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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益都县县长杨九五,透过窗户的破洞向里窥探,见屋内一灯如豆,影影绰绰中一个年轻的少妇,横坐在一群男子中间,一个孬汉嘴里哼着yin调,只管在妇人身上揩油,那女子不羞不恼,半推半就,极尽gouyitiaodou之能事。
杨九五忿忿然,心中暗自骂道:“陈有郜,你个王八羔子,新官上任立功心切啊,这叫什么红枪会,分明就是个土娼窝子,共产党再下作,也干不出这等事来。你小子谎报军情,倒害得老子大半夜蹲守在这里喝西北风,枉废了小凤喜为老子熬得那壶鸡汤。”
想起了小凤喜,这位花花县长又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m的,若不是陈有郜这个瘪犊子,或许老子此刻正与小凤喜在被窝里缠绵呢。
娘的,抓不住共产党,老子也不能白跑这一趟,玩玩这几个穷狗,看看能不能榨出二两香油来,还有这个鼓包娘们,今夜本县要开堂审花案。
杨九五一挥手,几个兵丁如狼似虎般踹开门闯进屋内。
“都别动,有人举报这里起了红枪会,反抗者死。”
哗啦啦,一阵枪栓拉动的声音,早把屋里人吓个半死,一个个趴在土炕上,动也不动,石榴惊惧异常,就觉得自己小腹一阵炽热,忙夹紧了双腿才勉强忍住了一泡尿水
“大老爷,民妇冤枉!”
杨九五夺过兵丁手上的火把,举到妇人面前仔细观看,有道是年轻无丑女,何况这石榴自有她的过人之处,杨九五禁不住心旌神摇,清清喉咙装模作样说道:“冤枉不冤枉,本县自有公断,你们是不是红枪会,本县自会厘清,随我走一趟吧,”
刚才还腻在石榴身边的瘦猴似得男子见县长要带走他们,知道自己早晚会成为县大牢里的冤鬼,忙带头高声叫起屈来,即刻被士兵的一顿鞋底子抽肿了嘴巴,旁边的几位见状立马噤了声。
杨九五一声“收队”,陈有郜带头走出破屋,身后一干兵丁押着猎物折回了镇公所。
陈有诰首先命令手下将一众人犯分开关押,以防他们串供。随后跑到自己的卧室伺候县长,杨九五手里捏着一把精致的茶壶,正嘴对嘴滋滋地咂着温茶,见陈有诰进门,立马板起脸说道:“小陈呀,去,把女匪首押过来,本县长要连夜突审。”
陈有诰知道县长有个特殊爱好,就是专爱审花案,县政府后院里的使女小凤喜,就是他审案审出的杰作,愣是将二男争一女的主角,审到了自己的炕头,看县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怕是又动了色心。
陈有诰出门,一路偷笑着把犯妇带进屋,暗夜里也没有忘记揩石榴的油水。进门后看见县长色眯眯的眼睛只顾上下扫视女犯,忙知趣的退出房门。
杨九五故意阴沉着脸,盯了女犯足足一刻钟,大喝了一声:“犯妇,还不快招了,为何起红枪会,不知道跟着共党作乱是要吃枪子的吗?”
“大老爷,民妇没有造反――啊,”石榴打了个寒颤,双腿间一股热流顺流而下,这女人到底还是没有憋住那泡热尿,空气中开始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尿sao,这无疑勾起了花花县长更加强烈的欲念。
杨九五转到石榴身后,右手搭上她的qiaotun,心里翻起阵阵热浪:“本县长能抓你,就能判你死,老实回话,兴许还有你的活路,说,红枪会是怎么回事?”
石榴感到了县长枯枝般的老手,在自己身上狠狠薅了把,虽不敢回头,却似乎感到了县长那双yinxie的目光,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低声说:“还不是那些馋嘴的汉子,欺负民妇墙矮,爬到民妇炕上来卖弄老枪,红枪会就是乡民的玩笑话嘛‘
“犯妇,可有名号?丈夫是谁?
“民妇娘家姓印,贱名石榴,婆家西山里谭家。石榴命苦哇,过门没两年公公便以不育为名将俺休出家门,民妇娘家又无人,告状无门,只得忍气吞声独自苦捱了。”
“若是本县长为你做主,你愿意随我去县里吗?”杨九五越看越喜欢眼前的女子,试探着问。石榴脸上平添了几分妩媚:“县长做主,俺咋能不从。”
杨九五心满意足,突然拍拍手叫道:“兄弟们,传陈队长进来”
这边陈有诰正将另外四人的家庭住址甄别清晰,听到县长召唤,立即跑过来,见石榴已经解除了束缚,心里暗自好笑,看来县长的怜香惜玉,果然是名不虚传。
杨九五瞪瞪眼:“另外四人审过了?”
陈有诰躬腰说道:“那四个杂碎,死活就是不招,不过也有点小收获,那瘦猴子自称是赵掌柜赵至青的小爷,还有,那个半截子木头人,自称是赵家酒坊的伙计,县长是不是该把赵至青也传过来审审?”
