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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淑!你快过来!这里有玉儿生前的书信,托她友人捎来!”
老人的话音刚落,一个老妇人的身影已经迅速出现在二楼楼道的转角处。
她应该是早已站在那里,聆听许久了。
妇人神色激动,急急走下楼梯,有些踉跄地快步走向老人,一把抢过那封书信。
她哆嗦着双手,仔仔细细端详了信封封面良久,突然用信封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起来。“这是玉儿的笔迹,玉儿......我的玉儿........”
哭声悲怆,令人侧目。
洛雨听到这悲恸的哭泣声,心里好不难过,不由得也有点想哭了。
“孙玉真是太惨了,她的父母这把年纪,痛失爱女,搞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位老人老来无依,也是十分的可怜啊.......”
他趴在凶渡腿边,小声发出感慨。
凶渡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孙玉的父母,两人的哀痛令他不免隐隐动容。
抽出信笺,两位老人语带哽咽地认真读着:
“亲爱的父亲母亲大人,不孝女儿孙玉在此问候你们,祝愿你们身体康健,平安喜乐。
女儿有一事相求,捎信之人乃女儿的挚友,名唤凶渡。
他数年来一直在寻访那枚‘莫忘’骨佩,女儿曾于年幼时见过爷爷收藏过一枚相似的骨佩,还望父亲借凶渡一观。
如若此佩,正是凶渡在寻找的那枚骨佩,还请父亲大人割爱相让罢。
此佩,对凶渡至关重要,这算是女儿最后一次任性的请求。”
老人用颤抖的声音读完信件。
“你为那枚骨佩而来?........
玉儿生前竟是从未与我们提起,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即便如此,此信的字迹与玉儿生前所书一模一样........
这定是玉儿所写无疑........
罢了,既是女儿生前所愿,我也不会不满足她这最后的要求.......
只是.......那枚骨佩自我父亲去世后,便由老母在收藏。
说起来,我也是多年未曾见过了。
这事,我须得征询过母亲大人的意见,才能回复你。”
孙玉的父亲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只因前年家母惊闻小女车祸的噩耗,一时承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不幸突然中风。
眼下家母的行动言语均是不便,只能卧床静养。
你且耐心等待片刻罢,待我上楼询问过家母,关于那枚骨佩的下落。”
老人说完,略略颔首,匆匆上楼而去。
凶渡颔首作揖,目送老人上楼。
孙玉的母亲则手持那封书信,戚戚哀哀地缓缓走进了一楼的书房。
片刻后,书房内传了高高低低的啜泣声,那是一个母亲不能自持的,对自己爱女的思念和哀伤。
“唉.......”洛雨长叹一声。
“这他妈都什么事啊!.......这该死的车祸肇事者.......
给一个家庭和三个老人带来这样巨大的打击.......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我现在都想亲自去掐死他了!”
凶渡背着手立于客厅中,他抬头看着墙上的书法字画,表情沉重,默不作声。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老人缓步踱下楼梯,一脸抱歉地看着凶渡。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只因家母年事已高,加之语言行动均受影响,所以沟通起来费了不少时间。
关于骨佩一事,家母不知何故,竟是讳莫如深。
究竟是遗失了,还是不愿拿出示人,我也不明就里。
我劝了许久,她都不愿松口,我亦毫无办法。
她只说,骨佩已随家父而去,我仔细想想,竟是毫无印象。
当年家父离世,事发突然,我因在外省高校执教,匆匆携夫人赶回来奔丧,也未曾赶上见到家父的最后一面。
只是听母亲所言,秉承家父生前的遗愿,已经将其遗骨,埋葬于衡山脚下。
待我赶去悼念时,已是山下墓园中的坟茔一丘........
至于,骨佩是否随之下葬,我也未曾亲见。
彼时,小女年幼,虽随我父母居住,想来也是一无所知罢。”
“噢.........”凶渡不无遗憾。
“既是如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只是,我作为孙玉的生前好友,此番登门,闻听老夫人身体抱恙,亦想以晚辈身份探望一番,不知可否?
我必不会叨扰太长时间,还望伯父准允。”
“这.......”
老人面露难色,思虑片刻,终于点头答应。
“好吧,家母语言功能受损,交流不畅,还望海涵包容。
你且随我上楼罢。”
说罢,欲带着凶渡上楼。
当他眼睛扫到迅速跳上凶渡肩膀上的那只猫,老人立马面露一丝不悦,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伯父,此猫乃孙玉生前寄养在我家的宠物,也算是孙玉的.......”
