无忌乏力地躺在床榻上,心已凉了半截,满腔柔情瞬间被浇灭,昨夜杨逍与他那般缠·绵定是那毒素所致,原来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情人!从来,只是教主,而已。
无忌心头一阵阵抽痛,勉力坐起,冷冷道:“杨左使,自认有罪?”他一出声,嗓音中还残留着沙哑的情·欲。
杨逍见教主神情不虞,心中更是万分歉疚。于公,无忌是高高在上的教主,杨逍作为属下不该心生妄念,玷·污教主;于私,无忌与不悔是青梅竹马,是应当尽心呵护的晚辈。昨夜那般,实在于情不容,于理不合。实在是因为情难自抑,一时迷醉……
杨逍此人,于世俗情理全然不放在眼里,逍遥狂妄了半生,想要什么人,便是用强的也得留在身边。可是,他的狂妄、强迫却是让纪晓芙声名尽毁,最终香消玉殒。纪晓芙不悔,可是杨逍呢?他有悔!午夜梦回,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时不是他强要了晓芙,她是不是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平安幸福,即使与杨逍永不相见。
可是,现在,这样的选择再一次摆在他面前,他居然趁教主神志不清,强要了教主!这次,他不能再错了,他实在是害怕!在他心中,无忌是明尊降世,是心底呵护的珍宝。他不能让无忌受千夫所指,被万人唾骂。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少年,是他一心一意想要捧上神坛,受万民供奉的明尊!
只能割舍、克制、冷静……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看他成亲生子,看他中兴圣教,看他踏上金銮,绝对!绝对不能重蹈晓芙的覆辙!
杨逍沉痛道:“教主,杨逍有罪!属下趁人之危,犯下淫邪大罪,侮辱教主,罪该万死!”
“你的确是罪该万死。”无忌虚弱的声音缓缓传来,不带有一丝情绪。杨逍把他的真心当渣滓,把他的尊严就这样踩在地上□□,还要吐上一口唾沫,道一声后悔。昨夜,真心实意献身的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大笑话!天大的笑话!
“教主?”杨逍深感不妙,心中腾起万分恐惧。教主,是那个连发丝都带着温柔的少年,而且昨夜教主因伤始终不曾清醒,总是迷迷糊糊,他本以为教主会说“杨伯伯,就当这是一场梦吧!”他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他还是属下,无忌还是那个教主。
难道,昨夜那般侮辱教主,真让教主如此厌恶?毕竟,毕竟,教主始终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郎,在男人身·下承·欢实在是奇耻大辱。杨逍从没有如此害怕过,教主一丝一毫的厌恶都让他难以忍受,恨不得以头抢地,以死赎罪。只盼他死后,还能换得教主一眼怜惜……
杨逍跪行几步,见教主始终面色阴郁,再不说话,只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心,四肢都卸了力,心中绝望之至:“是,教主,杨逍以死谢罪!”说罢,扬起手掌便要向头顶天灵穴拍落,他一心求死,这一掌已用了十成力,却听“啪”的一声,无忌一掌拍出,双掌相交,杨逍浑身剧震,胸臆之间竟震得生疼,显然已受内伤。
教主真要杀我!杨逍本就死意已决,此刻更是万念俱灰,心下凄然,颤声道:“教主不让杨逍自裁谢罪,要亲自了结属下性命,可教主重伤初愈,何必累得教主妄动真气,杨逍自当引颈受戮,绝无二话!”说罢,将龙泉剑拔出,横在颈边,将剑柄转向无忌。
无忌面色铁青,倚在床栏上,已是气得不住喘息,细密的汗水粘着鬓边碎发,连嘴角都在微微发颤,胃里泛起一阵铁锈味,胸腔更是像被利刃翻搅,像是要把心都碾碎,可是身痛到底比不过心痛。无忌颤抖地接过剑柄,冷冷地看着杨逍,那薄情的唇昨夜还热情地吻着他,那冷静的眼昨夜炽热地望着他……
雪白的剑刃在杨逍的脖子旁颤动,杨逍清晰地记得,晓芙曾经拿着这把剑戳向他的心口,可到底没能忍下心……
无忌又怎能忍心,他竭力保持冷静,可手抖得连剑也快拿不住了,他伏在床榻前,喘息道:“杨逍,你对不起我……也对不起纪姑姑。”
芙蓉般的面庞曾经是那样的鲜活可爱,可回首已变成孤坟一座,杨逍闭上眼:“是。”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两个人。
无忌心如死灰,握紧了剑柄,扬手挥出,那剑刃破空而去,“铮”一声插在墙壁石砖之间,盛怒之下,剑身竟已没去一半。
隔壁韦蝠王和彭莹玉一起惊叫起来,一众人聚在房门口,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殷天正担心道:“无忌?无忌,你没事吧!外公进来了啊!”
