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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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指导开始了,手持木刀的众人分批进攻,草间遥借速度优势一招制敌,击落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人手中的木刀。
“抱歉。”她说完后放缓速度,接下旋转着劈来的另一道攻击。
她开始反攻,没有留一点余地。果之呼吸·竹之刃台风过境。
聚集而来的众人被全部击飞,有一人调整姿势,借地形多次改变突进方向,让人眼花缭乱,无法预测他的轨迹。
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雳一闪·六连。
是右后方。
草间遥迅速后撤一步,侧身避其锋芒,那名少年注意到她的破绽迅速改变挥刀方向,朝她腹部劈来。然而她的速度比他肌肉的反射更快,快到足以在他真正挥下刀前腾跃出去,抵达他身后,猛地收势回旋用刀柄敲击他后背,使他的全集中呼吸顿时无法维持。
她笑了一下,排除周围的干扰项,退到合适的助跑位置。
果之呼吸·星之刃古老荣耀。
木刀破开空气,在黄发少年颈侧悬停。那少年睁开双眼,看到她身后的行进轨迹仿佛有蓝白色的星子缓缓坠落,一眨眼就消失在视野中。
她本来只是指导意味地使用了这一剑技,却没想到手感极佳。这正是她一直追寻的东西。在某一次战斗中体会到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她疯狂地训练、切磋,找一切可以斩杀的敌人,近期实在是没有鬼给她杀,她就退而求其次,切蚊子。蚊子确实是个可以让她放开手去杀的实战对象,美中不足的是容易视疲劳。
现在……她找到了。眼前什么阻碍都看不到,预判到的清晰挥刀轨迹,行云流水地调动全身,为了在后辈面前演示完美强大的剑技,却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我刚刚的那一下……太完美了。看到了吗?我一直在追寻的,就是这个啊。”她兴奋得脸红,腾出左手猛拍善逸的肩膀,“虽然不是可以一战的对手,但是非常感谢!又帮了我一次啊!善逸!”
那少年正是痊愈的我妻善逸,他刚好赶上这一批次的集训。
他双手握住木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虽然能帮到忙我很开心!但是真的没必要强调我有多弱啊!完全没必要——噫呀!!!!”
遥闪避后毫无悬念地绕到偷袭之人的身后,抓住他后脑勺往前掼去……头发会动?假发吗?头的形状也很奇怪。
她抓着头套的手一滑,迅速做出决策,提脚将那人顺着他行进轨迹踹飞。
假发……不,头套还被她攥在手里。
她想了半天,没能挖出一丁点儿跟他姓名相关的记忆。只知道他和那个妹妹是鬼的炭治郎以及前鸣柱桑岛慈悟郎的弟子善逸,三人组成了固定小队。这么一说,为什么炭治郎没在这一批次里?
“请问你的名字是?”
“嘴平伊之助!喂!叫六大人的家伙!快跟我打一场!!”
“我是草间(kusama)不是六大人(lokusama)。真是太没礼貌了,好歹把名字喊对了吧。”
“你这小子(kisama)!”
遥翻了个白眼,把野猪头套丢在地上转身走了。另一边宇髓的指导训练还在继续,她这边没道理停下。
伊之助被她的忽视气得跳脚,一边追击,一边大喊:“你跟那个□□织是一伙的吧!都很强!我要打败你!这样我就是最强的了!”
她不曾分过去一点目光就轻松躲避,偶尔还击两下。有几名剑士偷溜去休息了,她得立即把他们抓回训练场地。
“快跟我决斗!我要把你会的全部学来!”
“好啊。”她速战速决,往他嘴里塞了只苹果,“但是现在给我安静点。”
伊之助取下苹果,咬得咯嚓响。
遥提着最后两名逃兵丢进人堆,其他人扑上去接住再把他们稳稳放下。
双方对峙几分钟内,有人轻微晃动手中的木刀在脑海中演练各种进攻路线,紧接着将其逐一否定。最后造成了无人进攻的情况。对峙时间越长,遥对面的那群人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你们为什么不进攻?累了?”
