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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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的木板和深灰色瓦片组成的围墙到这里便断开了,与两边墙面用料相似但明显崭新的木门此时关得严严实实,就像从未打开过似的。阳光下新木材的气味让人有点头晕。
“就是这里了吧。”
“是的。”
咚咚。
“请问不死川先生在家吗?草间遥和蝶屋的胡蝶忍前来拜访!”
久久没有回应。
遥转头和忍对视一眼,耐心等待。
安静过头的氛围让人胃里酸酸的,时间显得相当漫长。
嘎啦——
门开了。
遥看见那面目狰狞的人从门后瞪视她们,没打招呼就留下开了一半的门转身走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可闻起来是平常心情。
“你们太慢了。鎹鸦早就说你们要来,居然让老子白等那么久!你们是在路上斩了一百只鬼吗?!”他越说越气。
遥明白了。他是个擅长生气的人。从无到有地“创造”情绪是一件很厉害的事。
“谢谢您的担心。我和小忍在路上并没有遭遇危险!还有,不死川先生的气味……我是说声音,真让人感到安心,门口的死寂氛围着实让我感到不适。”
她一时找不到夸赞对方的话题,只好胡诌。没想到,这两人一个用微妙的带着关怀的眼神看着她,还有一个是摸不着头脑的迷惑。
不死川率先出声:“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吧。”
胡蝶忍正在心底纠结遥叫“小忍”的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叫的?她没注意到。这语气跟她姐姐太像了,导致她没能及时发现,现在纠正太晚了。
遥这次丝毫没有受恶语影响,她平淡地说:“不死川先生还请放心,如果我身体不适一定会及时去医院的。”
不死川相当震惊。这是重点吗!挑衅居然毫无作用!
他对上弦鬼的战斗力没什么概念,隐约知道很强,是现在的他打不过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斩杀上弦的人的好奇。最好能切磋一下,让他迅速了解双方实力差距。
“对了,这是给不死川先生的礼物——荔枝哦,超甜的。”其实她有更想送的,但因为还没到季节,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遥把装了荔枝的箱子卸下,递给不死川,他迟迟不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挑衅落空的感觉就像是战斗时挥空了一刀,他心里不是很痛快。
三人来到会客室,门窗大开,吹着风喝热茶,甜点是萩饼。
“请问这种甜点叫什么啊,我没吃过。”
忍答:“是萩饼啊,平民美食。”
“哦,挺有意思的。”
“哈?什么叫‘挺有意思’,看不起萩饼吗!”
“没有啊。”遥奇怪地看他一眼,“因为我感觉这种甜点跟不死川先生很像才会说它有意思。”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老子跟这种软趴趴的东西哪里像了?”不死川急于撇清关系。
“明明就很像啊?一般的甜点不都是把馅裹在里面的嘛,萩饼却是内衣外穿。小忍,你说是不是?他们走的都是性感路线。”
两人震惊到掉色。
遥左看看右瞅瞅,后知后觉地道歉:“对不起。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严格地说,不死川先生还是跟榴莲最像。榴莲成熟后壳子会裂开,露出里面的果肉。”
忍肤白,红得最明显。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会觉得萩饼——不是啊!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不可以这样子说!”
“你长辈怎么教的!可以切腹谢罪了!”
“哦!”遥被两人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要冒犯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夸一夸不死川先生来着!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握好开玩笑的度!非常抱歉!”
太过街头的对话模式不适用于这个情况,还需要考虑文化差异。她深刻地意识到这点。
“实在是对不起!!”
即便二人很快原谅她,她还是坚持道歉。
“够了!都说了原谅你了!一直在那里道歉道个没完的很烦啊!”
“对不起!我太不知分寸!就算是您宽宏大量,不计较我犯的错,我也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这里年纪最小的忍反而最严肃,她说:“草间小姐,既然不死川先生都这么说了,就放过你自己吧!你是因为想跟大家好好相处才开玩笑的,刚才没控制好而已!下次注意就可以了!”
是这样吗?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吗?