推开教主房门,却见那龙泉剑牢牢钉死在墙壁之上,教主闭着双眼,咬唇颤抖,撑着床沿艰难喘息,而杨左使跪倒在地,隐隐有泪痕,想伸出手却又终究不敢。
教主待杨左使一向亲厚,众人都大吃一惊,教主今日这是怎么了?
周颠心大,“哟”一声笑了:“杨左使,你和教主大早上练什么功呢!跪在地上,是要拜教主为师啊!”
说不得赶紧向周颠使眼色,周颠这才发现这情形不对:“教主,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杨左使惹你了?”
殷天正慌忙抢上去,眼见无忌早已要支撑不住,唇色发白,喘息越来越急,胸口一抽一抽,像是要厥过去,便即刻将无忌搂在怀中顺气。无忌倚在外公怀里,心中委屈骤然放大,忍不住泪珠滚滚而下,眼角尽是一片绯红。
杨逍心已急乱了,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抢上去道:“教主……”无忌骤然打断,厉声喝道: “杨逍,出去!”
众人霎时惊呆了,教主一向温言软语,杨逍是犯了怎样的重罪,竟让教主气得直呼其名,厉声呵斥,甚至泪如雨下……
可接着,教主气喘着又补上一句:“不许再……伤害自己。”
“是。”杨逍在众人瞩目中出了房门,说不得心细,知道教主不愿看到杨逍,便轻轻将房门关上,却见杨逍又跪在了房前,本想用眼神安慰,杨逍却目不斜视,垂眸不语。
杨逍一走,无忌便再也承受不住,抓住殷天正的袖子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却越喘越急,胸脯急促起伏,已然透不过气来,此时脸色惨白如纸,又是昏厥之状,殷天正知道这口气郁结于心,必定损心伤肝,连拂心口几处大穴,依旧无用,急得“无忌,无忌”乱叫。无忌抓住胸前衣襟,唇角溢出一道鲜血,便已仰面倒去。
“教主!”众人一齐拥上来,却见教主气若游丝,显然那口气没能转过来。众人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施针,急得焦头烂额,好在无忌底子坚实,到了晚间已悠悠转醒。众人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殷天正和韦蝠王贴身照料,无忌将养几日,已是大好。杨逍探望几次,无忌也未拒绝。
只是自那以后,教主照常同众人议事谈笑,对待杨逍亦是客气有礼,但凡有事,也会主动请教。那日早上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众人做的一个梦。只是他们发现,二人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整日在一处,私下更是鲜少碰面。
教主和杨左使闹别扭这件事,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去问杨逍吧,怕杨逍会削自己,去问教主吧,又恐教主又同那日一般犯心疾。可眼见去少林的路上,教主日益消瘦,神情落寞,脸上笑容越来越少。众人无法,只管好吃好喝地供着,百般说笑地哄着,教主在人堆里的时候笑得灿烂,可还是日渐憔悴下去。就连杨不悔私下去劝,无忌却也只推说无事。
杨逍也急,可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教主厌恶自己夺了他的清白之身,私下绝不睬自己,自己纵使要劝,他便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来打哑谜,实在是让人束手无策。他心里的那道坎若是过不去,这心疾只会更加严重……
而后,上了少林扑了空,无忌再不想强颜欢笑,找了借口独自先行,抛下众人,赶往武当。为护武当,又拖着疲惫的身躯与赵敏的手下缠斗,好在太极功夫神奇,无忌竟融会贯通,有了新的武学造化。
众人在武当小住,无忌心疾未愈,缠绵已久,却兀自强撑。这一日,张三丰指导无忌在崖边练习太极功法。无忌依照太师父所教,一套太极拳打下来,竟觉胸臆间舒爽无比,一驱往日的不快。
“太师父,无忌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请太师父指教。”
张三丰鹤发童颜,容光满面,一派仙风道骨,捋着白长胡须,笑道:“无忌,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无忌茫然道:“我不知道……其实,孩儿心中有一人,只是……他不将我放在心上,我想忘了他,却要日日见他,我心中难受。我像是身陷囹圄,被困在孤岛上,实在憋闷得慌。”
张三丰道:“无忌,明月自照,清风徐来,万事万物都要讲究一个缘字,不可强求。这太极是以慢打快,缘分么,也是如此,暂且放下,不要挂怀于心,一切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无忌喃喃道,“我内心还是想见他,想关心他的……”
张三丰露出和煦的笑容:“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自去想,自去见,这感情便只是你一个人的又如何。当你的爱可以包罗万象之时,你这明教教主也就做成了。”
“包罗万象?”无忌略一思索,茅塞顿开,连日来胸臆间一口闷气竟然消散全无,“该死,该死,我只顾个人的情情爱爱,却忘了我明教博爱世人的宗旨,这样还怎么当明教教主?我个人事小,百姓事大,此番应当心念明教大业,不可儿女情长!”
