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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千金大小姐
屋中烛火长明。
张立一遍又一遍思索着之后的计划，但局势终究不明朗，未雨绸缪无法将大致的计划细化，思索多少次也很难取得实际的进展。
身后的床上，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掩面而泣，哭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张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缓缓道：“去打水来，我要洗脸休息了。”
顾灵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是坐在那里低声啜泣着。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张立的语气加重了不少，沉声道：“我不想说更难听的话，你也别逼我对你不客气，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处境，你比我更清楚。”
“那你杀了我吧！”
顾灵回头，恨恨看着张立，咬牙道：“张立，我原本以为你...”
“停！”
张立直接摆手道：“不要什么事都是你以为，就你那个脑瓜子，以为的事大多都很糊涂。”
“看你那委屈的模样，不过是擦了擦桌子，帮忙干了一点活儿而已，你把我伤口弄开，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张立坐了下来，道：“快去快去，你就该干干活，免得闲着没事儿做。”
顾灵盯着他，不说话，目光之中全是怨念。
“你确定要跟我唱反调？”
张立眯起了眼，缓缓打量着她的身姿。
顾灵下意识护住胸，连忙站了起来，急匆匆朝外跑去。
片刻之后，她便端着水盆重重放在了桌上，水洒了一桌子。
张立轻笑道：“帮我洗脸，然后把桌子给我收拾干净。”
顾灵脸色有些苍白，咬着牙也不说话，打湿了帕子走过来，战战兢兢的帮张立擦着脸。
然后又老老实实回去，把桌子擦干净。
看到这一幕，张立不禁笑了，乐道：“自己弄脏的，现在自己又来擦，你何苦啊。”
“要你管！”
顾灵说了一声，端着盆子就往外走。
“把热水打进来，我要泡脚。”
张立坐到了老爷椅上，美滋滋的喝上了一口茶，唉，地主爷的生活的确很美好啊。
顾灵现在似乎被治老实了，果然打着水走了进来，把盆子放到了张立的脚边。
张立伸了伸腿，懒散说道：“愣着干什么？给我脱鞋脱袜，好好洗脚。”
顾灵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你要我给你洗脚？你！我堂堂顾家大小姐，给你洗脚？你以为我是丫鬟么？”
她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张立却是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你现在就是丫鬟，如果你不服，你可以不做，但别后悔。”
“你...你除了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她说话的同时，还是蹲了下来，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
双手颤抖着，把张立的鞋袜脱了下来，帮他洗脚。
张立笑道：“有本事欺负你这个弱女子就够了，我也没多大志向。”
白嫩的细手用来洗脚果然舒服，张立长长舒了口气，道：“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吧，你可是顾家唯一的女儿，你要是死了，奶奶怕是活不下去了，你爹估计也惨了。”
这句话让顾灵脸色更加白了，身体微微一颤，眼泪又不争气掉了下来。
这几天她无数次想念奶奶和父亲，心中只有绝望和恐惧，恨不得立刻飞到他们身边。
遇到张立之后，本来以为有了希望，谁知道他原形毕露，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别光顾着想，手也要继续干活。”
张立的声音传来，她咬了咬牙，又赶紧忙活了起来。
心中继续想着，对，自己不能死，否则奶奶肯定伤心死了，父亲也会难过。
到时候顾家就完了。
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为了亲人，也要忍受张立这个王八蛋。
不就是干活吗，不就是当侍女吗，我顾灵这点苦吃得下来。
一个人傻傻的想着，顾灵的表情逐渐变得茫然了起来。
“行了，擦脚。”
“哦哦...”
顾灵连忙把脚给张立擦干，又把洗脚水倒了出去，似乎找到了动力，干活都麻利了不少。
张立看在眼里，心头觉得有趣，便上床等着。
顾灵走进来之后，环顾四周，才试探性的问道：“我的房间呢？”
张立愣了，这傻丫头不会认为自己还有单独的房间吧？真是好日子过习惯了。
他笑道：“你不就一直在你房间里吗？”
顾灵呆呆道：“我睡这里？这只有一张床。”
“不错，你和我睡一张床。”
张立拍了拍旁边，道：“上来吧，以后你也和我睡一张床，在外人面前，咱们是相互爱慕的情侣，碰上如今这个时节，当然要同床共枕。”
“我不...”
顾灵连忙摇头道：“那怎么行，我一个女子，怎么能与男子同床，清白...”
“在性命面前，清白算个屁。”
张立直接道：“要么睡床，要么睡地上。”
“那我睡地上。”
“闭嘴！”
张立气得直接坐了起来，冷冷道：“给我滚上来。”
顾灵瞪大了眼，指着张立的身体，颤声道：“你...你连衣服都没穿！”
“睡觉穿什么衣服，习惯了。”
张立看着她，沉声道：“顾灵我坦白告诉你，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听我的，无论我的要求多么过分，知道吗？”
顾灵面色迷惘，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立继续道：“你以为现在的临安府还是朝廷的？不，是乱军的。在这里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想必这几天你已经看到不少惨剧了。”
“你想要变成那些受害者吗？还是在我身边听我的话？你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该怎么选。”
“不然你以为我会怎么对你？冒着暴露的危险，求姜千潮把你保下来，是为了把你当大小姐伺候的？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舔狗。”
顾灵豁然抬起头来，瞪眼道：“暴露的危险？你果然是卧底！”
“住口！”
张立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兵祸之下，人命便如草芥一般，多少女子为了活下去愿意去陪睡，多少男子为了活下去愿意散尽家财，愿意献出女眷，愿意去帮忙杀人？”
“你付出这点东西算什么？帮我磨墨，擦桌子，按摩，洗脚，就委屈你了？你就受不了了？”
“你这千金大小姐的脾气，我非给你治好了不可。”
顾灵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我不是千金大小姐的脾气，我...我只是...”
张立道：“你只是觉得屈辱，为什么觉得屈辱？因为你觉得这些活你没干过，我让你干是刻意在侮辱你，对么？”
“可是无数人靠劳动而活，你凭什么觉得让你劳动一下，就是在侮辱你？还不是你千金小姐的思想在作怪。”
顾灵颤声道：“可是你还骂我。”
“我骂你是你活该，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在我面前摆谱，别说是你，唐凝儿都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可是你还抓我那里...”
“我摸你那是...啊...摸了吗？”
张立老脸一红，一时间也有点尴尬。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