一晃神,草间遥想起过去的事。
那个时候——她住在漂亮宁静的村庄里,人心跟冬天一样残酷。
她初来乍到,穿的是一套旅行装,色彩并不鲜明,配有加绒手套和同色系帽子。没有特别夸张的裙摆,没有泡泡袖,一切以舒适为前提。
将行李安置到合适的位置后,她换了身稍显正式的裙装上门拜访邻居。这个村庄里,三代同堂是少见的,大多数人都在成年后自己建房子成家。墨菲家的咸鱼派是同类食物中味道最好的;布莱克夫妇储备的果酱味道最好,他们祖父经营的果园被收购了;与祖母同居的小男孩贝克告诉她这个村庄里有一个寡妇挂在树上自杀了,他正要继续说就被他祖母喝止,不让他说晦气事。贝克溜出来找她玩,很快被他祖母带回去打了一顿。
刚开始一切都好,可是没几天,她就发现村庄的居民比她预想的更冷漠。拜访后的那段时间还有小孩子来她家蹭点心吃,她会拿出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送给他们,万花筒、放大镜、木雕……
几天后,来玩的孩子少了几个,最后连贝克也不来了,他说他要去工作。她提出雇他打理花园,同时能教他知识,被他祖母拒绝了。再后来,她发现村庄居民有定期的聚会和庆典,却从来没有人邀请她。
没有邀请,她就从未想过主动去。每当这时候,她就换上晚装,在自己的花园里就着远处传来的音乐声跳舞。有时兴头上来,她才不管服装合不合适,当场拿出白蜡杆舞棍,不过正常情况下她还是会换上宽松的长袍和裤装,到远一些的林子里练习。
有花、有草、有树,还有风、云和天空永远在那里陪伴她,走出门就能看到。常来的有狐狸一家,獾,野猫,老鼠,还有蛇。鸟类也挺常见的。可惜它们不懂人言,还时常反客为主,在门廊做窝,把通风管堵住,或者将她的花园折腾得一团糟。毕竟它们的智商实在不高。
那段时间,她从车行预定了每周的马车,定期出门采购必需品。
虽然不用外出工作,她一个人仍然忙不过来,又不想雇人帮忙干活——她已经被中介公司坑过好几次,因为她既没有显赫的姓氏,也没有固定的高收入工作,中介只当她是肥羊——这导致花园被荒废,闲置房间里的灰积得比她刚来时还要厚。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从来没考虑过用找邻居帮忙的方法拉近关系,即便她知道这是最高效的办法。她尝试着在散步时跟人打招呼,却没人理她。几次三番,她火气上来了,之后再也没跟他们说过话。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真正遗忘她的存在。
爆发出的气味使她从回忆中惊醒,迟到了多年的委屈感终于在这个瞬间喷涌出来。
她的眼泪止不住了。
他们怎么那么友好!这样友好的情况可以坚持多久?她此刻觉得,为了能够持续下去,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她会努力经营人际关系的!
“你怎么回事!别哭啊!喂!你是漏水的壶吗?!停下来!喂!给我适可而止啊你!”
胡蝶忍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却忽然被她紧紧抱住。
忍懵了一下,顺势往她背上轻轻拍打,“好了,不管是怎么了,哭出来就没事了!姐姐说过的,宣泄情绪是必要的!”
“呜啊——”与其说她在哭,不如说她在嚎。
她的鼻子在塞住前闻到了自己的情绪。委屈、害怕和……不想被讨厌。
这是何等的狼狈。
忍松开她,观察后问道:“冷静下来了?”
“嗯。”要不是带着鼻音,光看这个冷淡的表情,完全想象不出刚刚哭的稀里哗啦的人是她本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才没有添麻烦!”
忍被她突然疏离起来的态度气得不轻,差点就要批评她。一想到她之前的状况,忍硬是将怒气憋进胃里。
不死川倒了杯水,咄的一声放在遥面前。
“你好麻烦。”多愁善感也没这么夸张的。总共见过两次面,两次她都在哭。他刚才真的有一瞬间以为这家伙要哭断气了,但是显然,她是个练家子,嚎那么久才换了两次气。
她拿起茶杯猛灌几口,道了谢。
“喂。”
遥放下茶杯正襟危坐,等他继续说。
“你当初为什么会开始斩鬼,不是说在此之前都靠冥想修炼刀法吗。”
忍暗自吃惊。不死川竟然压低了语调,几乎变了个人。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姐姐没说错!一直以来是大家误会他了!有机会一定要组织大家给他道歉!
“我不记得具体日期了,那天我去面试一份工作,他们当场拒绝了我。然后——然后我就去山里散心。食人鬼的信条真的很奇怪啊,那只鬼大半夜引来泥土把我借住的山民家房子砸坏了,她很猖狂地自称是天灾。我一开始以为她的意思是把人杀了,然后用泥土埋掉作案现场,假装成山体滑坡。可是她看起来明明就是类人的某种东西,连生物都算不上。然后山民向我求救了。既然被求助了,而且这种事本就是我力所能及的,为什么不做呢?”
两人没有接话,安静地听她说。
“说实话,我一开始只是卸掉她的胳膊,将她绑起来,然后提着她去找巡警报案。没想到她居然挣断绳子攻击我。打斗中我不小心把她牙敲碎了。”
“你那时候不知道她会吃人吧,所以没有直接下手杀她。”
“是的。对我来说,正当防卫和故意夺走别人的性命不是一回事儿。虽然鬼本来就没有命,但鬼和人的气味是同源的,外表也相似,这让我挺纠结的。而且这只鬼对我敌意再强也打不过我,送去报警才是最佳选择。扯远了,最后,天亮了她想跑,我拦住了,结局你们肯定能猜到,她忽然就被阳光烧成灰烬。”她轻叹,“这真是一个奇怪又悲伤的故事。”
“不要同情那种令人作呕的东西!”不死川不小心捏碎一只杯子。
“嗯。我不喜欢那种肆意剥夺人类生命的东西。着手调查之后我对鬼的存在有点概念。他们是以人为食的东西,能做到尸身不腐反而变得更硬,奇怪的外表或者能力暂时不知要如何解释,但几乎都跟生前有关。顺带一提,活着的人类会散发出水果香味,其他动物是另外的体系。鬼的气味是濒死或已死亡的人类才会散发出的腐烂水果味。因此我将其理解为诈尸。至于为什么真正开始杀鬼,我想,是因为那些人向我求救了。”
“我从没有忘记,”停顿了很久,她呢喃道,“保护人类是我应该做的事。” 鬼灭之刃(同人)我家里不开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