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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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胡蝶忍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
“咕唔——咕!”
“嗯?菠菠要说什么?”东西跳到床头柜上一阵敲击。“酒精?她只是喝醉了是吗?”香奈惠担忧地望向遥。“可她喝成这样……”
“咳哼,你们两个!珠世大人说接下来交给她就行,毕竟人类很弱啊。珠世大人多么体贴——”
草间遥哼唧着翻身,然后又翻了回去,还给自己拉了拉被子。
愈史郎几步上前,斜眼看她,说:“你们居然是在担心这种家伙。不就是失踪了大半个月吗,看起来已经成年了,出去喝喝酒找点乐子很正常吧。当然,像珠世大人这样滴酒不沾的人可是很少见的!”
“闭嘴!她还轮不到你来指摘!”
“小忍……”
“姐姐你去睡吧,我不困。等她醒了我一定要好好拷!问!她!”
“啊呀。那么愈史郎先生晚安。小忍别睡得太晚哦~”
次日清晨。
胡蝶忍是在床上醒来的。
她迷茫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手里攥着并非属于自己的衣服。金色的扣子陷进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迹,一条胳膊搂着她,灼热的呼吸吹在头顶,浓郁的草木香气萦绕在周围。被子略微粗糙,温度适宜……她闭上眼睛差点又睡过去。
不!等等!
忍猛地一哆嗦,窜起来撞到遥的下巴。闷闷的撞击声、疼痛感和含糊的呼痛声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迅速弹起,齐肩短发晃到眼前,她这次意识到后脑勺的发饰被细心地取下了,“你——”
“唔?”遥伸手摸摸下巴,也醒了。她做了个短暂的噩梦,她在和一群说不清是鬼魂还是尸体的家伙们打保龄球,用的球正是其中一个的脑袋,球弹跳起来刚好磕到她下巴。圆润的头盖骨上还附着头发呢,这触感过于真实。
忍完全忘了拷问的事情。秉着医者精神,她提醒遥多补充水分。
遥转头就看见床头放着的水杯,吨吨吨地一口气喝完之后饥饿感反倒是涌上来了。她突然抬手看表:五点三十九分。
“今天几号了??”
后知后觉想起要质问的忍察觉到事情不对。
“九月三日。”
“九月份了!?我的上帝啊,虽然我不信仰您!”
“怎么了?这么长时间……发生了什么吗?”忍推断出她一直在一个无法确认时间的地方。是遭遇了什么吗?
遥扑去紧紧抱住忍,很久没有说话。
胡蝶忍节奏缓慢地拍打她的背,以前做过同样动作的既视感让她心中惆怅。好像在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看起来强大又可靠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情绪……
“怎么了?”忍又问。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站到对立面会很麻烦的。如果不顺从那位大人的心意,我很难在短时间内全须全尾地回来……嗐!”遥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说:“其实我对于参与剿灭鬼舞辻的事情还蛮期待的。要是错过了就不好了。” 两边本就有时间差,如果对方故意拖延,她不敢保证会产生几年还是十几年的误差。假如情况真有这么糟糕……草间遥对自己的水准和偏执程度很有自知之明,她绝对做得出狗急跳墙的事。
好在事情轻松解决了,那位大人不至于记恨她们的打搅。
忍没说话,但她忧虑的事情被遥闻到了。“停!打住!别多想!我是自愿的!”遥见她非但没拐回正轨还想得更离谱了,急忙补充:“因为那个酒真的很好喝嘛!等灭杀鬼舞辻的事情结束了,我也不是不能勉强分出一点酒出来请大家喝。”
忍欲言又止,使劲捶她一拳后才说:“我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所以已经做好没有你也足够与鬼舞辻一战的准备……你以后出门必须给主公大人打报告!别再让人担心了!”
草间遥跳下床,利落地敬礼道:“遵命,女士!”
变活泼了?忍望着她往盥洗室走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虽然正处于食人鬼沉寂的时期,一个柱失踪大半个月可不是件小事。更何况失踪的是那个作为王牌的,还曾说过理念不合就离开鬼杀队的人。
草间遥刚回归的这个清晨,一切似乎没有发生多大改变,因为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知道这一消息的仅限于胡蝶姐妹、珠世、愈史郎、产屋敷夫妇以及——悲鸣屿行冥。
遥刚洗漱完就听见敲窗声,她能闻见熟悉却一时间叫不出名字的气味。菠菠和东西就在眼前,果实每次来都跟上门讨债似的,嘎嘎乱叫,一边叫一边从她留着透气的窗户缝里挤进来。送礼的动物一般不会敲窗,它们会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只留下果子、漂亮的石头或者一些体型不大的尸体,而这种通常是出现在院子里而非窗边。不过,这儿是蝶屋,不是她的宅邸。
她拉开窗,发现来的竟然是果实。
它压低了声音说:“主公大人召见你。”
她差点没被逗笑,果实什么时候学会了低调说话。“你敲窗的行为真是文雅,非吴下阿蒙。”
“严肃点!”
“怎么了?”她忽然有不祥的预感,“主公大人病危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主公大人这样好的人是要长命百岁的!”
她来不及道歉,套上原来那套还没来得及拿去洗的臭衣服,背起木盒,不忘挑出那束枫树枝里最雅致的一根,匆忙赶赴主公宅邸。天音夫人在会客室门口等她。
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几乎遍布全身,忍痛坐满一刻钟已经是极限,更不要说行走了。
进了房间,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草间遥知道他情况不妙。悲鸣屿跪坐在他身旁,轻轻拨动念珠。
气氛有些压抑。
“遥?”
