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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收网计划
躲在草丛中，看到老头子又捂着肚子去了厕所，息红妆才带着张立两人迅速进了瘦猴子的房间。
蝙蝠一下子弹了起来，急道：“怎么样？”
说完话他脸色顿时就变了，看到两具尸体，喃喃道：“怎么搞成这样？”
张立咬牙道：“没时间解释那么多，等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把他们两人都背走，送到锦衣卫去验证身份，看有没有什么进一步的线索。”
蝙蝠道：“那今晚有收获吗？”
“有。”
张立沉声道：“先别出声儿，给我时间，让我思考一下怎么做。”
几人顿时闭上了嘴，但还是有杂音冒出来。
瘦猴子一直发抖，牙齿打着颤，显然还在害怕，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张立摆手道：“打晕他，让他睡觉。”
“啪。”
蝙蝠直接敲晕，甚至没给瘦猴子反驳的机会。
张立闭上了眼，仔细回忆起刚才信件上的内容。
除了军机要密之外，主要是那十几封信，日期什么的都有，可以推断出这十一个杀手是近一个月分别潜入临安府的。
他们到了临安府之后，分别找到了现在的居住场所，然后案发当晚，聚集在了姜家，领了兵器，杀了人。
然后兵器又还给了姜家，再潜伏到居住场所，销声匿迹。
信上没有写暗杀的原因，但却很清楚的写明了他们就是为了杀赵陈塘而来的。
同时，信上出现频率最多的一个词，是“圣主”。
除了日常的安全疑问之外，那些杀手几乎每天都问姜千潮，“圣主到临安府了吗？”
也常常说，“圣主若是到了临安府，他们就立刻过来觐见。”
虽然不知道所谓圣主是谁，但从这个入手是最好的。
张立深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沉声道：“回千户所之后，需要立刻找到一个能模仿姜千潮字迹的人，伪造书信。”
蝙蝠皱眉道：“能模仿他自己的人肯定能找到，现在整个临安府一切力量，都在全力配合你，但毕竟是模仿，万一被人看出差池？”
“不会。”
张立喘着粗气道：“信件上的字都很潦草，可以看出这些杀手都没有文化，只是会简单的认字和写字而已，看不出字迹的过大差异。”
蝙蝠点了点头，道：“好，那怎么伪造，伪造之后呢？”
张立道：“杀手一共四个窝点，那姜千潮每天要送出四封信，找来模仿字迹的高手，让他在信上这样写。”
“就写：圣主于昨日亥时二刻而至，命尔等今日戌时三刻前来觐见。”
蝙蝠郑重道：“好，记住了，保证一字不差传到。”
张立想了想，才道：“信纸不要落款，不要有任何其他标记，明日制造一场意外，拿到送菜人怀中的信，立刻分析查看信上有无其他记号或标签，若有，则在模仿信中加上，若无，则不加。”
“然后，将模仿信送到送菜人的怀中，并不让他察觉。”
蝙蝠瞪大了眼，忍不住冒了句脏话：“靠，你说得轻松，又是换信又是送回去的，哪有那么简单，那个送菜人又不是傻子。”
“这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事，懂吗？”
张立道：“锦衣卫那么多人难道都是傻子吗？难道就我一个人能办事儿？最关键的战略性问题和计划问题我都解决了，你们只需要完成基本的操作，这都不行？”
蝙蝠叹道：“你有办法吗？”
“干，看来这几天也就老子好好思考了这些问题。”
张立无奈抱怨了一句，然后道：“姜府往东八百步有个品香楼，那里人口流动密集，便于行事。”
“送菜人的第一个方向，就要经过那里。”
“提前安排一辆马车，以马车失去控制为理由给他撞过去，到时候人仰马翻，混乱之下，以你的身手要趁乱取出他身上的信难度不大。”
“然后你立刻送上品香楼，钟大人和模仿字迹的人准备好信和笔墨，时刻准备着。”
“钟大人细心，会在几个呼吸之内判断出信是否有标记，若是有，就迅速添上去。”
“从你拿到信，到把信送回去，我敢保证不会超过四十个呼吸。”
说到这里，张立笑了起来，道：“下边的混乱还未停歇，你再把信给他塞进去，一切搞定。”
蝙蝠皱眉道：“那这个充满了不确定信，混乱需要我们来控制，驾车的人也需要技术极高。”
张立道：“偌大的临安府，这点人才还是有的，事情结束之后，送菜人哪怕起疑心，但摸到信件还在，同时做贼心虚，也不敢纠缠，信自然也就送到了。”
“然后晚上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了吧？”
蝙蝠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明白了，你的话我一字不漏说给钟大人听，是你的功劳，我们不抢。”
说完话，他托起两个尸体，便直接飞了出去。
长夜微凉，张立却是满头大汗。
他重重吐了口浊气，疲倦不堪。
房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可以清楚的听到呼吸声。
张立缓缓回头，朝息红妆看去，眉头不禁皱起。
猛然拉紧衣服，息红妆狠狠瞪了张立一眼，颇为不满。
张立这才注意到她肩膀上血淋淋一片，似乎受了伤。
他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只见她肩膀的衣衫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长达七八厘米的伤口颇深，似乎还在往外溢血。
“受了伤怎么也不说一声？”
张立脸色并不好看，他知道息红妆今晚的任务有多么艰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她能完成这样的任务。
息红妆没有领情，反而咬牙道：“登徒子，刚刚眼睛往哪儿看呢？”
“锦衣卫那群王八蛋，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下手这么狠。”
张立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气愤道：“等老子出去，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狠狠揍他一顿。”
息红妆不说话了，只是板着脸不理他。
张立朝着她衣襟伸手而去，手刚到半空，便被息红妆捏住。
两人的目光对视，张立叹了口气，道；“外衣脱下来，我帮你治伤。”
息红妆不回应，也不配合。
张立无奈道：“一直在流血，再不处理恐怕要感染发炎，到时候会留下严重的疤痕的。”
“是吗？”
息红妆惨然一笑，缓缓脱下了外衣。
张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已经离不开了。
上一次也见过她的身子，在江州布庄的密室中，那时候她全身血肉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现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除了肩膀上崭新的伤口外，她身上密密麻麻竟然全是疤痕。
有圆形的，有长条形的，不是箭上就是刀疤。
狰狞的疤痕和洁白的皮肤交织着，形成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痛的画面。
还有她的脸，平静中带着自嘲的笑意，让人实在难以平复心情。 上门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