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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可以……”谢长翟刚要说什么,就被谢瑢冷冷的打断,她伸出双手,没有去推开他,反倒是将自己的衣襟用力扯开,露出白皙的皮肤,她自嘲的笑。
“大公子是不是也看重了这具身子?不然也不会做出刚刚那般轻薄的行为了,呵……想试试吗?”她自我解嘲的说着,那双原本晶亮的眸子此刻却透着子股灰败,好似被蒙了尘的明珠。
谢长翟蹙眉慢慢支起身子,想要离开,谢瑢却猛地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笑的放肆:“来啊,怕什么?大公子惯用的招数不就是看着敌人退无可退,像丧家之犬般苟延残喘吗?现在满意你看到的吗?”
“谢瑢。”谢长翟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只是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些许起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谢瑢借着他的力,坐直身子紧紧的靠着他,墨发三千倾斜下来,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她娇笑着凑到谢长翟的耳边低语:“做你想做的啊,别告诉我你不想……”
“谢瑢!”他抓住谢瑢在他身上游移的手,抱着她的身躯,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失去了谢家小公子的身份,你也不必这般作贱自己……”
作贱自己……哦,原来她是在作践自己啊。
谢瑢原本还笑颜如花的面容,此刻冷静一片,她慢慢的收回手,从谢长翟的身上下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马车的角落里,将面朝着马车内,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到了谢家大宅,她率先掀开帘子,一声不吭的下了马车,也没有用小厮当踏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谢长翟亲眼看见她跳下去的时候崴了一下脚,但是她却强忍着疼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沿着小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的固执,如此让人心疼呢?
“大公子?”青叶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谢长翟还躬身站在马车上,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谢长翟嗯了一声,踩在小厮的背上,下了马车,步伐依旧朝着大门内走去,人还是一样的人,只是这进出门的心境却好似发生了一点的变化。
建康的黑夜绵延悠远,谢瑢在漆黑的房间里,瞪着眸子四处乱看,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这让她很生气,也很气馁,可是她依然就这么张望着,不肯入睡。
似乎……张开眼睛警戒这黑夜,可以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
一夜无眠。
清晨的雀儿在屋檐下叫嚣着,谢瑢疲惫的睁着眼睛躺在榻上,听见门口传来响动声,紧接着是豆包竭力反抗的声音,似乎他还被打了一巴掌。
反抗注定是无用的,这门终于还是被推开了,一个嬷嬷打扮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然后一群少女端着红木盘子鱼贯而入,那盘子上有首饰,有罗裙,有珠宝……无一不是女儿家的东西。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家少主子的房间!你这个老女人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豆包鲜少如此动怒,说着粗俗的话语,伸出手就要将那中年妇女赶出去。
中年妇女朝着躺在谢瑢露出一个笑容,单手推开豆包,走到谢瑢的帷幔前面:“小小姐,该起身了,家母赐了好些东西回来,小小姐快些起身看看这些东西可是欢喜?”
谢瑢木讷的眸子这才沾染了些许人间气息,她眨了一下,两下……那透亮的水眸里面渐渐聚集起一股煞气,她慢慢的撑起自己彻夜未眠有些萎靡的身躯,看着那中年妇女,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嘶哑。
“出去。”她听见自己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
“小小姐说的是什么?”中年妇女没有听清楚,抬脚便朝着谢瑢又近了几步,身上的浓郁的脂粉味道,谢瑢闻着便觉得头疼欲裂,她刚要再开口,便看见豆包像是愤怒的小狮子冲了过来,拿着一个铜盆直接摔在了那中年妇女的脸上,冷冷的吼道:“滚出去!我叫少主子让你们滚出去难道听不到吗?!”
中年妇女被豆包砸的一个呆滞,随即疼痛感和屈辱感让她瞬间反应过来,抬手便要朝着豆包打过去,很显然之前门口的那巴掌就是她甩豆包的。
“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谁也不知道孱弱的谢瑢是怎么伸出手拦下那中年妇女的手的,她用力的捏着妇女的手腕,苍白的小脸上阴沉一片。
中年妇女被捏的生疼,赶紧求饶,谢瑢却不松手:“让她们都滚出去!”
“快出去!都出去!”中年妇女赶紧让丫鬟们全部出去了,谢瑢这才将她猛地甩到旁边,冷冷的吩咐:“你也出去!”
