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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遇顾灵
锦衣卫的刑讯室中,姜俊卿眉头紧皱,看着四周奇奇怪怪的刑具,不禁道:“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方延年缓缓笑道:“带你来了解一下我们千户所的手段。”
他拿起一个烧红的烙铁,在手中扬了扬,道:“这个东西很有趣,比火还热,烫在身上吧,瞬间皮开肉绽,全给你烧焦了。”
姜俊卿退后两步,干笑道:“这些东西我不想了解,快带我去牢房。”
“别急嘛姜公子,时间还早呢。”
方延年轻轻一笑,道:“这个东西叫炮烙,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吧?”
姜俊卿脸色有些苍白,吞了吞口水不说话。
方延年继续道:“这个东西很有趣,你可能没听说过,把人绑在上边,按动这个机关,腰后的柱子就会升起。”
“那个时候,你会慢慢感受到身体被顶起,经脉和骨骼一根根被拉断,声音你都能挺清楚,最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活撕碎。”
“还有这个,我们称之为‘饕餮盛宴’,把你的肚子几个小孔,抹上蜂蜜,于是蚂蚁就闻着味道聚集过来了。”
“它们越来越多,数都数不清,全部钻进你的肚子,一点一点把你肚子吃空。”
“奇痒奇痛,几天都死不了,感受人间最大的痛苦和折磨呢。”
姜俊卿吓得身体一抖,连忙摆手道:“够了,我不想了解你们锦衣卫这些残忍的东西。”
“试一试嘛!”
方延年笑道:“很有趣的,还有很多呢,比如把你的脑袋开一个孔,灌入沸腾的铁水,你的皮肉就会脱漏,我们会留下一副完整的骨骼。”
姜俊卿大叫道:“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打了个架而已,用不着知道这些!我要进牢房,快到我去。”
说着话,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便看到了缓步走进来的钟泽韬。
除此之外,还有曹槐、曹云和司马燕。
“这...司马大人,你怎么也在....”
姜俊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转头一看,四面都是墙,哪里都去不了。
钟泽韬大手一挥,道:“给我绑起来,上老虎凳!“
“是!”
四个人冲了上来,瞬间把姜俊卿按住,死死绑在了老虎凳上。
姜俊卿脸色剧变,不禁大声道:“钟大人,为什么绑我,这是什么意思?”
“曹云!曹云他为什么没事?”
“放开我,我就是打了人而已,大不了我让曹云打回来!”
钟泽韬冷冷看着他,森然道:“姜俊卿,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锦衣卫,骨头再硬的我都见过,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人。”
“今天我就想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也和那些亡命之徒一样硬。”
姜俊卿吓得浑身无力,瞪大了眼道:“钟大人,如果晚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尽快开口,我一定补偿,还请不要滥用私刑啊,我只是...我只是打了个架而已。”
“是吗!”
钟泽韬道:“可另外一个人却不这么说。”
“是谁?”
姜俊卿大声道:“曹云,你到底诬蔑了我什么,你无耻。”
曹云笑着说道:“姜公子误会了,我什么也没说,但是...赵元却说了呀。”
“赵...赵元!”
姜俊卿瞳孔瞬间紧缩,低吼道:“不,不可能!赵元他...他不是死了吗?他死在了醉舞阁!”
钟泽韬冷冷道:“可惜你大意了!你的匕首只捅进了他的腹部,他只是流血过多昏迷而已,经过这么多天的救治,他已经醒过来了。”
“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
姜俊卿脸色惨白如纸,喃喃道:“那个...赵元没死,这...这是好事啊,与我无关啊。”
钟泽韬摆了摆手,笑道:“老方,绑紧实了,给他加块砖。”
“好嘞,这种事儿我最乐意干了。”
方延年大笑了几声,把姜俊卿的双脚狠狠朝上一拉,脚下一块砖已经塞了进去。
“呃啊!”
姜俊卿瞬间惨叫出声,只觉自己的腿都快拉断了,大叫道:“不要啊!钟大人饶命啊!”
钟泽韬道:“老方,给他戴上铁头盔,放几只蛐蟮进去。”
于是铁头盔戴上了,几条小指粗的蛐蟮顺着出气孔便扔了进去,吓得姜俊卿浑身颤抖。
钟泽韬缓缓道:“蛐蟮见洞就钻,姜公子最好别它们惊醒了,不然顺着你的耳朵和鼻子就钻进去了,那时候我们也掏不出来,救不了你啊。”
姜俊卿几乎都哭了出来,但憋着声音又不敢太大声。
钟泽韬道:“为什么杀赵元?计划是怎么安排的?你爹找了那些人来灭门赵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凶手现在在哪里?”
“每个问题都必须回答,说一句假话,就加一块砖。”
说完话,他又道:“老方,派人去取点蜂蜜来,准备给他肚子上开口子,掏两个蚂蚁窝进来,咱们今天也看一下饕餮盛宴。”
姜俊卿几乎快崩溃了,腿痛得要死,又看不到什么东西,感觉到有蛐蟮在脸上爬来爬去的,似乎正在找洞。
这种恐惧感是无以复加的,姜俊卿本来就不是个硬骨头,现在又听到什么蚂蚁窝,心态顿时就崩了。
“停!停啊!快把蛐蟮给我拿出去!”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
“饶了我吧!啊!钻我鼻子了,快啊!”
姜俊卿彻底崩溃,大叫不停。
而钟泽韬和司马燕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临安书院中,张立正跟着姜千潮缓步往外走。
姜千潮缓缓道:“你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以前听俊卿讲过,说你颇有文采,尤擅诗词,对吗?”
张立低着头,恭敬道:“是姜学兄过誉了,晚生只是念了几年死书,算不得有文采。”
“年轻人自谦是好事,但不要太过份嘛。”
姜千潮笑道:“你看前面这巨石,峥嵘壮观,不妨做诗一首,让我看看水平?”
“额...”
张立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姜千潮还是不放心自己,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一次是碰上了,老子不会武艺,写写诗词还是可以的。
张立想了想,随即道:“敦敦三丈灰,重重万钧德,浑然天成物,可镇人心澈。”
“好诗!”
姜千潮笑道:“以石喻人,颇有深意,不愧是临安书院的佼佼者。”
他本来肚子里也没点墨水,鉴赏不来什么诗词,但大体的意思还是能听懂的,虽然分不出好坏,但夸就完事儿了。
至少在他看来,张立已经没有问题了,毕竟锦衣卫那些奸细是没有能力临场作诗的。
他彻底放下心来,而张立心头也洋洋得意,老子随口编了一首诗,就能唬住姜千潮,也算是担得起才子之名了。
而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苏学兄,你也在啊!”
咦?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张立回头一看,眉头顿时皱起。
再仔细一看,差点没把魂儿吓出来。
我靠,顾灵怎么在这儿啊!
完了完了,要露馅儿了啊!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