“主公大人,我在。”
“既然人齐了,我就直说吧。五天以内,无惨会来。我来做诱饵。珠世小姐会用与蝶屋共同研发的毒药削弱无惨,接下来就请你和行冥一起,灭杀无惨。”
不同于悲鸣屿行冥的情绪波动,草间遥的忐忑反而在此刻平息。
“其他的孩子们不会答应用我做诱饵,因此我只能拜托你们二人。”
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来自灵魂的悲伤充斥了这个房间,这让遥忍不住皱皱鼻子。悲鸣屿的泪水滴落在榻榻米上,“既然您将此事托付给我……遵命。”他妥协了。
“谢谢。”产屋敷被剧痛折磨着却笑得轻松。
二人领好任务离开了。没有人试图争辩。
走出一段距离后,悲鸣屿问:“草间。我想,这是个多余的问题。但是我希望听到你的答案。”
“嗯。”
“你对人命是怎么看的?”
“你是说主公大人的性命?还是所有‘人’的性命?”
悲鸣屿没有回答。
“众生平等。”
“你救人时的积极是真实的。”
“对啊。他们在我眼中是一样的,但主动求救的人会从那些无差别之物中脱颖而出。”
“这样啊。”
“所以说,我们并非一路人。只是目标重合罢了。”
就要走到室外时,遥看见当初跟大家首次见面的庭院。闹腾中弥漫着尴尬的景象从记忆中浮现。
“好吧,等等!”她拽住悲鸣屿的胳膊,说:“我有一个提案。”
两人返回去找主公商谈,天音夫人已经准备好花器和剪刀一类工具开始插花了,主公朝他妻子的方向侧过头,试图看清楚她或者是她手边的红叶。听她说,这支枫叶是纯正的猩红色。像火一样热烈,如太阳一般耀眼……
五天后,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会再有赏红叶的机会了。他早已心存死志,可他的妻子还有强烈要求与他一道赴死的两个女儿,她们还很年轻,正如这红枫一般富有生命力。
“主公大人!”遥无意间将天音夫人吓了一跳,“铛”的一声,剪刀落地。产屋敷耀哉心中忽然产生一种微妙的喜悦,他预感到遥将说出一些足以改变她们命运的事。
“五天时间,还有余地。历任鬼杀队主公是不是长得差不多?请天音夫人带我去产屋敷家族的祖坟,我有违禁药可以让他们在人间显形。”
“不,这样不行。作为药物的提供者,一旦……”她看见遥眼中的坚定,确实,她早就是个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我大约明白遥的意思,但是已死之人到了人间就必须遵守阳间的规则,他们不能干预——”
“对,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在一开始就提这个方案。严格地说,他们只是‘显形’。吸引鬼舞辻到这里的是产屋敷耀哉先生散布的消息,至于鬼舞辻是不是年纪太大得了癔症,那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另外,食人鬼能否被判定为阳间的东西还说不准呢,毕竟它们闻起来已经死了。”
产屋敷天音攥紧树枝,转头去看她丈夫。她情不自禁腾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好。”他感受到她轻微颤抖的手,妥协了。他转向遥,“非常感谢。你为鬼杀队做了太多……非常感谢!”
“鬼杀队值得我这么做,您也帮过我好几次嘛。哦对,还需准备些黑蜡烛。”
“黑色的蜡烛?”
产屋敷天音托起他的手,让他能碰到自己的脸,随后解释说:“在西方,黑蜡烛是通灵用具。”
“哈哈……这确实属于你的领域呢。”
遥顿时觉得氛围变得奇怪,她用胳膊肘碰碰悲鸣屿。悲鸣屿犹豫着是否提出离开时,产屋敷耀哉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无论这个方法是否顺利,遥,目前除了在场的人,只有香奈惠、忍、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知道你的回归。让我们将这个情况维持下去吧。另外,我们会向鬼散布‘草间遥因理念不合而离开,去向不明’的消息。”
“好的,菠菠和东西知道药水在哪儿,支开宅邸里的人让它们去取就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问题,“可我这几天住哪儿啊?”
“岩柱宅邸如何?行冥,可以吗?把炭治郎他们支开一会儿取个东西是很容易的事,但通知他们搬离会让他们起疑的,他们都是非常细心的孩子。蝶屋的人流量不小。另外安排住处恐怕也不方便。”
悲鸣屿道:“我的继子全部可以出师了,只是玄弥他会没地方去的。”
“没关系的,玄弥是个好孩子。只是最近让他尽量不要出门跟人接触。”
“是。我会给他安排一些事情做。”
事情异常顺利,产屋敷宅邸的陷阱已经布置妥当。由于蝶屋临时研究所拥有百分百纯度的鬼舞辻血液,药物研发也很成功。祢豆子的“病”被治愈后,回到狭雾山由鳞泷先生看护。草间遥在大战前夕减少了训练量,只做些基础训练保持活跃度。自动调整的时间差并未作用在身体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不死川玄弥被支走去给他哥哥送宵夜,他虽然害怕又紧张,但遥让他带上了菠菠跟东西,悲鸣屿又叮嘱他随身携带所有必要的作战装备,还说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玄弥出门有一会儿了。遥系紧鞋带,最后检查一遍要带的东西,日轮刀、备用的胁差、愈史郎提供的血鬼术纸符、止血药、绷带……
鎹鸦抵达岩柱宅邸下达命令,二人动身前往产屋敷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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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昏头了哈哈哈。争取两章内完结! 鬼灭之刃(同人)我家里不开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