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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剑伴青衣

逍遥暗夜莫多情 艾将 9870 2021-04-0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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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行来一只队伍,吹吹打打,约百十人。

  行人身着丧服,表情俊逸,八人抬着一口硕大的实木棺材。行走在半山间,却步履轻盈。

  这份脚下功夫,尽显着扎实的下盘功底。

  迎清风而起的丧旗旁,伴随着一面白底黑色的阮字。

  “阮庄主怎么会突然就走了呢?”丧葬队伍后面跟随而至的百姓中,三三两两的窃语几句,大多都是一样的疑问。

  也难怪,江湖中顶顶大名的阮氏双雄,大哥阮忠清会死于暴毙,这是如何不叫人震惊?

  行至山腰某处,时辰刚好,四周早已有人准备好了入土事宜,青石碑静躺在地只待吉时了!

  “落–——棺”(长音)

  “下——”

  “等一下吧。”

  “葬”字尚未落地,便有喝止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慢悠悠的打断了进程。

  “何人?”一声断喝从队伍头前传出,方正英气的面孔此时布满了怒气,微白的双鬓前后涌动。

  簇拥着白鬓中年的黑衣弟子,个个面带怒容,浅浅的向前一步,却不做声,阮家的家规可见一斑。

  “你们最不想见得人。”言语间,从上面林中,缓步走出一人。

  一席青衣,一柄剑,一笑须间,酒一坛!

  “你是何人?今日我阮家办丧,若有事可以改日再谈。”白鬓中年,语气稍缓,对来者道

  少年嘴角依旧带着笑,摇了摇头,没有回话。而是环顾了下四周,自语了一句:“好大的阵仗啊!”

  抬步向左侧的石碑走去,转眼间便到了石碑前。

  只见他弯下身子,放下手中酒坛,左手猛的拍打石碑底部。

  石碑腾起,随即左手又扶了下石碑中段,石碑反转直落于地。

  青年手搭在侧面,石碑稳稳的立在那里,好似钉在了地面一般。

  在场众多江湖中人无不是既好奇又诧异:这人?

  “不认识!”

  “看来是来者不善,阮大庄主刚死,就有仇家找上门来了……”

  “软家在江湖上名声颇好,但毕竟会得罪一些人,咱们且先看看吧。”

  “有好戏喽……”

  江湖中人说什么的都有,而普通百姓确是一边倒得认为:这青年,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即使换做是普通百姓家,婚丧嫁娶也是头等大事,何况这远近素有威名的阮家庄呢?

  赶上这日子过来闹事,不是找死么?

  百姓们心头都升起了一个问号:“这娃是活的不耐烦了?”

  哎……

  …………

  白鬓中年听着周围嘈杂的议论,口微睁又合,面目连闪,:“少侠这一手倒是好俊的功夫,只是不知,在我阮家大丧之日,对家兄墓碑如此无礼,有失道义了吧?

  在诸多江湖同道面前,是欺我阮家无人么?”

  “你接着说。”青衣少年又恢复了那副,略微懒散的微笑模样。

  白鬓中年面上怒气又增添了几分,不禁连声音都压低了一度。

  说道:“若有仇怨,请改日,若要挑战,择日也必当奉陪!”

  说着顿了一下,接着道:“但若要今日生事,同道尽在,为死方休!”

  最后一字方吐出,便似一阵声浪扑出,树叶乱颤抖动不定,周深衣角尽皆扬起。

  青年抬眼看向前方,二人相隔两丈多的距离,一阵疾风随着气浪拂面而过,他缓缓收回笑容:

  “阮氏双雄,二庄主清风玉面阮连城,就莫拿内力吓我了。今日我是来见你大哥,青叶软剑阮忠清最后一面的。”少年口中诉出阮家二人绰号,倒是有备而来。

  阮连成听得对面青年言语,话里像是来送行之意,但他却丝毫没有放松。

  因为从这青年出现至今,那释放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杀意,和不善的举动,都证明了他绝不是来惦念这么简单。

  还有一件事,是大家都不知道,家中只剩他阮连城一个人知道了……

  就在众人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青年却转过身子,也不带对方回话,一掌拍向手边石碑。

  只见他手掌挥动间,石碑上刻好的字也随之消失不见。

  后背长剑飞出,青年抬手接剑,转身迈步,便要在碑上施为。

  “庶子,尔敢!”阮连城暴怒而起,声道人道。眨眼间赶至青年身前,一掌劈出。

  青年似乎早有准备,转身连抖两个剑花,腾空而起。

  阮连城撤掌在进,第二掌却劈了个空。青年长剑以由上而下刺来,他只得急退几步,避让剑锋。

  青年剑尖点地微挑,一石子快速弹出,直奔阮连城胸口。

  快如闪电之间,一柄青刀横来,“当”声作响,石子弹射一下落在地上。

  “给个面子吧,人家都死人了。”一个满面青须的壮汉,大咧咧的说道。一口大刀直立在地,正是挡去那一击之人。

  青年看了看他:“呵呵,我不知你是谁,但既然帮阮家,还有什么情面可谈?”

