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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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临出门前,王志军吃了上次街口药店开的药,听了老婆子的话,多穿一件毛衣背心才出门。昨晚咳了一晚上,把她都吵得一整夜不得安生,这多穿件衣服而已,得听她的。
起床就听到阿公咳,吃早饭的时候也在咳,出门的时候还在咳,现在在车上仍在咳,坐在后座的思思站起身来,给阿公拍拍背。
“乖娃娃儿,阿公只是咳而已,不用拍,车开着的时候站起来很危险的,你得坐着。阿公吃了药,等一下下就好了。”志军拍拍正给他拍着背的小手,小手暖烘烘的,而自己握着车把手的双手,却被冷风吹得非常冰凉。
这一次咳得有些不一样,总感觉有些痰挤在喉咙里咳不出来,每咳一下,胸口就有些刺痛。呼吸的时候,自己都能听到气管里的杂音有些重。特别是昨晚躺着睡时,时不时会一阵连续咳,咳得停不下,还试了两次咳得两眼晕花,透气都有些困难。
伴着不受控制的咳嗽,车不敢开得快,祖孙儿俩到幼儿园的时候,值日的小朋友都已经回了课室,操场里已经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马上就要进行早操了。
思思起身捞起胶帘又放下,伸手摸摸阿公的脸,小嘴巴正要如往常那胖胖的脸凑过去,亲亲阿公再下车,却被阿公阻止了,“小乖乖,阿公咳嗽~~不得亲,等阿公~~好了再亲亲我的~~小乖娃娃儿。”阿公努力忍着咳嗽,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嗯!”思思点点头,下了车。
“快去吧,要开始~~咳咳咳~~做操了~~咳咳咳~~”憋着从肺部上来的一阵阵涌动,王志军终于还是咳了出来,咳得连话也说不全。看值日老师上前把孙女儿接进了大门,他才开了车,寻了前面一处有垃圾桶的地方,好好地把卡在喉间的痰都咳出来。
这年纪大了,身体弱了,连一阵风都经受不起了~~身体移到车座边上,尽量地往垃圾桶的方向倾,方便咳到有痰就往里面吐。胸部又来了一阵涌动,放开了喉咙使着劲儿地咳,能感觉得到随着喉间的动作,有一些黏液从气管向喉咙的方向一点点的移上来。
王志军憋着一口气,拼着劲儿地连续咳了有十几下,脸都憋红了,前胸后背同时一阵抽扯,才把最上面的一口痰咳出来。想把喉间的痰液都蓄到嘴里,一口吐到垃圾桶里,舌尖先感觉到一阵腥味,腥味瞬间蔓延整个口腔。
轻轻地用鼻腔向上吸,喉咙里的黏液就上来了,王志军身子探到垃圾桶口上,把蓄在口中的污物吐到里面。眼睛有些老花,但看颜色还是妥当的,黄白色的一大口痰上,看得到有鲜红的颜色。刚才口中的味蕾没有识别错,那是血的味道~~
是喉咙咳伤了?还是气管咳伤了?来不及多想一下,又是一阵带胸部刺痛的咳嗽,又吐了一大口痰。这第二口痰吐在了垃圾桶的底部,看不清楚状况。
痰咳出来了,胸口没有那么闷了,好似要舒服些。王志军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大冷天的,咳出了冷汗了~~
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烟,从烟盒口抽出一根,再摸出打火机点上。猛吸了一口烟,王志军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叼着烟,扭动了车把手,车往回家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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