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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唤来店家询问。
问及隔壁哭声,店家立即面露一脸嫌弃之色,说道:“此乃一过路商贾,因偶染恶疾,且盘缠告罄,尚在垂死之际罢了。”
长鱼欲前往察看一番,店家连忙出手阻拦。
“郎君万万不可!此人凶疾缠身,若前去探看,恐客人受其牵连啊。”
长鱼不禁怒喝一声。
“贱奴,若我等见死不救,岂非是草菅人命?!”
说罢,遂强行入屋。
却见一男子仰卧于床榻,蓬头垢面,气息奄奄,已是全无人形。
长鱼见此状甚惨,遂掷出铜钱两贯,急命店家去寻觅郎中,且令其将粥水热羮一应料理齐备,送至病人病榻前。
长鱼轻轻扶起病中的男子,温言劝慰道:“足下且宽心养治,某自会料理周全,保全足下之性命。”
男子哭泣哀告道:“感念足下怜恤,救命之恩虽死不能图报。
愚乃洛阳人氏,唤作柳羊奚,字叔阳。
只因前日赴长沙买办,归途中遭遇山匪洗劫,唯余贱命耳。
今不幸感染恶疾,又无银钱医治,只能垂垂待死耳。
今若得痊愈,羊奚必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说罢,大哭不止。
长鱼心下不禁怜惜酸楚。
自此,长鱼煨汤送药,对羊奚自是竭力照拂。
经过月余,羊奚竟已日渐康复,行动自若。
二人数日来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情谊益深。
遂由羊奚提议,二人结拜为异性兄弟,长鱼亦欣然应允。
因羊奚长长鱼七载,是以长鱼为弟。
羊奚谓之长鱼:“为兄早前便在长安置有家产。弟欲往长安,不若同行,彼此之间尚有照应。
待至长安,弟可长居于兄家。
弟既无父母兄姊,自此你我二人便是一家人了。”
长鱼长揖道:“为弟谨遵兄命便是。”
是日,二人各乘一骑启程出发,前往长安。
此时,秋已深,冬将至,距长鱼辞离衡州府已是两月有余。
正所谓,“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二人终日行走于山涧中,山中红叶飘零,秋风萧瑟,草木枯黄。
“潦水静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好一派深秋盛景。
二人结伴同行,哪曾有孤苦寂寞可言?
昼行夜宿,吟诗作对,谈古论今,倒也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每每错过宿头,兄弟二人或是扎营寒潭边,或是宿于山洞里。
拾柴燃火,垂钓狩猎,炙鱼烤兔,于山野间饮酒,于月色下纵谈,不甚惬意疏狂。
这日,二人日行八十里山路,直至日落黄昏,仍不见村郭城镇。
投宿无门之际,遂见一残破古庙。
只见那古庙断石頹垣,瓦不遮顶,梁倾墙摧,灯枯佛败,蛛网飘飞,甚是荒凉。
长鱼道:“这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此一处暂可容身。兄若不弃,你我便夜宿此庙罢,若何?”
羊奚言:“此庙虽破败荒凉,饶是尚存四壁,终好过冬寒露宿。
如今立冬已至,夜来山寒蚀骨,你我实不宜再夜宿山头了。
也罢,且等为兄拾来些枯柴,好作燃火之物。
今夜,你我二人便夜宿于此地罢。”
说罢,羊奚便出行寻觅柴火而去。
见其身影逐渐隐于暮色之中,长鱼方才开始环视破庙。
只见庙宇内已是破败不堪,栖身之所唯余几尊倾倒佛像前的小片空地。
长鱼不由长叹一声,四下寻来若干枯秸,扎成一束,草草四周扫拂了一番,方才打开行礼,置席铺褥,取出些许干粮清水,静待兄长拾柴归来。
但闻耳边传来簌簌之声,长鱼起身欲迎。
“可是兄长归来了么?”然,不见人影。
长鱼心下纳闷,复坐于席。
不料,声响再起,急急如扑。
长鱼凝神细听,断定此声响发自于大殿东侧角。
长鱼迅速一把抓过佩剑,当啷出鞘,剑锋所指,寒光凛然。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还不快给小爷滚出来!”
长鱼厉声喝到,窸窣之声顿止。
长鱼持火把四下仔细巡视一周,未见有何异样。
长鱼不由暗忖奇哉怪也。
但见羊奚兄两腋夹着柴丕树枝,从容踏进了殿门。
长鱼便将适才所发生的奇怪之事,一一告知与兄长。
柳羊奚卸好柴丕,引火燃篝,一面添加柴枝,一面笑言:“定是山野狸猫,为避风寒而来。它们兴许本就栖身于此。
如此说来,俺们才是不速之客,前来扰人清梦啊。”
言罢,拍去身上尘灰,挤眉溜眼一番,不禁逗笑了长鱼。
二人取出包裹内的干粮,就着皮囊中的清水吃将起来。
用罢食物,草草地拾掇了一番,便各自倚着火堆倒下休憩了。
长鱼因心下尚存疑虑,便抱剑入怀。
他凝神静听许久,唯闻兄长鼾声渐起,便觉无虞,也徐徐然入梦矣.......
“贤弟救我!”
睡梦正酣之际,长鱼惊闻羊奚呼救。
长鱼匆忙间拔剑四顾,但见兄长榻席,哪还有其身影!
长鱼循声跃出殿门,却见兄长被高高挂于荒院内的那株老树上!
羊奚虽极力挣扎,犹不能脱身。
而另一端树枝上,一只不曾见过的野兽,正冷冷地垂视着长鱼。
此兽似狐似狸,自头顶披垂着浓密长毛,直至背脊,犹如人披长发,一双碧玉般的眼睛发出幽寒的光泽。
长鱼拔剑出鞘,直指异兽。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放下我兄长,速速束手就擒!”
“长鱼。”
异兽发声,令长鱼与兀自挣扎的柳羊奚顿时目瞪口呆。
“汝等不必惊慌,吾不过是路经此庙。今得会有缘之人,心下自喜,故小小戏弄一番。
列位不必慌张,还望稍安勿躁。”
言罢,纵身一跃,竟是轻轻盈盈落入院中,缓缓徐徐踱向长鱼。
长鱼持剑于前,不由后退数步。
“尔究竟是何方神圣?将吾兄长高挂于树梢,这便是你初识相会的礼节么?!
吾兄长乃一介文弱,怎经受得起你这番糟践?还不快快将我兄长放下来!”
“喏.......汝所言甚是.......”异兽沉吟,“竟是吾思虑不周了......也罢。”
话音未落,柳羊奚便跌落地面,大呼疼疼。
长鱼飞身上前,扶起兄长,持剑护身,一步步退至异兽面前。
此兽体长约五尺,四脚着地后,距离地面犹有长鱼半身之长。
其毛发在近观之下,竟发出青玉光泽,随风飘拂,别有韵致。
踏足之间,轻盈无声,款款逼近。
灵兽驻足,静观长鱼、羊奚不语。
“既是吾等叨扰,惊得尊驾,在下这厢赔礼了。”
长鱼近观灵兽,心下惊惧难抑,连忙抱剑作揖。
“吾兄弟二人定将速速离去,还望尊驾放行。”
“你等何须急去,吾等还有话聊,不若入殿一叙。”
说罢,异兽自顾自款款迈进殿内而去。
长鱼、羊奚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无奈跟随,步入大殿。 我与灵猫换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