  “不给算了。”持刀少年居然转身退后,似乎根本没有江湖中人被卷了脸面以后的怪癖。

  众人看的一愣:“这胖子也太、太怪了……?”

  一脸胡子的胖子提着大刀退后两步,见众人都看着他,直接张口嚷道:“看,看个鸟啊?俺脸上又没有花。”说完就回到了远处,盯盯看着场中。

  被骂的几人冷着眼睛看了几眼,也都没做声。

  一是这胖子没有指名道姓,自己犯不上出头,更主要的是,大家刚才都没看清这人是怎么出去的,瞬间就裆下了那一击!

  青年看着阮连城处,目光犹如看个死人一般。

  冷笑一声提剑连舞,几招起落,便在石碑上刻出了一行大字:

  “血债血偿!”

  在场之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毫不理睬在场众人的惊呼与议论。自顾自的低吟着:“现在就差你的血,来染这碑了。”

  “你到底是何人?”阮连城扫视林子深处一眼,大声质问道。看着青年的眼神也逐渐凝重

  他无意的看了一眼大哥的棺材,心底叹息道:“到底还是来了。”

  见那青年不做声,咬牙狠下心道:“今日你破我大哥死祭,又毁我阮家百年声誉,无论如何都要给个交代了!”

  话音刚落,便听哗哗哗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传来,数十名黑衣弟子将青衣少年围住,刀剑绳索俱全。

  一声响笛,上山处突起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却不见人影出现,好似潜伏在暗处的饿狼。

  “窥伺着人群中那青衣少年”!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众多前来吊丧的江湖豪客心中巨震。齐齐看向阮连城。

  阿弥陀佛……

  场中唯一的和尚双手合适,宣了一声佛号。

  “一念大师,勿怪。在场诸位,请替我阮家正名。

  实非我阮家以多欺少,今日此子所作所为,众位英雄尽见,若不讨还公道,我阮家百年声誉尽毁,我大哥泉下怎安!”

  “二庄主,真是有备而来啊,这四周潜伏战马数十计,是要抢小女子回去做压寨夫人么?”一艳装女子随后接道

  阮连城看了眼说话的女子,连说了两句不敢。

  “你这小弟也真是,什么血海深仇,不妨说给大师与姐姐听听啊?”女子话锋一转,又问向了青衣少年。

  听其言行,似是担心自身安危,实则表情上哪有一丝担忧的样子。

  “安夫人愿意听故事,可慢慢听,只是我等前来是为惦念阮大庄主。此时不便,我等也就先行告退了。二庄主,请见谅!”

  随着手持软扇书生的话语,顿时一阵复合之声

  “年轻人,阮家二位庄主,在江湖上向来有君子之名,否则也不会博得玉面清风的雅称。

  我想你们其中必有误会,不妨事后坐下慢慢交流,化干戈为玉帛,二庄主,你看可好?”此时,一颇具威严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谢周门主赞誉,我阮氏向来教导门人子弟,锄强扶弱,从未做过有损江湖道义之事!

  你若改口,还我阮家清白,并在我兄灵前认错,看周门主面上,此事变罢了。

  众弟子听令,事后不得为难于他!”语气诚恳清淡,好似没有现在的剑拔弩张。

  但他心中早已恨透了周围这帮人,平日里如何如何交好,此时全家有事,还不是跑的跑,看热闹的看热闹。

  他压下心中思绪,只想快速度过面前这一关。向四周拱手道:“诸位江湖好友,若有事先行可请便,我阮某感谢诸位的到来,他日定当拜谢!

  阮力,送诸位前辈!”

  阮连城身后一俊眉青年应声而去,随即便有江湖豪客同百姓数十人陆续离山。还有不愿离去的百姓,或被亲人邻居,或被阮家庄客劝着走了。

  “你拽我干什么?”

  “二愣子,你是嫌知道的多,死的快么?”

  额……

  青衣少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也不作为。

  只待声静,人去尽,少年才缓缓开口:“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人了吧?也该让棺材里的出来了!”

  此言一出,众皆错愕,棺材?里面的人没死?