“小小姐不需要奴婢服侍您穿衣洗漱吗?”中年妇女手腕得到了释放,便也知道谢瑢是个狠角色,小心翼翼的问。
谢瑢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中年妇女赶紧走了出去,等到屋子里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散去了,谢瑢挺得笔直的身子,才摇晃了两下坐在了榻上,豆包站在她的身边,低着头,白皙的脸上通红一片。
“你不准备问问你家少主子昨天晚上出去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吗?”谢瑢轻轻的开口。
豆包将脸盆放在地上,竟然跪在了谢瑢的面前,他咬着下嘴唇,眼眶有些发红:“少主子就是少主子。”
“我果然最喜欢豆包了。”谢瑢勾起一个无力的笑容,算不上好看,她努力的笑着,伸出手在豆包的肩膀上拍了拍:“这谢家最懂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豆包哽咽,他伸出手覆盖在谢瑢的手背上,低着头不去看谢瑢的表情,好半天嗯了一声。
“去帮我办一件事。”谢瑢开口。
“诺。”
她走到书桌前面,拿着狼毫挥笔写下几个字,然后小心的吹干叠好塞在一把扇子中,递给豆包,红唇微张,吩咐了几句,豆包面色一白,随即点头退下。
门口的中年妇人并没有离开,她眼看见豆包也出来了,便探过去看屋内的谢瑢,不妨一个花瓶直接砸在了门口,吓得她瘫软坐在地上,只听见门内传来一道柔软沙哑却一场冰冷的声音。
“去将谢楠带过来,否则我就让你们的算盘全部落空!”
中年妇女赶紧让丫鬟跑过去通知家主,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但是再也不敢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只听见屋内又不断传来一声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听的她心惊肉跳的。
谁也不知道这院子里原本住着的谢小公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谢家小小姐,谁也不知道,可是谁都不敢问,不敢说,谁也不知道说出去问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只怕这又是世家的一个秘辛了。
谢瑢米水未沾,直到晌午,谢楠才漫不经心的走过来,看着唇色全无的谢瑢,他面露责怪:“你这是做什么?想要玩女儿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吗?谁教你的?奶娘吗?”
谢瑢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睁着眼看谢楠,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眸光中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可是很遗憾,一丁点都没有,他对于自己做的一切,没有任何的自责和悔恨,一如十七年前的风雨交加的夜晚,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眼睛不眨一下,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自己,为了利益。
“奶娘不曾教过这些……”谢瑢扯开唇讥笑一声:“奶娘在我五岁的那年不就被父亲下狠手弄瞎弄哑了吗?父亲不记得了?”
“你……”谢楠惊疑的开口。
“我什么?”谢瑢唇上的笑意加深,水眸却越发的冰冷:“我为什么知道?”顿了一下,“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纸是包不住火的。”
谢楠面色也沉了下来,他坐在谢瑢的对面,一副不耐烦:“你知道又如何?奶娘已死,你莫非还想要毒哑毒瞎为父吗?还有今日喊为父做什么?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能够替谢三小姐嫁出去,是你的荣幸。”
“父亲……”谢瑢突然喊了谢楠一声,谢楠停下来看谢瑢:“做什么?”
“没什么。”谢瑢笑着,很自然的开口:“就是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配不配得上我叫他父亲而已。”
“谢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谢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茶杯震得一跳。
谢瑢却丝毫不在意,她玩着自己披散下来的发丝,在指尖轻轻的绕,眉眼也不再看谢楠,仿佛他是个什么污了眼的东西。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对付你吗?”谢瑢低低的开口,谢楠没有说话,不过面色很不好。
“奶娘出事的那年我只有五岁,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讨好你,依附谢家,这样才能顺利的长大成人……后来我慢慢的拥有了控制谢家的能力,我看着你日渐沉迷纸醉金迷,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谢瑢笑弯了眉眼,,却无端让人觉得森冷。
“看来你想起来了。”注意到谢楠思索的神情,谢瑢收起来笑容,低声开口:“是的,没错,我给你送了很多美女,那些个美人儿的滋味如何?蚀骨销魂吗?”
“谢瑢!我可是你的父亲!是一家之主!你胆敢对我下手脚?!”谢楠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怒视看向谢瑢,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谢瑢轻蔑的将自己的秀发全部摆弄到身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无非就是想要谢楠不安而已,毁掉一个人最残忍的办法,不是直接的报复,而是要让他带着一种恐慌害怕的感觉一直活下去!
她要看着他日日与痛苦相伴,不得善终!
“谢瑢你——!”谢楠正欲动手,就听见谢瑢高声叫道:“外面的嬷嬷进来吧,给我梳妆!”
嬷嬷高高的应了一声,才夸着门栏走了进来。谢楠连忙放下了自己抬起来的手,这个嬷嬷是家主的人,他不能让嬷嬷去家主身边说他的坏话。 世子重口难调