“多谢太师父指教,孩儿全明白了!”无忌灿然一笑,一拱手,转身离去。
张三丰望着无忌的背影,拿出怀中的双罗汉,这是一位□□可爱的黄衣少女送给他的,她叫郭襄,可遥想,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这感情果然是一个人的事啊……
“杨左使。”无忌冲进杨逍的房间。杨逍顿时愕然:“教主?”教主在私下场合一直避而不见,怎么会突然进他的房间?
“其实,我是想和你谈谈不悔妹妹的事。”“不悔?”杨逍这段时间经常见不悔拉着无忌,心中已觉不妙。
无忌点头,此番他与杨逍私下相处,竟不觉尴尬生气,也不觉委屈心烦,终于想明白,感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不一定非要占有,只是每天能看到杨逍便好了,他除了纪姑姑,再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了,他永远都在自己心中,这样一个人不就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么?
心中已宽,无忌与杨逍说话便也不再生硬客套,便将不悔与六叔之事与杨逍说了。杨逍初时一听,便觉惊愕,但他生性豁达,于礼教也不甚在意,加之一直对殷六侠心存愧疚,此刻便也欣然应允了。
无忌见他答允,心中高兴,一不留神就叫出了那声亲昵的称呼:“杨伯伯,你不知道,不悔妹妹和六叔能够跨越世俗礼教在一起,有多难得,多谢你成全。”
杨逍心下黯然,心道,我们却是万万不能。无忌还以为他嫁女,心中难过,便道:“杨伯伯,之前我们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杨逍一愣,怔怔看向他,无忌淡淡道:“都过去了。我那时冲你生气,要杀你,绝对不是讨厌你。说实话,我是喜欢你,是想要和你做夫妻的那种喜欢,我是气你不把我放在心上,还说我们的事是错,是罪。不过现在,我都放下了,以后这件事我都绝口不提啦!”
无忌站起身来,拍拍手,笑道:“好啦!我都说完了!恭喜你要做我六叔的岳丈大人了,比我高了两辈呢!”说罢,飘然而去,无忌只觉得一身轻松,徒留杨逍怅然若失……
这天夜里,明月当空,杨逍来找殷梨亭一同喝酒。杨逍喝得半醉,对殷梨亭道:“殷六侠,你是真心喜欢不悔吗?不悔不是晓芙的替身,虽然不悔和她娘相貌有八成相像……”
殷梨亭“咕咕”喝下几口酒,醉醺醺道:“岳父大人,无忌也不是晓芙的替身啊!”
杨逍顿时清醒,心头如受重击:“你说什么?”
殷梨亭酒量不好,嚅嗫道:“虽然,无忌的性子和晓芙一样,都是那么的温柔善良、坚毅果敢。哦,对不起,我可不能再叫晓芙了。”说罢,醉倒在了桌台之上。
月光如水,庭院空明如镜,杨逍怔怔坐了半晌,终于独自一人携酒离去,白衣翩然,还是当年那独守坐忘峰的孤绝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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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真的不渣,只是因为喜欢就会放肆,爱就是克制。他实在不忍心中的明尊被他拉下神坛,因为自己的缘故遭受骂名。
两个人大早上会闹成这样,真的是因为太敏·感,都有自己的想法,沟通有问题所致,所以情侣之间不要想当然,话一定要说开,否则就会变成冷暴力。当然,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有时候即使说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最后,醉酒的殷梨亭真可爱。原著中的六叔真的是小哭包,超萌 (all忌/逍忌)倚天之圣火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