“噢?!.......既是爱女生前的宠物,那倒也无妨了。
就带上它,一同上去吧。”
老人一下子变得亲切和蔼起来,看着猫的眼神,仿若看到女儿一般,慈祥了许多。
洛雨有些心虚地用爪子死死抠住了凶渡的肩膀,随着他稳重的脚步,一步步上了楼梯。
二楼一间带着大露台的卧室,一位老妇人靠在一张打开的舒适宽大的太空椅上,身上覆盖着一床厚厚的绒毯,正静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生机盎然的露台绿植。
她的口角有些微歪斜,眼神里似有所思。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略微偏过头来看了看。
当看到凶渡时,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隐隐有些戒备之意。
老太太的儿子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她看着凶渡,虽然依旧不动声色,眼神里却透出来些许伤感。
许是听说眼前这位,就是心爱的孙女的生前故人,她有些情绪起伏罢。
“骨佩.......已经随着.......孙玉她爷爷下......下葬......去了........”
老妇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说道。
凶渡慢慢走近老妇,轻轻蹲下来,伸出右手,轻轻捉住了老妇一只干枯暴瘦的手,静静地看着老妇。
指尖却在缓缓发力,一股炽热的灵力正在汩汩注入老妇的手心。
老妇人惊异地看着凶渡,身体却顿感舒畅起来,眼神瞬间清亮了不少,口齿也突然伶俐了许多。
“你.......你究竟是何人?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寻常人等.......更似化外的高人。”
老妇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凶渡,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
孙玉的父亲目睹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母亲,您这是........
这位先生.......你........”
他母亲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
凶渡微笑道:“您只需要知道,我是您孙女——孙玉的一个朋友,就行了。”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老妇人干瘦的手背。
洛雨站在凶渡肩膀上,目睹这神奇的一幕,亦是惊讶得合不拢猫嘴。
相处多日,除了初识那日,这还是洛雨第一次见到凶渡施展灵力,而且还是用在治病救人上。
洛雨不由向凶渡投去了由衷的敬佩的眼神。
“您且放宽心,安心静养数日即可。
不日,您定能康复如常。”凶渡起身欲告辞。
“慢着!”老妇人叫住凶渡。
“承蒙您诚意救治,不胜感激,我若再不实言相告,亦难免羞愧.......
那枚骨佩........已经被我先生带走了.......
事实是.......他当时并没有去世.......
而是,彼时他已经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了.......”
“啊?!.......母亲!你在说什么?!
父亲他.......他当时并未去世?.......
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孙玉的父亲闻之,大惊失色。
“唉......一言难尽啊.......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方高人,但你既然已经辗转寻佩多年,必然是对那枚骨佩有所了解之人。
这枚骨佩......
它是有记忆功能的.......
也就是说,它有存储时空记忆的能力。
我先生自从他母亲手上继承了这块骨佩,便日夜潜心研究了它多年,一直试图破解它的玄秘之处。
某次,外子无意中戴上它后,发现竟能够从骨佩上提取它所经历过的所有记忆!
由此,他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屋内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妇的叙述。
“那就是.......里面透露了一个令人长生不死的法子.......
具体是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
只是说,他要按照骨佩里面所提供的方法,去寻觅一处绝对无人打搅的僻静角落,带着垂死之躯去静静修炼。
按他的说法,如若修炼成功,多则数十年,少则十几年,他便会长生不死而回。
若是失败了......反正是将死之人,也就没什么好可惜的.......
如此,我只能依从于他,并配合他的要求,对外宣布他已经病逝了.......”
“母亲!你不该连我也瞒着!”孙玉的父亲大声喊道,语气里充满着不满和责备。
老妇愧疚地看着儿子。
“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父亲走前,再三交代,这件事情,对外必须绝对保密,即便是对你们,也不能提。
如若泄露机密或者是他的行踪,所谓长生延寿一事,必会功亏一篑。
届时,他诈死之事.......便极有可能会成真.......
我能怎么办?难道违逆他的交代么?.......”
孙玉父亲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对。
“这么说,孙玉的爷爷,在南岳山脚下的那座坟茔,也是一座假冢而已罢?”
凶渡打破了沉默。
“是的.......”老妇低头回道。
“您可知,孙玉爷爷具体修行的位置?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不知。”老妇摇着头,“我只知道是在南岳山上,具体在哪块位置,我亦不知。
我当年送他至后南岳后山脚下,他与我挥泪作别........
我亦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面........”
老妇说着,不由伤感起来,开始低声啜泣。
见老人情绪低落,凶渡不忍。
他担心老人的身体再出什么意外,便好言宽慰了几句,然后抽身退出,告辞而去。 我与灵猫换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