无人接话。大家看地看树看别人,就是不敢跟她的视线对上。
她走近一步,精准抓住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躲在一名剑士身后的善逸的头发,然后强迫他将偏移的视线挪回来。
“噫!”善逸被她的沉寂的眼睛和声音吓了一跳,发出了老鼠一般的短促尖叫。他很努力地直视对方,但是眼珠子不自觉就想移开,在察觉到的时候迅速转回来,显得畏畏缩缩。这让遥很不爽。
她紧盯住他的双目,问:“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他吓得发不出声,只有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说话!”
可怕的压迫感让他想要昏睡过去,可忽然炸响的声音让他如梦初醒,他用变调的声音执行了命令:“因为根本没可能赢!再多的攻击都是无效的!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化解或者挡掉!有你这种人在对面……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
充满活力的光芒从他眼中消失,只余痛恨自己的弱小的泪水。
她松开善逸,任由他跌坐在地继续抽泣,随后抬头看向众人。
“因为对手太强,你们就不敢动弹了吗?鬼杀队的剑士就是这样的?”
大声的质问让他们大脑空白,默默等待她接下来的训斥。
“你们知道是什么吸引我加入鬼杀队的吗?是你们面对天堑时的精神。哪怕知道自己会死得无声无息,也要冲上去为后人开辟道路的华丽精神。年纪轻轻就有此等觉悟的人会因为没有回报就停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吗?”
她选择加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因为喜欢沉浸在生命气息丰富又优质的空气里——就像遇到了自己喜欢的香薰。或者因为想要保护人类延续的希望……其中并没有她所说的这一点。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需要她的认可和夸赞。真实性不可考究,毕竟这些人有什么精神与她关系不大,她反而觉得义无反顾去送死的他们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如果不是冲着争取胜利而战斗的话,你们就没法赢过敌人。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之后解散休息。”
宇髓那边已经结束了,站在旁边吹了下口哨。
“说得很华丽嘛!别光说他们啊,你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话就是辜负他们的努力。完全不用认真对待一些无关人等的丧气话,因为有强大后盾就松懈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你顾虑。拿出你的傲慢啊,对那种家伙大声说,我!是鬼杀队最强!你只需听从命令,然后被我碾压!我的所作所为轮不到你来评价!以上!这样就可以!”
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回复道:“我没有很在意。那种出于不安全感而废话连篇的情况挺多见的。”
“哈哈哈,随便你。”
一场混战之后,之前颓废压抑的氛围终于变得轻松起来,他们互相比较谁做出的贡献最大。
“我可是诱饵!受的伤也最重!所以是我!”
“猪突猛进!是我!是本大爷贡献最大!”
“啊!!那个人的骨头就快被你撞断了啊!我听见了啊!我听见了啊!”
遥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后撸起袖子看了眼手肘。不知道什么时候蹭破的。这帮人一拥而上的不要命打法确实挺唬人的。
集训很快告一段落,她需要好好考虑下自己的事。比如把过去的一些技能重温一下?
……
集训后的小假期。
果然是懈怠了。躺倒在地,摸额头却摸来一手血的草间遥忍不住唾弃自己。以往,即使是结茧前最孱弱的时候,她再怎么练也不至于把自己作得鲜血淋漓的。
她用清水冲洗伤口,然后掏出蝶屋统一分配的止血喷雾,咔哧咔哧胡乱喷了喷,最后拨弄刘海挡住伤口。
按照她目前的状态,估计喷雾的库存不太够用。她决定去蝶屋补充库存。
“菠菠?我出门咯?”
“咕。”雕鸮抓着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飞落在院门上,她之前吃得正投入,脸上沾了不少血液。那坨东西勉强辨认得出是只野鸭,它脖子上的肉已经被啄光了,完整的带毛的头颅还被颈椎连在身体上,无力地下垂。
“瞧你吃的,等会记得自己收拾一下。我可不想回家看到一地鸭毛。鸭架也不行。”
果实飞落在她肩上告状:“嘎啊!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她明明可以吃牛肉的!却一定要当着我面吃鸟!上次还当着音柱家肌肉鼠的面吃老鼠!”