  “哈哈哈,俺札须狂刀听说,阮家在这一带,最是好人。那大庄主更是救人水火,没想到刚要拜访便死了,自然要来祭奠。

  只是赶上你又和他们有血仇,俺倒要看看,是俺听的准确,还是见的真实了!”一汉子出声道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为阮连城挡下一击的青壮刀客。

  笑声洪亮,满腮的胡子,头发蓬松,倒是笑起来嘴巴甚大。

  “就是,小兄弟莫要胡乱安排,姐姐我说不得也只是个看热闹的而已,身子柔弱动不了刀枪呢。”被称作安夫人的美妇道。

  “安夫人的柔弱自然是都知道的,只是别不小心被你的银针扎到了,后悔可就晚了啊!”一名劲装男子调侃的道。

  其身后还跟随着六七汉子,腰佩短刀,袖口上各个都绣着断字。不言而喻,说话之人应当是断刀门的门主段昌义了。

  不过那艳丽的安夫人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少年手掌不断地抚摸着墓碑,就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场中除了身穿阮家统一服饰的庄客,剩下的不过二十多人。

  “阿弥陀佛,少年,你到底是何人,为谁寻仇,也该说了吧。”一念大师先行开口问道。

  “吴飞——吴念仇。”

  “我父为我取名吴飞,十二年前我改名吴念仇,家族血仇,不敢忘却。

  我吴家,父母兄妹六人,师兄弟三十二人,加上下人,共计五十五人。

  十二年前,正月十六,圆月……”

  似是老和尚的话让他打开了回忆一般,徐徐的道:

  “举家赏灯之日,阮大庄主同六七名江湖人不请而来。我父亲听得阮家君子之名,盛情款待。

  “更邀请于内宅客房住下,当夜同阮忠清长谈许久。”

  第二日又设宴饮酒,直到子时——子时。”

  酒宴中阮忠清突然暴起偷袭,我父与师兄弟欲要反抗,却无力施为,都是中了阮大庄主的毒!”

  “哈哈哈”阮连城轻笑出声,道:“少侠的故事悲惨,可是十二年前之事如何安到我阮家头上,你口称吴家,又是哪个吴家,家人尽亡,如何只剩你个孩童?”

  “还有,我大哥新亡,岂不是死无对证,任由你说了?”

  “好个死无对证!”少年面对阮连城的质问,却没有愤怒,而是继续说道:

  “我当时年岁十二,第一晚家父当面让我同兄妹拜见阮大庄主,诉其君子之义。险些拜师于他,我怎能忘?”

  “当时父兄被杀一幕尽在眼底,我就藏在院中,大师兄偷偷为我挖的抓兔子的坑中,我吴家……”

  话道此处,少年眦目欲裂,嘴角颤抖,却不见半滴泪水,一字一字的道:

  “我吴.家,杭州~吴氏镖局,我父,吴–双–铁!”

  话闭,不断扫视众人,似要得到什么答案一样。

  在场众人表情各异,实时有叹息声传出。

  “铁胆双棍~吴双铁?哎!”周门主主动出声,诉出了吴父的绰号。

  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贤侄,我周得闲,广发门主,不知你可曾听双铁兄提起过?

  吴飞思索了一下,随后摇头。

  我与你父有过多次接触,对其德行甚是敬佩。当年听其家中惨遇,也曾派人前去打探,并寻找过子女遗孀。”

  哎——

  “只是被害缘由至今成迷,江湖猜测颇多,却都似空穴缪谈。”周门主一阵长吁短叹,似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贤侄可有信物?”

  少年听得周门主的话,愣了一下,没想到周门主还是吴家旧人。

  片刻从颈前拿出一块铁牌抛向周门主。

  周得闲细瞧了几眼,铁牌正面一个大写的铁字,背面刻着,(天佑子孙,代代永传)字样,底部一排小字,写着吴家三子吴飞。

  周得闲抬起头,见四周人都在看他,笑了笑,将铁牌示众。

  道:“却是吴家命牌,本人在双铁兄身上见过。”

  然后又抛向安夫人,辗转数人回到少年手中。

  周门主道:“我与家父故交,可与阮家庄二位庄主也是常有往来,你口中深仇,只你一家之词,还有它证么?”

  吴飞惨然一笑:“无”。

  周门主摇头道:“那如此,化干戈为玉帛以是不可能了,我只能两不相帮,在场诸位同道,我周某退后,大家也随我可好?”

  周得闲望着众人。

  “如此最好。”沉默片刻,一念大师打了个佛语,率先回了一句,便向后走去。

  在场诸位皆是鼻观心,眼观鼻,向阮庄主抱拳而退,只有断刀门主纹丝未动。 逍遥暗夜莫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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