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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狸猫换太子
锦衣卫千户所的公堂上，曹云和姜俊卿老老实实跪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姜千潮急匆匆跑来，看到姜俊卿平安无事，也是松了口气。
还好来的及时，还好千户所没有用刑。
他喘着粗气，抱拳道：“钟大人，给你添麻烦了。”
“姜千潮，你教的好儿子！当街打人，把我儿子打得头破血流！”
一旁的曹槐满面寒霜，已经怒吼了起来。
姜千潮一脸无奈，抱了抱拳之后，朝上看去，说道：“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钟泽韬道：“这两个人，当街斗殴，你儿子下手重，还好锦衣卫及时赶到，不然怕是要出人命。”
姜俊卿大声道：“爹，是曹云无端辱骂我，我才逼不得已动手的。”
“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
姜千潮恨不得一脚踢过去，自己现在最怕被官场注意到，这小子就来事了，要是一旦把其他事引出来就完了。
曹槐却是皱眉道：“曹云，你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辱骂姜俊卿？”
曹云跪在地上，低声道：“那个...那个...孩儿昨天在醉舞阁输给了姜俊卿，心中不平，今天在街上又遇到了他，所以嘲讽了几句...”
曹槐脸色一变，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大声道：“又是这些鸟事情，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你能不能干点正事儿！”
曹云道：“那姜俊卿也不该直接动手打人啊，还拿石头砸我。”
姜俊卿道：“那是你活该，你不惹我，我怎么会砸你？”
“够了！”
钟泽韬腾地站了起来，低吼道：“锦衣卫千户所的衙门，岂是你们可以肆意喧哗的地方。”
“曹大人，姜大人，我念着同僚之情，才把你们喊过来。”
“你们说怎么办吧！”
姜千潮不想多生事端，连忙道：“我们赔钱，打了曹云公子，医药费我们出。”
“我曹家缺那点钱吗？”
曹槐摆手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姜俊卿骂回来，让我儿打回去，这样就行。”
姜千潮哪里舍得，急道：“这不符合律法，怎么能这么解决。”
两人互不退让，最后只能朝钟泽韬看去。
钟泽韬深深吸了口气，道：“灭门案只剩三天期限，整个临安府官场都拼了命的找线索找凶手，每一个官员都如坐针毡，我如此，司马大人如此，想必曹大人和姜大人也如此。”
“而他们这些小辈，即使到现在还跟个二世祖模样，整日就知道争风吃醋，为这些小事在街上大打出手，造成轰动。”
曹槐和姜千潮对视一眼，也是颇为气愤，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冲动。
钟泽韬道：“如果是平时，我让你们把孩子领回去严加管教即可，但这种关键时候，不行。”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押入地牢！”
“是！”
两边的锦衣卫连忙冲了过来。
曹槐急道：“钟大人息怒，这件事是这两个小辈做得不对，的确太不知轻重了，但也不至于打进牢房吧！”
“对啊对啊！”
姜千潮心中有更多的担心，道：“我们领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钟泽韬苦涩道：“两位大人，不是我钟泽韬不给你们面子，而是如今的临安府，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不敢轻易纵容啊！”
“这两个人...怎么也得关几天吧，我不对他们用刑，吃的喝的管够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大夏天的，冻不死人，给他们点教训，不然以后凭着家室，还指不定做出多出格儿的事情来呢。”
曹槐无奈点了点头，慨然道：“钟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完话，便直接拂袖而去。
姜千潮张了张嘴，心中还是担心，万一自己这个傻儿子在这里说出点什么，那就完了。
他苦笑道：“那个，钟大人，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我说姜大人，咱们也算是平级，我也不跟你摆谱儿，人家曹大人的公子挨了打都在这里，你的公子伤了人，却要带走，我怎么交代啊！”
钟泽韬摊着手，一副做不到的样子。
姜千潮也是明白，沉默好久，才最终叹了口气，道：“好吧！给钟大人添麻烦了。”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瞪了姜俊卿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心中有无数的担心和气愤说不出来，只怪自己生了这么个废物儿子，姜千潮走出了千户所，深深吸了口气，大儿子已经这样了，小儿子绝不能耽误。
想到这里，他直接上了马车，道：“去临安书院。”
此刻，临安书院之中，张立穿着学士服，看着这风景，一时间也有些入迷。
绿化很好，书院亭台阁楼精美无比，假山绿水相映成趣，可以看出极高的艺术造诣。
一个个学子穿梭在广场上、长廊间，或是三两成群，或是拿着书一脸笑意，充满了青春的感觉。
“年轻就是好啊！”
张立摇了摇头，又微微一愣，道：“老子好像也才十九岁啊，哈哈。”
他朝着约定的地方而去，这里有等待他的老人——于海，也就是姜俊卿的授业恩师。
这个老头子算是临安府比较有名望的大儒，教出来不少进士，也和姜千潮比较熟识。
姜千潮武夫出生，吃了不少苦才混到这个位置，对儿子的读书教育是极为重视，每日早课晚课必不可少。
张立提前查到了这些，才有了这个计策。
把姜俊卿调走，让锦衣卫撬一撬他知道的信息，同时自己狸猫换太子，以苏子柳的身份，混进姜家。
“张大人，快坐！”
于海这老头子毕竟是儒生，一腔的忠君爱国之心，知道姜千潮犯了大事儿之后，完全慌了神，表示一定配合。
张立道：“于先生别记错了，我是苏子柳，您的学生。”
“是是，不会记错的。”
张立又道：“锦衣卫的顶级杀手蝙蝠，随时暗中保护我，你要是临时反水...恐怕活不过半刻钟。”
于海连忙道：“万万不敢，请张大人放心，老朽也是有儿有孙的人，不敢乱来的。”
“你知道就好。”
张立一笑，拿出提前准备的书籍来，缓缓念了起来。
过了片刻，果然，姜千潮来了。
“于先生，月余不见，别来无恙啊！”
姜千潮虽然有心事，但还是装作心情很好的模样，开怀大笑着，对着于海深深拘礼。
在礼数这方面，他是做得很妥当的，也足够尊敬文人。
于海回礼，笑道：“身子骨不行了，毕竟老了，过两年啊，我就享福去咯。姜大人这次过来找老夫，是有事吗？”
姜千潮道：“主要是看望一下老先生，另外...犬子最近几日有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给小儿上课，所以想请先生...”
于海苦笑道：“姜大人，老夫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日几十个学生要管，实在脱不开身啊！”
姜千潮连忙道：“知道的知道的，这个我是有数的，只希望老先生推荐一个学识不错的学生，能随我去家中，代课几日。”
“这个倒是好办。”
于海朝张立看来，道：“子柳啊，你就随姜大人去吧。”
说完话，他对着姜千潮笑道：“学生苏子柳，目前是我手下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在临安书院也算是佼佼者，加之他家境贫寒，性格敦厚老实，做事也细心，不会给姜大人添乱。”
“只是...”
姜千潮道：“只是什么？”
于海道：“只是这孩子啊，性子有些内向，不知姜大人是否看得上？”
姜千潮就想要这种性子老实的，免得节外生枝，便点头道：“于先生推荐的学生，我信得过。”
张立心头一笑，一切终于搞定。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