“哦。没吃不该吃的就好。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不能吃的东西,鎹鸦、宇髓的肌肉鼠、实弥家门口的狗、悲鸣屿先生的猫、忍的金鱼……”
菠菠频频点头,催促她快点出门。
她跟果实确认过路线就出去了,途中遇到霞柱兄弟。
“好久不见呀!”无一郎从右侧飞扑过来撒娇,说要抱抱,遥接住他,架着他咯吱窝不着痕迹地将他挪到左边继续抱着。
“哇。”他感叹道:“我什么时候也能长到这么高?”
遥默默想了会儿,回答道:“具体时间不知道。保证充足睡眠,不熬夜……应该就可以了。”不,等等,也就是说,只要恶鬼没灭绝,他就有可能长不高。想到这里她便闭嘴了。
有一郎忽然注意到她膝盖上有一处不和谐的颜色。“你膝盖蹭脏了。”
“嗯?”她低头,拎起裙摆看了眼。果然有一块突兀的青灰色。
她伸手拍了拍,不仅没拍掉,按了按还有点疼。电花闪过脑海,她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张开嘴仿佛要说话,却没有说出声,表情渐渐归于平静。
她想起来了,这个位置……
有一郎也反应过来了:“哪里是脏了啊!分明是淤青!”
无一郎倏地探手去碰她右胯,遥下意识扭身闪避。“这里也伤了吗?姐姐最近出了什么棘手的任务吗?”
她否认道:“这倒没有,就摔了一跤,没破皮。”
兄弟俩不赞同的眼神同步了。
有一郎嘲讽道:“不是没有任务吗?你怎么摔的?水平未免太高了吧!”
“我院子里新立了几根桩,用来保持协调性的。一不小心就从上面摔下来了。”
斩鬼通常大开大合,而且功利性极强,导致她怠慢了自身的修行。一拿起刀脑子里就只有砍脖子杀鬼。不拓宽视野的话会被困住的,必须将与人对战的武术拾起来了。别看武术是针对人的,锻炼身心、技击制敌,只有修行自身才能保证每一次战斗的状态。至于为什么选择梅花桩,是因为此前跟实弥的教学局让她想起旧事。
当年她各处拜师习武,由于她在这方面悟性极高,使得大部分老师倾囊相授,与亲传弟子待遇相同。跟他们一起学习的时候就是那样的感觉。有吵架拌嘴的时候,也有同甘共苦的时候。三更半夜一道进厨房偷吃,被发现后互相掩护,装傻不成就把留守在宿舍等吃的那几人一起拖下水;无论谁跟老师外出采买都会帮其他人带小吃。父亲从不给她吃街边美食的机会,也只有在学武的那些日子里才能托同门捎来尝尝鲜。别看他们在吃食方面同门情谊深厚,一旦打起架来谁也不会留情。
她想他们了。想念大家一起站在梅花桩上互相推手的快乐。她学完老师所授内容就立即离开,那些同门在之后应该也会分道扬镳。现在他们在做什么呢?还有坚持练武吗?会有人像她一样立在桩上没打完一整套就跌下去吗?
兄弟俩也沉默了。
是啊,有什么好多说的呢。柱是由汗水和鲜血造就的,也许还有泪水。看起来光鲜又强大,可那是用每一天的艰苦训练和数不清的残酷实战换来的,无一例外。
无一郎想起什么似的,问:“这个方向是要去蝶屋吗?我们正打算去呢,一起吗?”
“嗯?”要素察觉。
“你们去蝶屋做什么?受伤了?”她仔细嗅过,没闻到有血腥味。
“我们长高了,要更新记录,顺便去体检。”
遥将无一郎放下,“那走吧。”
猎鬼人与食人鬼的战争永远不可能在欢笑声中结束,鬼杀队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这样的觉悟。 鬼灭之刃(同人)我家里不开水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