杨九五眼前一亮,随即又说道:“问个屁,赵家是地方望族,赵至青为本县出力不少,怎能不给他留足面子。明天还是本县长亲自拜访吧。”
一大早,赵至青接到酒把头寿光来报,说伙计厚道晚饭后随赵春香出门,一夜未归,临上工了仍不见二人人影。
听到赵春香仨字,赵至青心头一凛;“厚道是个老实头,平时就住在酒坊里,从来没出过事,啥时候沾上这赵春香-了?――哎,我的这个小爷啊,又在外面惹祸了。”
其实赵春香的为人赵至青不是不知道,当初也是看了三族奶奶的面子,才让他来酒坊督工,没成想却让他把酒坊里最老实的伙计拐带坏了。
两个大活人,都长着腿,到底去了哪里谁也无处打听,赵至青挥挥手让把头先回去干活,自己心里却是一直惴惴不安。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酒把头又匆匆跑来报告,听石榴家东邻娘们说,石榴家昨天后夜吵的厉害,她起夜时趴墙头偷偷地看见一干兵丁押了五个人去了村北,里面好像有瘦猴子春香。
赵至青闻此言,立马心里有了判断,肯定是小爷带伙计去了相好家,碰上了兵丁抓人,但兵丁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难不成还要给他们安个有伤教化之罪?赵至青百思不得其解,便决定先等等看,静观其变。
半晌,见一干兵丁尾随着县长走进门来,杨九五一身中山服,头戴礼帽。进门打着哈哈叫道:“至青老弟,为兄看你来了,”
赵至青赶忙跑出门迎客,殷勤地将杨九五安置在客厅里,月娥奉上香茗,赵至青吩咐道:“去禀报大少奶奶,说县长来家里做客,”
杨九五品着香茶,环顾墙上的画作,不由得口里赞道:‘真不愧为书香门第,瞧瞧这幅《瘦山图》,珍品啊。”
赵至青自谦道:“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挂出来充充门面的赝品罢了。”
寒暄了几句,杨九五突然话锋一转:“老弟,兄长抓了几个红枪会的会员,连夜突审,竟然问出其中两人与你赵家有些瓜葛。”
赵至青故作吃惊问道:“谁呀,怎么没人告诉我家里少了人口?”
杨九五说:“我也纳闷,怎么平白无故的赵家就出了个小爷,我与府上常来常往,从没见过他啊,一生气赏了他一顿鞋底子,可是突然又冒出个自称是咱家酒坊伙计的人证明他确是赵家人,为兄为此迷惑不解,所以前来府上问问。”
赵至青“唔”了声说;“怪不得一大早酒把头说,坊间少了俩人,原来是他们。
杨九五见赵至青确认了两人,又说道:“一个酒坊的伙计,敢冒充赵家小爷,该杀。”
赵至青苦笑着说:“县长不知,这人还真是我家的小爷,叫赵春香,为我祖父七十岁时所娶得的小妾所生,祖父去世后,家族里有人怀疑他的血统,遂将他们母子安置到西胡同,开始时家里也有些田产,谁知这小爷自小少管教,嫌弃老娘为他娶了一个不合自己心意的丫头,,便胡乱耍起钱来,败光了家产,典了发妻,如今母子二人缺衣少粮,日子实在是难以为继,是他的娘求了夫人,我才给他弄个这个闲差。免得他再四处招摇,惹是生非,没想到好狗改不了吃屎,还拐带坏了我的伙计。”
大少奶奶正在家里写大字,听月娥来请说县长来了,冯昙华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厌气,按说这上门的表兄贵为一县之长,让做妹子的理应感到面子上有光才是,但自己的这位兄长实在是太贪得无厌了,这些年巧立名目,没少从府上拿钱,这让做妹子在家人面前就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哎!好歹也是自己表兄,还是过去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进门来见过表兄,也不坐,半开玩笑的问道:“二哥的政府过不下去了,这是又要来摊捐税吗?”
杨九五望着一身印花旗袍,雍容华贵的表妹突然冒出这么刻薄的话,不禁面露尴尬:“哪能总是摊捐税,为兄就不能会会亲戚了?”
冯昙华见表哥并非为钱而来,暗自松了口气说:“妹子玩笑话,二哥别当真,果真来探亲,妹子自然高兴,也别怪妹子说话刻薄,我们赵家,面子上看是家大业大,可遇上这世道,四处都伸手要钱,咱们二弟也是破墙难挡西北风,今春里学生们又闹起了抵制日货,使得咱们在城里的几十家铺子大受影响。我们的日子也难啊。”
赵至青见嫂子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搞得县长很是灰头土脸,忙为他解围道:“县长今日是为了咱家小爷而来,这个祖宗,又闯祸了。”
冯昙华恨恨的说道:“这个赵春香,就是个祸害,二弟多余可怜他,巴不得让二哥带他回去,吃几年牢饭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一骑清尘如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