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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方案设计制造大赛
时间:2024年10月29日17:00
地点:临江校区-学生活动中心」
“以前它是不是有个很俗的名字,叫做制造梦工厂,你知道吗?”
AJ闻言有些好笑地看我,“Ofcourse。”
“几点?”
他伸手划拉几下我的手机屏幕。
“五点?这群小年轻没搞错吧。饭点哦。”
截屏里的海报被他放大看了又看。
“您之前没看邮件吗?”我无奈地拿出包里的两人份便当冲他挥了挥。
AJ答不上话。
低头摸了摸鼻子,默默发动车,开出校门。
AJ和我今日的行程十分统一,故而他载我几程,不用挤校车。
早上:我给大类招生的学生们做宣讲,AJ去行政楼开会。
下午:我有工业管理系的两节课,AJ还在行政楼开会。
唔,领导嘛。
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清晨的二环路畅通无阻。
半小时刚过,我们就在校车站旁停好了车。
走去逸夫楼的路上,途经励志广场。恰逢文学与新闻学院在摆摊办活动,‘写下你在S大印象最深刻的场景’。
不到七点三十分的励志广场,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早起的鸟儿’路过,正中央伫立着一块长约10米、高约2.5米的白色可书写展板。
AJ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可以抒发情怀的活动。看了眼表就直截了当的迈步,还不忘撇头示意我跟上他。
……
我想,常年生活在某个地方的人们,记忆最深刻的瞬间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像什么“夜晚在图书馆门前滑轮滑”、“单行道骑单车被奥迪追尾”、“夏季暴雨体验台风过境”一二------白板上已有的标签。引我回忆起自己有些遥远的本科时光。
映入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是走在望不到尽头的长桥,从教学楼到宿舍的必经之路。
我独自背着单肩包,被攒动的人流包裹着,走向隐匿在远处深紫色天空中的长桥的另一端。
一条我走过无数遍的路。
AJ也拿起蓝色马克笔……
不,他非要和工作人员换一只黑色的。
写着什么?
我凑过头去。
他的字飘逸得要飞起来,乍一看竟有些认不出。
‘无聊的下午,在听荷池旁,等荷花败了桂花再开。’
…..真是有够无聊的。
AJ偏过头去,假装听不见我内心的咂舌。甚至还饶有兴趣地,问小朋友索要参与活动的纪念品,被我无情的一把拖走。
好吧。
最终他还是拿到了两颗卖相不错的水果硬糖。也不知道一会儿课上,会成为哪位悲惨学子回答不出问题的安慰奖励。
这是AJ的小习惯。
喜欢时不时给学生们带些小礼物,十有八九都是糖。
记得那年《材料力学性能》结课时,AJ给第一排的同学每人发了一板巧克力。榛果夹心的。
我为此耿耿于怀许久。
倒不为AJ。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当时还懵懵懂懂,像土里埋下的种子。
单单为几块榛果巧克力,我后来竟养成逢课必坐第一排的陋习。
……
下午两节课后稍晚,我坐在AJ的车上等他。
百无聊赖地查看今年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通知。思索就组里手头已有的课题,是申请面上项目好些,还是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好些。
横竖觉得椅背的高度限制了自己思维的发挥,又推脱天窗合上实在憋闷,导致大脑供氧不足。
我摁亮电控系统。
AJ的车是指纹解锁,晨时他让我在安全系统中添加自己的指纹,方便我这会儿等他。
瞧瞧,资深领导。对开会延点二三事了如指掌。
可我对车却不资深。
和面前花花绿绿的一满屏按钮面面相觑。
这个?
不不不,这是车内循环呼吸系统。
难道是这个?
小车标志,顶上画着个小箭头。
我食指摁了下。
哐当一声。
头顶上方的隐藏收纳窗格应声弹开,差点兜脸砸上脑门。
”Sorry,sorry。“
下意识地连声道歉,我伸手想要关上。目光却被视线所及的一小团黑白色扎了下。
这是?
难以置信地将它拧到正面。
——是我亲手做的那只熊猫。
白色的羊毛有些发黄泛旧,边缘也因经年累月的摩挲而平滑。
四叶草还稳稳的插在手里。也不知道这些年,它有没有为AJ带来好运气。
AJ竟还留着它在身旁。
车内像是蒸腾起雾。
鼻尖酸涩。
我不得不抬手揉它。顺带抹抹眼角,好让自己看的更清晰些。
不知道是如何物归原处,关上暗格。也不知道AJ是何时敲响车窗。
等我回过神时,他正在驾驶座上,低头吃掉最后一粒金枪鱼蟹子烧。
“好吃吗?”我问。
“好吃。”
他偏头回味一下,“茄汁鸡肉丸也好吃。你做的?”
“嗯,你喜欢就好。”
AJ很少见我这样低眉顺目的样子,微垂的眸子模糊地映着指示屏点点电子光。
他笑了笑,收拾好餐盒装进手提袋里。
发动机带低噪的引擎声在耳边响起,闷闷沉沉,像极了此刻的AJ。不知道开会说了些什么,我察觉他神色恹恹地。
AJ握着方向盘,眉眼里有压不住的倦意。
“我来开吧。”
盯着他好一会儿,我温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愣了愣。
“去后座躺一下?提前十分钟到的话还能睡一个小时。”
AJ略微思索,从善如流地把车停在路边。打开门和我交换了位置,坐在副驾。
“歇会儿吧。”我轻声说。
你太辛苦了。
AJ平日里总保持着温和有耐心的状态,看不出累不累,独处时才显出疲惫与烦躁。
他喜欢默不作声地一个人扛下压力,这习惯与AJ生来的温柔一起,经年累月在他灵魂中不屈不挠着。
车开上高架,我从后视镜里瞥他。已经摘了眼镜还举着手机仰头回邮件。
“休息一会儿吧刘院长。”
“听话。”
久违的“听话”,看起来还管用。
AJ悄悄撇撇嘴,关掉了手机提醒,顺着调低的椅背儿躺好。
我伸长胳膊揪过丢在后座的外套给他,顺手关掉车载音乐。
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没有任何突兀的动静可以惊扰到他。 假如3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